夜深了。
桃源村的河滩上,只有几盏昏黄的工地灯在风中摇晃。
丁丽丽带来的施工队已经收工,打桩机像个沉默的巨人矗立在黑暗中。
那两艘百吨级的货船,孤零零地停在浅滩上。
船身上斑驳的铁锈,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刘云天独自一人,爬上了“龙腾号”的甲板。
江风很冷,吹得衣服猎猎作响。
他没有开灯,也不需要开灯。
在他的感知里,这艘船不再是冷冰冰的钢铁,而是一具遍体鳞伤的躯体。
龙骨深处的裂纹,像是一道道狰狞的伤口,正在无声地呻吟。船底那处劣质的焊接点,更是脆弱得像一张薄纸。
白天那个卖船的胡大发说得没错,这船要是直接下水跑长途,不出三个月准得散架。
但那是对普通人而言。
刘云天盘腿坐在甲板中央,缓缓闭上了眼,丹田内的气旋开始转动,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经脉涌向掌心。
他猛地睁眼,单手按在甲板上。
“起!”
一声低喝。
无形的真气像水银泻地,顺着钢铁的纹理,迅速渗透进船体的每一个角落。
如果有人此刻站在旁边,一定会看到一副惊悚的画面。
坚硬的钢铁甲板,竟然在微微蠕动。那些肉眼难辨的金属疲劳裂纹,在真气的滋养下,开始发热、软化。
分子层面的重组,正在无声无息地进行。
这是一种极度消耗心神的操作。
刘云天的额头上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控制着真气,像是在缝合伤口的医生,一点点将那些断裂的金属纤维重新连接。特别是船底那处致命的焊缝。原本粗糙的焊渣在高温高压的真气作用下,彻底融化,与周围的钢板融为一体。不再是焊接,而是完美的融合。
这种强度,比原厂出厂时还要高出数倍。
半小时后。
刘云天收回手,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站起身,跺了跺脚。
脚下的甲板发出一声沉闷厚实的回响,不再是那种空洞的脆响。
成了。
这艘“龙腾号”,现在的骨架比新的还硬朗。
他跳下船,走向旁边那艘“顺达号”。
如法炮制。
等到两艘船全部修复完毕,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刘云天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这种大规模的真气输出,比跟高手打一架还要累。
但他看着这两艘焕然一新的钢铁巨兽,嘴角却咧开了笑。
两百万买两艘准新船,这买卖,血赚。
“云天?”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河堤上传来。
刘云天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破棉袄、手里提着旱烟袋的老头正站在那儿。
是村里的老船工,根叔。
早些年村里还没通公路的时候,全靠根叔摇着那条破木船,把山里的货运出去。
后来路通了,船也没人坐了,根叔就失业了,整天蹲在河边抽闷烟。
“根叔,起这么早?”刘云天打了个招呼。
根叔磕了磕烟袋锅,浑浊的眼睛盯着那两艘大船,像是看见了外星飞船。
“这么大的家伙,咱们这小河沟,跑得起来吗?”
老人的语气里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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