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蔺紧随萧佩环来到皇帝所在的太明宫。赶到殿前时,萧佩环已在皇帝面前跪倒,哭成了泪人。
皇帝面上也是罕见地浮现出了悲哀之色,而一旁的仇明见状心中愈发焦急。
他之前与郭仁璟向皇帝请查,是意欲找出当年真相,顺势折损萧家气焰,怎么也不会想到竟会导致皇嗣的夭折。
如今皇后哭诉岐王的遗书乃他人伪造,其后还有凶手时,他也感到了此事的态势严重。
“去将郭大夫找来!”他皱紧眉头,吩咐一旁的小太监。
他倒要好好问问郭仁璟,怎么在他的御史台,竟叫人将岐王谋害了。
郭仁璟本就为岐王自戕在他院中而焦头烂额,这下忐忑不安地赶来,听到仇明陈述岐王乃是为人谋害之时,顿时面色煞白,热汗扑簌簌流下。
他连忙下跪请罪:“是臣疏忽大意、臣罪该万死!请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叫臣将真相查明、臣定给陛下、给皇后殿下一个交待!”
“查不明白、你就下黄泉给灏儿赔罪去吧!”萧佩环尖利地哭道,惯常的温婉再也看不见分毫。
“是、是……”郭仁璟连忙给她磕了几个响头,额上汗液更多了,压力如巨石般叫他喘不过气来。
“郭大夫。”萧蔺俯身将李灏的“遗笔”递给他,“这是那封被伪造的遗笔,还请您从此处查起,找出真凶还岐王殿下以公道。”
郭仁璟于是赶忙将那皱巴巴的薄纸接过,颤巍巍地看了起来。他之前听说李灏之死而心中慌乱,并未好好看过这遗笔上的内容,如今一看,确实是人伪造的无疑。
毕竟纸上所写“被李灏放入嘉正殿”的粉末,是他与李昀仿造书中所制并放入嘉正殿的。
而他看着看着,却忽而觉得古怪。这笔迹,他似乎在何处见过……
郭仁璟细长的老眼一瞬间睁大,惊呼道:“这是韩侍中府中书吏的字迹!”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连忙追问:“韩侍中?”
“是。”郭仁璟万分笃定道,“臣因公事常与韩侍中互通书信,其中有些为书吏代笔,正是如此字迹。”
萧佩环立即反应过来,又恨又恼,哭声愈发凄惨:“陛下!是韩家人害死了你与我的灏儿啊!”
皇帝神色微动,仇明立即对郭仁璟喝到:“既然已有线索、你还不速去查明此案!绝不可放任忌惮!”
萧蔺也神色阴沉地一字一顿道:“就算真凶权势滔天、久蒙圣宠,胆敢谋害皇嗣,也是必死之罪。”
郭仁璟这便赶忙连声应好,又是磕了几个响头,匆匆地趔趄出殿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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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从守岁宴上回来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就变得十分诡异。
周以以因为被一个女人强吻的事而尴尬得不行,一与李暄对上眼神就面上发热,于是总想躲开。而李暄完全不似她慌乱,表情与目光都如死水般平静,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寒意,再未与她说过一句话。
而这却让周以以更加坐立难安,觉得还不如让李暄一刀抹了脖子灭口算了。
共处一室变得越来越难捱,就在周以以快要神经崩溃之时,李暄似乎收到了什么消息,于是仓促地离开了清平府。
这晚周以以是一个人睡下的,倒叫她感到无比安心,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而当她醒来时,公主还没有回来。
于是周以以又一个人吃完了早膳,久违的安静与孤独却令她又觉得有些别扭,使她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真是有李暄不行,没李暄也不行。
味同嚼蜡地咽下最后一口胡饼,周以以下定决心,等公主回来,一定要与她解释清楚。虽然她们做了一些绝不该有的惊世骇俗之事,但她还是希望能与公主继续互相扶持、互相爱护地把日子凑合过下去。
所以当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时,周以以深吸了口气,迅速地冲上前将门给推开,一边殷切地咧开嘴角:“殿下……”
而门外犹犹豫豫走来的人却被吓了一跳,只见这忽然将门撞开的是个从没见过的姑娘,肤白唇红,明眸皓齿,相貌甚是昳丽喜人。
这使他不禁有些拘谨,低头问道:“您是?”
周以以看见回来的并非李暄,不免感到失望。而来人亦令她有几分惊讶:“苏将军?”
“您认识我?”苏翎呆怔道。
周以以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上妆,于是连忙咳嗽一声,捏起嗓子道:“听公主讲过。我是她的友人,名叫周小娘。”
苏翎并未怀疑地点头,又问道:“公主和驸马呢?”
“……出去了。”周以以神色颇不自然地答道。
苏翎一听,立即露出颓唐之色,高大的身形似乎都佝偻了几分。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既然如此,吾下次再来。”
周以以看着他这副沮丧不已的模样,心中一动,冲动之下将他喊住:“您是为了萧绘梅来的吧。”
苏翎闻言一惊,连忙转回头来:“您这都知道?”
周以以眼珠骨碌一转,随即装模作样地唬道:“当然,我可是公主最亲近的友人,她对我知无不言,更是将我奉为情圣常常请教。”
苏翎听她这么高深莫测的一顿吹嘘,顿时眼前发亮,仿佛见到救星,三步做两步地奔上前来,热切道:“您真是情圣?”
“哎。”周以以又是一阵摇头晃脑、玄之又玄地做戏,“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苏翎这下是完全相信,这位就是值得他托付终身大事的救命恩人了,即使一刻钟前他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在下有些问题也想请教情圣您!还请万万指教!”
周以以似是为难,许久终于在苏翎无比期盼的凝视下,无奈地点头。
“也罢,您请进吧。”她不疾不徐地走回了屋中,在桌前坐下。
苏翎也忙不迭跟了进来,在她对面端正坐好。
周以以十指交叉,半闭双眼,慢悠悠道:“说吧,年轻人,你的故事。”
苏翎点点头,而后颇是难为情地讲来:“是我……与萧相五孙女的事。”
这事本来私密,但公主既然都已经告诉了这位大师,可见此人值得信赖,那他也没什么好忌惮的了。
“她追求我已有三年,我虽一直未答应,却始终觉得她在我心中与其他女子不同。”他诚恳道,面色逐渐泛红,“前些日,她约我逛集市,却险遭奸贼所害,那时我方才明白,她对我有多么重要。”
“可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找过我。”讲到此,他神色低落下去,“她大概是觉得我很无用,不再喜欢我了。”
周以以十分耐心地倾听着,到这也是为难地皱起了眉。
“这就难办了呀。”她啧啧叹道,一边摇头,“这就难办了呀。”
见情圣都如此为难,苏翎更加泄气,嗓音愈低:“都怪我愚笨又无能,辜负了她心意。”
“倒也不必就此放弃。”周以以却又鼓励道,神色慈祥,“你先告诉我,你喜欢萧绘梅吗?”
苏翎深棕的俊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深吸了口气,许久才应道:“……是。”
“可是我年纪比她大许多,不合适。”他又紧接着说出了自己最大的顾虑。
“她都不在意,你又为何连试一试的勇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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