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折腾许久,迟翻几人站在废墟前,迎面而来的是天边缓缓上升的鱼肚白。
“一晚上没睡啊……”大伙打了个哈欠抱怨道。
“瞧我这黑眼圈,好不容易之前从副本出来养好的,又出来了。”陌陌从背包里拿出镜子一边抚摸发干沾灰的脸庞,一边叹气哀怨。
未来看向蹲坐在废墟喃喃自语的老人。
她走上前,轻拍了对方一下,而这似乎开启了某个按键般,老人弹跳而起,手舞足蹈,口齿不清的胡言乱语时不时还夹杂着尖利的笑声。
一时间玩家们警惕不明的看着他。
“他、他这是疯了?”陌陌收起镜子,语带惊讶问。
迟翻挑眉,他走上前,无视其他玩家的目光,径直拍上老人的肩膀,“行了,别装了,你和那个孟己然是什么关系?你要不说那你就是心虚,说不定还是杀人犯,我可是充分理由报警的哦。”迟翻笑嘻嘻的语气却森冷锐利。
老人笑声顿住,他侧头眼神恶毒地瞪着少年。
全然没有刚才的疯样。
迟翻心里冷笑,果然是装的。
“你、你怎么知道孟己然!?”老人惊怒,他一把甩开迟翻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正握着木头拐杖指着少年。
“你自己说的呗。”迟翻耸耸肩。
“不、这不可能!我永远都不会跟参与那件事之外的人提起!”
迟翻无所谓的撇嘴,他侧身示意身后的玩家们,“他们可以做证哦,怎样伙计们,有没有听到大爷提到孟己然?”
众人点头。
老人眼神逐渐从愤怒变为惊悚,他一步步后退,嘴里反复呢喃着“不可能”,但迟翻可没耐心再看他在这里装疯。
“老爷子,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天亮了,我们马上要去工作了,而你也看到了夜晚时闯进来的那群死尸。你知道他们的来历,从你的表情和行为就能看出来,你也不用遮掩,我说过的,不说就是心虚,我们完全有理由去报警,说不定还能请个律师,毕竟我们在你的墓园里受到这么大的惊吓,怎么不得给自己维个权?”
老人瞪着眼嘴唇颤抖,但什么也没说出来。
迟翻“啧”了声,继续给到压力,“或者,换个思路,假如我们要是找律师的话,那就意味着纠纷不合,那会怎样?开庭,到那时老爷子,你说关于孟己然这事你不想让外人知道,但是一旦开庭,那可就不是我们四个知晓,而是……”他猛地凑近老人,露出一抹危险的微笑,一字一句将后面的话说出:“一大片外人会因为好奇走进法庭并知晓你……或者说你们所做的事。”
老人满脑子都是“一大片”,他猛地剧烈摇头,情绪激动,“不、不可以!”
迟翻嘴角扬起,桃花眼一眨一眨的睫毛微卷遮挡着眼中恶劣的目光,此时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老人,犹如猎豹紧盯着爪下的兔子,瑟瑟发抖却无法逃脱。
因为死尸的原因他的控制未能及时窃取到有用的信息。
但少年现在觉得,似乎没有控制看着对方情绪崩溃,自己也能得到想要的信息。
而且这可比木讷的讨好顺从要有趣得多不是吗?
“怎样?老爷子,不然我现在就报警。”
见老人目露凶光,他又补充一句,“唉唉,可别拿电视的情节什么‘你们走不了’‘我要杀了你们’这种台词来吓唬我,如今深山老林就你自己,我们四个,这儿还有个大块头,怎么看,你都不是会构成威胁的那个,所以……”
迟翻狠狠揪过老人的衣领往前一拽——他在人耳边轻声言语:“还是说,你想体验一下,我们的其他手段?”
老人整个僵愣,他的双腿发抖,口齿打颤,有口水从嘴角流出,银色丝线差点蘸到迟翻的身上。
少年嫌弃地捻了捻不存在灰尘的衣角。
“你……你们不能报警。”过了许久,死寂的气氛才被打破,老人声音羸弱,但甚至多了些沙哑。
迟翻:“那不报警直接找律师?”
“也不能找律师开什么庭!”老人情绪几近崩溃,他蹲下身,佝偻的背更显几分沧桑,像是枯叶折腰渴求甘露降下怜悯。
但谁也不会被他这副弱肋的样子迷惑。
这是副本,是杀人的地狱。
能走到四级副本,又有谁会是傻子?
