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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行人驾车踏着晨露从怀王府出发,昨夜人间淋了场细雨,刚上车迟清晚就道这天潮得他的发梢干不透。
“拿暖炉熏发丝会干燥且易断。”不学无术的怀王殿下向沈珂传授自己的经验。
偷偷剪短过头发并没这方面困扰的沈珂有一搭没一搭地听迟清晚絮叨,偷偷掀开帘子看跟在马车后头的秋叶。
“娘子……沈珂,珂姐姐?”迟清晚见她心不在焉地往外看也不听他讲话,心中有些吃味,又对自己没被重视这事感到稀奇。
沈珂被他那声“姐姐”喊回了神,她一言难尽地皱着眉嫌弃问道:“你又做什么?”
说来奇妙,迟清晚比沈镂玉大,沈珂又比迟清晚大,他这声“姐姐”在外人看来简直是不伦不类,沈珂更是意识到了这点。
她道:“你刚喊我什么?”
“姐姐。”迟清晚理所应到毫无负担地将头偏向沈珂,眼睫下垂显出些可怜的模样压低声音道,“姐姐刚刚在看什么,怎的不听人说话。”
沈珂浑身跟爬了蚂蚁似得,不自在地往旁边挪挪闭上眼,她单手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道:“别瞎喊,我在听。”
“娘子也曾说过我小你几岁,于情于理这声姐姐娘子也是担得起。”从刚刚沈珂嫌弃地看向迟清晚时,迟清晚原本想让沈珂看向自己的目的就变了。
“你于哪门子情哪门子理?”沈珂一巴掌拍红了他的脑门。
“哈哈。”迟清晚看她这么大反应眼里忍不住流露出笑意,原本装得就假的可怜再也维持不下去,他轻蹭眼角挤出的眼泪,顺着沈珂的手劲朝旁边坐去。
这人发春了?沈珂如释重负地裹紧斗篷往旁边坐了坐,心里一时之间也顾不上想秋叶的事了。
——
临近晌午头终于待到了地方,迟清晚和沈珂便商议着先分开收拾各自的东西。这回迟清晚挑的帐篷有别人两个大,从里头隔开分成两间。
出府时沈珂问起来会不会太显眼,迟清晚只说自己和自己父皇说好了,不必管别人,反正他们看不顺眼自己也不差这一次两次。
这回就灵川和秋叶陪沈珂过来,她们三个干活利索带来的东西又不多,不过半个时辰就拾掇好了她们那间帐篷,铺好了三人各自的床。
沈珂坐在带来的矮桌旁看闲书,她对周围人生地不熟还等常来这的迟清晚领路。
她正奇怪,隔壁原本该雀云鹤飞带人收拾,现在却是蓝玉不熟练地攥着清单,满头大汗地指挥人放东西。于她而言自己动手干这活都比让她致使别人干来得轻松。
“不说雀云得留在府中管事来不了,怎么连鹤飞都没跟来?”沈珂奇怪道。
她倒没指望那两个小丫头真回答自己,毕竟她们三人都是“两耳不闻院外事,一心只干自己活”的人,谁知灵川听后面无表情道:“王爷叫他们去郊外庄子看账了。”
“咦?”沈珂奇道,“你怎么知道?”
若是秋叶知道就罢了,从不与外人讲话的灵川整日只院子家里两头跑怎么会知道?
此话一出,灵川平日只呆呆看人的脸变得有些紧张,她抿起嘴看向秋叶,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沈珂跟着她一块瞧向秋叶,眉头不自觉地皱起道:“你?”
你怎么不同我讲?
