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将军与岐国公领兵大败陀丹主力,将其驱逐出幽州境之事,很快便传到了朝中,朝野上下都沉浸于一片喜气洋洋之色。
于是在萧相的带头奏请下,护国将军苏贵方加封万户侯,岐国公李灏恢复岐王爵位,立下战功的军将赐予优厚封赏,幽州折冲府都尉唐明戈与代长史事的季曦虽隐瞒季元初之死不报,但情有可原且将功赎罪,也得到诸多财宝赏赐,并在新刺史到任前暂领幽州事。
总而言之,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仍在禁足中的皇后心情也十分舒畅,当李灏等人到鸾宸宫看望她时,露出了许久以来第一次愉悦的笑容。
“灏儿,真是辛苦你了。”她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玉树临风的儿子。
“二弟也是替萧家争了口气回来。”身侧另一名年轻男子也笑道。
此人正是李灏的兄长、萧后的嫡长子、当朝东宫太子李瀛。
李灏不免心中愉悦,毕竟他一直与李瀛相比,都是被认为不堪大用的那个。现下终于立了战功,这是李瀛都未曾做到过的。
“哪里,托舅父给的好机缘罢了。”但他面上依旧谦和有礼,躬身对萧蔺谢道。
萧蔺也十分满意地点头,欣慰道:“也是灏儿自己的本事。此次行军,你可有和苏将军打好关系?”
李灏闻言,面上笑容不禁有几分僵硬。
毕竟他在黄猊谷遇伏的那晚就昏了过去,第二日也卧床不起,再去见苏贵方时,苏贵方已经与季曦等人设计反将陀丹击败了。所以他可以说对这场胜战毫无参与。
但他不可能将这样丢脸的事和盘托出。想到苏贵方对他态度一直不错,他便觉得应该也算是打好关系了,于是应道:“自然。”
萧蔺闻言愈发高兴,叹道:“好!我萧家隐患的就是军中无人,苏贵方之子苏翎可是左羽林将军,若能将他争取来,作为瀛儿左膀右臂,届时就是宫中有变,也无需忧虑了。”
李灏一听此言,心中却顿时生出几分不悦。
明明是他争来的战功,差点连性命都丢了,怎么到头却给李瀛做了嫁衣?
李瀛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于是笑着宽慰道:“二弟莫在意,舅父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东宫需要禁军保护才可稳当,你也知韩党扶持相王虎视眈眈。我们都是为了萧家的利益罢了。”
李灏立马也大笑道:“哥哥说什么呢,吾怎可能为这点小事在意?哥哥能坐稳太子之位,吾这做弟弟的也是有荣共焉了。”
兄友弟恭之间,二人面上神色都看不出丝毫破绽,鸾宸宫便沉浸在一片其乐融融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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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以随李暄回到清平府时,正好是正月出头,正如临行时所说,新的一年开始了。
听到几人回来的消息,袁偀几乎是立即就赶到了府中,再三确定公主无事后,才终于是松了口气。
与他一同来的沈璧站在一旁,一边在大冬天摇着折扇,一边笑容揶揄道:“您走的时候,此人每日茶饭不思、上蹿下跳,总以为您要出事,不是可笑?”
袁偀怒瞪他一眼,辩解道:“没有此事,臣按殿下吩咐每日认真处理京中事,却不像此人游手好闲,总来臣府上无所事事地打诨。”
这两人也算一对极好的友人了吧。周以以看着他们,面上不自觉染上了星点笑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臣听闻,萧蔺似乎想巴结苏贵方?”沈璧又忽而话锋一转,说道。
李暄敛眸,了然地点头:“无非是想把苏翎与羽林军纳入麾下罢了。”
袁偀却颇不赞同:“吾与苏翎向来交好,他为人清正,曾直言不会与乱臣贼子同流合污,萧家拉拢不过来。”
“话虽如此……”沈璧还想说什么,却被外头一声来报打断。
是素芸的声音:“殿下,苏老将军和苏羽林将军来访。”
“哟,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沈璧闻言一笑,拉着袁偀起身,“那我们便告辞了。”
李暄颔首,两人便为免与苏家父子相遇,从后窗翻窗离开。
木门微动,苏贵方与一位素未谋面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
他身姿挺拔匀称,面容棕黑凌厉,目光如炬,不算年轻,但髭须剃得干净,如他父亲一般满身正气。因为是私下来访,所以穿着普通的官服而非军甲。
他一走进门,便对屋中两人躬身行礼:“多谢公主与驸马救家父性命之恩。”
在两人的一通好劝下他方才起身,又把带来的许多钱财好酒拿了出来:“还请您们收下如此薄礼。”
周以以于是迅速将这些并不薄的礼收下,笑容满面:“哪里哪里,您真是客气。”
“怎么能说是客气呢?”苏翎急忙讲道,“臣听家父说了,若非是驸马相救、公主引开敌军,家父与五万贵军就都要折在陀丹人手下了。”
“本也是举手之劳,共同为大邺守疆卫土罢了。”李暄温和笑道,“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苏翎闻言更加感激,也感到长德夫妇是为大邺王朝而非私利着想的值得深交之人。
“日后若有事为难,请务必来找臣,臣与家父必竭力相助。”他再度拱手,行了个军礼。
李暄也感谢地起身回礼。
一番礼数做足之后,苏贵方有些为难地开口,讲起正事:“昨日萧相到吾府上,是想借此机会与苏家结亲,欲拉拢羽林军。”
“结亲?”周以以听到这两字总算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问道,“怎么个结法?”
“他想把五孙女嫁给我儿作妻。”苏贵方便面色不佳地解释道。
周以以看向面色发红的苏翎,颇有几分惊讶:“苏将军还未娶妻吗?”
“……是。”苏翎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吾一心带领禁军护卫陛下,现在时局动荡,怎可分心儿女情长。”
“那拒绝便是了。”周以以觉得这也没什么好为难的,不想要就不要嘛,婚姻嫁娶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
苏贵方点头:“吾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并未当场答应。只是……”
“只是。”苏翎将他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脸色愈发涨得通红,目光都不知往哪放好,“萧相的五孙女早已经缠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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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李灏与安平公主偷情事被揭发后,李灏便被韩玉赜赶出了王府,住在私置的别府中。
这本该是件很没脸面的事,但终于可以不受韩家那女人摆布,他也乐得自在,在此寻欢作乐,再无人管束。
这回立下战功、官复原爵,本来是件相当的喜事,却因为最后好处都给李瀛抢了去,令李灏闷闷不乐,回来后就成日在屋中喝闷酒。
“殿下,定阳公主来了。”侍婢走了进来,见他面色不佳,于是小心翼翼说道。
“李昀?她来干什么?”李灏闻言皱眉,将酒觥放下。
李昀乃当朝五公主,封号定阳公主,是出身富贾的刘贤妃之女,平日深入简出不涉政事,他们虽为兄妹,却几乎没有讲过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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