“所以做选择吧,老爷子。”迟翻面上笑容不变,眼神冰冷刺骨。
“……”老人叹口气。
“孟己然当初和我们一起都是进京赶考的书生……”
王领从村里跋山涉水赶来,京城的一番景象乱花迷人眼,他没过两天就流淌进烟花之地。
“出去!滚出去!”木门被撞开,王领整个被人摔了出去,他鼻青脸肿浑身是血。捂着胸口,王领不服气的怒吼,“我说了,我过几天就把账结清,我是客人,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来客的是吗!”
门内两个壮汉脸色阴沉的跨过门槛走出来。
“你得了吧,这么些天,你哪天不是那么说,没钱还来青楼充当大爷,好歹算个书生,连个脸都不要?”周围人群聚集过来,他们窃窃私语,这让王领的脖子变热,红色晕开。
“你、你们就不怕我若考取到功名做了官,不给你们好果子吃!”
两个壮汉当即哄堂大笑,“就你?来京城这么久,我们反正没见过你读书,这眼看考期将近,我们就看着你王大书生,能不能考取功名吧,哈哈哈!”
楼内传来众美人的娇嗔的窃笑声,周围人也在指指点点。
王领恶狠狠瞪了众人一眼,缓缓起身忍着胸口肋骨咔嚓的剧痛,狼狈离开。
“都是群攀龙附凤趋炎附势的家伙,等我富贵之日来时,定叫你们百倍奉还今日之辱!”王领踢着脚边的石子,一瘸一拐的往客栈走去。
可刚到门口,就被小二拦住。
“唉唉唉,王公子,您今儿个不把账结清,就不能进!”
王领面色窘迫,“我一定还,您看今天都这么晚,先让我住一宿,明天!明天我一定还!”
小二翻了个白眼,“王公子,掌柜的可说了,您已经欠我们三天的账了,咱家是小本生意,可供不起乞丐。”
“你叫谁乞丐呢!”王领一把拽过小二的衣服,紧握的拳头就要挥下,下一秒一双纤细的手紧握住王领的胳膊。
两人转头,青色衣衫面容姣好的公子,眉头紧锁,用严肃的目光看着二人。
“两位,打架绝对不是最优之举,不如坐下细谈解决矛盾?”
小二阴沉的脸色稍微好些,“这位公子明鉴,王公子欠我们客栈三天的住宿伙食费用,而今天我们掌柜明确说了,要么王公子就此结清账务,拿上行李,就此各自安好,要么就将人压到衙府去!”
“我们掌柜已经是善心大发了,公子!您评评理啊!”
王领怒道:“我说了明天就还钱!”
小二:“你哪天没说明天后天还钱?可连个子儿都没见到!”
青衣男子无奈扶额,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他赶忙伸手制止,“我替这位公子付清如何?”
王领闻言顿住,他面色奇怪地转头看着青衣男子,在脑中思索一番,他问:“我们认识吗?非亲非故为何替我还债?”
青衣男子含蓄一笑,双手交叠于身前行一礼,“冒昧了,其实在下见过公子,我们是在一条队伍排队入城的,我就在您后面,当时看您着装,应也是入京赴考,想着竟是同事同队再一次相遇,何不失为一个缘分?京城之大,若有伴,也可心中稍有安心。”
小二闻言嗤笑一声,“这位公子,你若想找伴,还是去找个谦虚有礼品德兼优的人吧,这货就是个地痞流氓!”
王领瞪了人一眼,而男子却不在意笑笑,“其实我见公子也并非大恶之人,虽行事不妥,但日后稍加约束也必定如那些谦逊男子一般无二。”
王领整个愣住,他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心酸,自己家里并不富裕,来京城玩闹的这几天早把家里贫瘠挤出的银钱给横扫一空,而不过半月就要赴考,自己字句未读,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多谢公子替我还债。”王领恭敬献礼,低头时,眼角发酸。
“不用不用。”青衣男子摆手,他笑着扶起男人的双手,“在下姓孟,孟己然,公子呢?”
“……在下王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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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是真心要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可偏偏我入了一家赌坊,本想着……玩两局全当学后的放松,可谁料……”老人叹气,双手颤抖着抓着拐杖。
迟翻冷笑,“吃喝/嫖/赌,你真是样样都沾啊,看不出来啊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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