此话问出显得太过小心眼,可不问心中又莫名堵得慌。沈珂心中思绪万千。
她自工作后整日和同事打交道,阴阳怪气夹枪带棒指桑骂槐那在单位都是常见的事,每天光是和他们见面打交道维持最基本的体面,都已经耗尽了沈珂全部的精力,更别说交朋友了这种遥远学生时代的事。
被职场腌入味的沈珂早忘了和秋叶差不多大的自己是怎么和朋友交往了。
可在看到同样紧张跟做错了事一样心虚的秋叶时,沈珂又不忍心生气,想不至于,不就是少说个八卦,又能说明得了什么。
何必把小孩吓成这样。
沈珂深呼吸努力舒缓眉眼,轻声道:“原来如此。蓝玉干这活不太熟练,咱们闲得没事去帮帮她吧。”
“哎。”见沈珂没有怪罪的意思,灵川和秋叶同时松了口气,忙不迭地跑到那边找蓝玉去了。
——
刚到的这天,远山苑里少说有近千号人忙里忙外地收拾,直到深夜皇室及大小官家的子女们才聚到一起,在远山苑春秋提早搭起的台子上开宴会。
初春夜里的风还带着寒气,沈珂照例同迟清晚坐在皇帝座底下,其余的皇子公主按年岁排坐。皇子之中与迟清晚最为亲厚的三皇子迟子瑜同沈珂他们对立而坐,见到他们还朝他们点头问好。
吹着又湿又冷的风带着奔波一天的疲倦,四周黑漆漆而燃起几丛篝火,沈珂觉这这群人真是吃饱了撑得慌这种天在露天台子设宴。
又是阵凉意袭来,沈珂见四周没什么人注意,就叫站在她身后的灵川秋叶坐到她背后挡挡风。
裹得严实坐在收拾得精致又暖和的迟清晚淡淡地在喝侍女倒的冷酒,沈珂见他身后空无一人顺势开口问道:“蓝玉呢?”
“蓝玉还留在帐篷里收拾。”迟清晚顺势遣退那侍女才开口道。
沈珂见他面色如常,只是因饮酒眼底微微泛红,接着问道:“对了,鹤飞这次怎么没跟来?”
“娘子很好奇嘛?”迟清晚听到意料之内的疑问,单手扶头不回反笑,打马虎眼想逗沈珂玩。
“我不好奇的话好奇的就是你了。”沈珂扭过头不看他在微弱火光下朦胧的脸。
迟清晚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珂,皮笑肉不笑地道:“府中事多,他去帮他哥了。”
这话倒也不算是骗人,但也不算有多坦诚,沈珂眼见是听不到他说实话,反倒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她随便应了他声别过头看向台子底下官员家子女坐的地方。
远远望下去沈家沈仲善这回竟没来,他的座子上正坐着个跟迟清晚差不多大的男人,背挺得笔直低头听坐在一边的沈空玉说话。
那是年初刚被调任回京的沈家长子,贵妃沈璧玉的胞弟,陈夫人的亲儿子,沈明玦。
沈珂年初二那天回门见过他,沈明玦对她也是客气疏远没什么特别的,没想到这次是他来替代沈仲善来。
“灵川。”沈珂打断正在无聊扣衣角的灵川,小声对她说:“你帮我去下头跟沈家人问个好,顺便问问沈仲善和陈夫人怎么没来,我不太方便过去。”
灵川朝沈明玦那边看了眼小声应下来后悄悄退下去,跟着来回的侍女一起下台。
———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沈珂侧目瞥过去发现是迟清晚在幸灾乐祸。
他其实只是笑了下,却无端让沈珂觉得他在幸灾乐祸。
她想到迟清晚消息姑且也算灵通,便问:“你知道什么吗?”
“没有呀。”迟清晚轻佻地又笑道,无辜道,“姐姐忘了吗,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我知情怎敢不与姐姐讲?”
沈珂被他猝不及防又一声姐姐喊无语了,两眼一翻扭过头搓搓胳膊,想搓掉刚刚被他喊出来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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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
还没等灵川回来,远远就听见入场地方太监尖锐的开路声。
底下坐着的人陆陆续续起身站得笔直,无一不注目那边。沈珂先前成亲后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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