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心里八卦,脸上却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迅速把画又卷了起来。
孙画师欲言又止:“这个……”
南浔尬笑两声,不为难他,转移话题:“我们中午吃斋饭吗?”
孙画师看看天,又看看地,最后才看向她,点点头:“一会儿问问多多,我这劣徒虽然不成器,但他一向会享受,庙中的斋饭味道很不错。”
南浔不经意间下套:“那之后几天都吃斋饭吗,可以去镇上买点别的吃食吗?”
“当然可以。”孙画师笑的很慈祥,“南小友正是爱吃的年纪啊,回头你想吃什么让多多带你去买。”
说完对上了南浔似笑非笑的目光:不是说暂住一晚吗?
孙画师立即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却已经晚了,只好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计划有变,多住几晚也可以。
南浔观察孙画师估计也是今早才接到消息,确定自己昨日不是被耍了后,仅仅盯了两眼便放过了他。
在庙中的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南浔还是没有接到太子殿下的下一步指示,但她已经在庙中待得快要发霉了。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阳光正好,很适合出游。
南浔拉过认真打扫后院卫生的多嘴,鬼鬼祟祟开口:“多宝,孙画师和姓裴的今天都出去了?”
多嘴乖巧点点头。
南浔心里一喜,但随即反应过来她不认路……
不过嘛,她笑眯眯看着多嘴。
“南锅锅……”
距离白兔寺不远的镇上,南浔手中抱着一副画,另一只手拉着多嘴走在热闹的集市中,左看看,右瞧瞧,对一切都感兴趣。
多嘴却有点为难,明明孙画师出门前叮嘱自己要看好这位哥哥,让他不要乱跑,但是对方一央求自己,他就忍不住心软了。
“怎么了多宝,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我给你买!”南浔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还是一下就听到了多嘴有点口齿不清的声音,但她以为对方相中了什么,不好意思开口。
“我们……回去吧。”多嘴小声道。
“啊,你想要糖画是吗,来,摊主帮我画一个兔子!”南浔假装听不见,准备用甜甜的糖画贿赂多嘴。
“不是……”多嘴一张小脸皱在了一起,却看着糖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南浔直接把画好的糖画塞到多嘴唇边,很好,成功堵嘴。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在知道自己需要原地待命的时候,就提前预支了一个月的俸禄,不然哪有钱带小孩出来潇洒。
突然间,南浔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转角处经过,又很快消失不见。
她连忙拉上多嘴跟了上去,并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多嘴虽不懂,却还是拿着糖画认真点点头。
不说话,他最擅长了呢。
男人的身影在小巷中穿梭,南浔因为不熟悉地形,又恐追的太近被发现,好几次差点跟丢了,幸好多嘴眼神好,才有惊无险地跟到了目的地。
南浔抬头,明晃晃三个大字映入眼帘——红袖招。
嗯……她倒是有这个心理准备,就是目前多了一个意外。
南浔看着多嘴,多嘴无辜地眨眨眼。
这应该不算带坏小孩吧……应该吧……
“你想知道姓裴的每天鬼鬼祟祟去做什么吗?”南浔蹲下身,问多嘴。
多嘴一双漂亮的凤眼干净清澈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南浔的问题。
南浔的心里有个小人疯狂捶打自己,丧心病狂!你竟然想带小学生去青楼!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反正她已经知道路线了,也摸清了地点,下次自己一个人来的时候再进去吧。
“想。”
就在南浔准备让多嘴吃完糖画他们就原路返回的时候,多嘴开口了。
他其实是有点好奇的,裴哥哥每天都在做什么大事情。
南浔:“……那你一会儿听我安排,我带你去一探究竟!”
“裴公子,你的画忘记带了!”南浔带着多嘴从远处跑过来,气喘吁吁开始敲红袖招的后门。
“什么人,要死啊,大白天这么敲门。”看门的护院不耐烦打开门,露出一条缝看了他们二人几眼。
“叨扰这位大哥,我是刚刚进去的裴画师的学徒,他上个月给姑娘们画的人物小图落在了家里一份。”南浔示意多嘴把手中的画卷露给杂役看一眼,“这不,一路从家中追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护院没说话,“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南浔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出师未捷?古人这么不好糊弄吗?
不等南浔接着想别的办法,门突然又被打开了,一个身穿绸缎带着黑色小帽的老龟公走了出来。
“咋回事?”老龟公声音尖细,语调带着怀疑,他们红袖招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放进去的。
南浔赶忙堆起笑脸,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边。
“去。”老龟公一招手,后面有个杂役小跑过来,“问一下裴画师今日是否差人过来送画。”
南浔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一紧,糟糕,要完蛋!
“画师已经开始作画,您也知道规矩。”
一旦开始作画,外人便不得打扰。
老龟公面色不快,眼神滴溜溜转,还是有点怀疑眼前二人。
南浔心里松了一口气,保持笑意看着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几句。
看来还是要加点筹码才能让这个老东西松口。
“胭脂作春色。”多嘴突然捧着画作开口,还字正腔圆的。
“丹砂描朱唇。”老龟公下意识接上了话。
接完话以后他面上的怀疑少了许多,但还是堵着门不肯让开。
南浔不露痕迹在背后给多嘴比竖起大拇指,多嘴害羞地低下了头。
她看着老龟公一副神神在在的表情,躬身向前,偷偷在老龟公手里塞了一些银子:“这次是我们粗心大意,劳驾您通融一下,回头裴画师没看见画,恐怕又要动怒,您也了解他的脾气,这对我们都不好嘛。”
老龟公这才面色满意地点点头,让他们二人进去了。
顺利进入红袖招后院,南浔一手牵着多嘴,另一手摸摸自己的下巴,倚在杂物房角落的柱子上思考。
“该怎么安置多嘴呢,留他一个人在外面她不放心,但是带着他去青楼里面查探虚实也不安全。”就在这时,她忽然瞥见墙角处的筐篓。
念头一转,便有了主意。
白日的红袖招有种奢靡过后的沉寂感,主楼中间华美的柔纱在慢悠悠飘荡,晃人眼睛。
南浔低着头抱着画卷进入二楼,思索怎么才能顺利找到裴先朝。
“你个贱蹄子!二十两,整整二十两银子!”
她刚过拐角,右侧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青衫女子被推搡在地,银锭子“哗啦啦”落在她描金的裙摆上,三个大汉从房内走出围住了她。
“刘掌柜昨夜刚给的银子,今天就被你全换成假的,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为首的汉子一把抓住女子的发髻,迫使她抬起头,“按照《大雍律》,买□□可是死罪!”
“真不是我!”女子头发凌乱,脸色被吓得泛白,眼泪糊满全脸,狼狈不堪。
“还不说实话,看来我今天不打死你……”大汉面色狰狞,语气狠厉,直接抬起了手。
“且慢。”想了又想,南浔还是忍不住开口制止。
古代圣母就是她,别说了,她先骂自己。
“诸位消气,我对银钱之物刚好有些了解,可否把这假银让我一观?”她搂着画卷走到这群人中间,作势去捡地上的银子。
“哪来的三寸丁也敢在这大放厥词?”为首的大汉随手把手中的青衫女子扔到一边,拿着刀挡住南浔的手。
南浔哂笑一声,顺势收回了自己的手:“诸位误会,我是裴画师的徒弟,今日来给他送画。”
裴画师三个字一出,几个大汉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又看了下南浔。
她怀中的确抱着画卷。
“送画便好好送,劝你莫要多管闲事。”几人语气好了一些。
南浔为难地皱着眉:“害,非我一心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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