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梵樾薄唇抿得死紧,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都想钻进土里了此残生。
“我就说你们两个怎么主不是主,仆亦不是仆,合着你们两个都是骗子!都拿我开涮是吗!”吴老二终于回过神来,一边抡起木桌上的擀面杖就往风镜兮身上砸,一边咆哮道。
可惜也不见风镜兮有所动作,高高举起的擀面杖次次落空,从未命中过。
“你——好得很——当真好得很——”吴老二弓着腰,抚着胸口气喘吁吁。
“吴老板,切莫动怒,动怒于身体无益。”风镜兮好言相劝。
吴老二气息渐匀,斜了她一眼,他倒要看看这小厮还能怎么作妖。
“吴老板,这样罢,我与你做个交易。”风镜兮大眼睛咕噜咕噜转,从袖中取出一枚大银锭,笑道,“你且看看,这里是一百两银子。”
自打银锭出现,吴老二就似魔怔了一般,幽幽泛绿的目光胶着于上,他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什么交易?这是何意?”
“我今日与你竞赛,两柱香内比谁卖的鱼多。你若是赢了,这枚银锭归你;你若是输了,就立即取消与刘员外的婚约,且不可再干预莲花的婚嫁,一切由她做主。这般可好?”
吴老二摸了摸下巴,市侩目光愈发兴奋:这笔买卖绝对稳赚不亏!
先不说他卖鱼也有数十年经验,在整个东市都是赫赫有名,眼前这个小白脸又如何是他的对手?另外,即便小白脸通过鸡鸣狗盗之法赢得这场竞赛也无所谓,莲花总归是他亲生闺女,他想如何都使得。
“好好好好好!”吴老二连声应道,生怕风镜兮反悔,连声催促,“那现在便开始罢!我这边有两个摊,我在这边卖鱼,你在那边卖鱼可好?”
主打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是吗?科科,我偏不如你的意。
“不好。”风镜兮声音浅淡道。
“怎么不好了呢?你莫不是想反悔?”吴老二急道,莫非这只人傻钱多的大肥羊要跑路!
“你急什么?”风镜兮笑道,“你立字据为证罢。否则我赢了之后,你事后跳票,再将莲花送入刘员外府中作妾,我又该找谁说理去?”
吴老二舔了舔唇,强笑道:“公子说笑了,我一向言而有信,又怎会做出那般事来。”
“真的吗?我不信。”风镜兮将黄纸将案上一拍,案板哐哐作响,“口说无凭,你立字据罢。”
吴老二咬牙,盯着那枚晃得人眼晕的大银锭,终究是妥协下来:“好,我写!”
吴老二写完字据之后,风镜兮将字据小心折好,放入袖中,再好心提醒:“吴老板,你可听过大陈律?字据若是不能有效兑现,依照大陈律可能要受杖刑的。”
吴老二听得脸色发白,他勉力笑着:“公子说的是。”
风镜兮微微一笑:裴琤那蠢货虽说渣,但也还是提醒她大陈律的重要性:条款背的溜,吵架真的秀。
拒当法盲,从我做起。
尔后,她便顶着吴老二要吃人的目光,领着怀疑人生的梵樾,施施然走到对面的吉祥鱼肆。
吉祥鱼肆的老板是个体型略胖的妇人,她听到风镜兮的来意,颇感兴趣,索性把摊子让给风镜兮,自己坐在竹椅之上看热闹。
“现在可以开始了罢?”吴老二目光阴冷,但看在银子的份儿上,他忍。
“当然——”风镜兮刻意拖长语调,瞥见吴老二喜笑颜开的模样,立马接道,“不行!”
吴老二差点气吐血,他竭力维持最后一丝冷静:“为何不行?”
“眼下裁判还没找好,万一你最后耍赖怎办?”风镜兮还以吴老二恰好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蛐蛐,“毕竟你一看就是会耍赖的人。”
吴老二理智全线崩溃,他正想抡起铁板将风镜兮暴揍一顿,结果看到风镜兮又在上上下下掂银子,立马硬生生换了一张扭曲微笑的面孔。
“好的,公子觉得找谁比较好?”
“你们这儿,谁比较公正?”风镜兮扭头问妇人。
“张里正罢。”妇人不假思索,“他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公正不阿。”
吴老二亦是并未提出异议,看来此言非虚。
“那他所在何处?”
风镜兮本以为要颇花一番心思找张里正,结果身后蓦地传来一道雄厚声音。
“这里。”
风镜兮循声看去,发现一个面色微黑的虬髯大汉,他神色冷峻,颇为不好接近的模样。
“张里正。”妇人与吴老板见到来人都颇为恭敬。
果然非常适合当裁判。
于是风镜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张里正叙述了一遍,出乎意料的是张里正居然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嗯,省了她不少事。
随着一声击锣声,比赛正式开始。
“父老乡亲们,走一走,看一看啊!今日鱼儿肥美又新鲜,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快来买啊!”吴老二率先开始吆喝,还拿出自家的木盆,不停地敲打着。
这般的动静自然轻易赢得关注,行人纷纷驻足,短时间内如意鱼肆已是人满为患,而吉祥鱼肆却是无人问津。
吴老二朝着风镜兮丢来一个嘲讽的笑容。本以为风镜兮会气急败坏,结果她居然微微一笑,毫不为之所动的模样。
吴老二冷笑:无非强装罢了,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风镜兮蹲下身,盯着身前的木盆发呆。木盆里的红鲤明显发育不良,随便一条还没她巴掌大。
她再环顾四周,啧,原来木盆里的红鲤还算大的。
失策啊失策!
“梵樾,我们会输么?”风镜兮挠头,小声问道。
“不会。”梵樾微愕,颇为坚定,“你只会赢。”
“可是……这次我心里没底……”风镜兮垂眸,长睫在她的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此番竟如此无助?
梵樾颇为怜惜,刚想握住她的小手给予温暖与力量,孰料他突然眼前一花。
一个玉狐面具陡然被塞/入他的手中。
“你要是戴上这个招揽生意,我心里肯定就有底!”风镜兮一扫方才的颓废之色,笑得比狗尾巴草还要灿烂。
“……”梵樾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你莫不是不愿?”风镜兮又来了波川剧变脸,神情愈发凄婉,把梵樾唬得一愣一愣的。
“愿意!我自然是愿意!”梵樾忙不迭攥紧玉狐面具表决心。
“那行,静静,你最乖了。”风镜兮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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