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3.
司家乱成了一锅粥。
李婵娟抱着司韶光的一条膀子嗷嗷直嚎,眼泪都迸出来了几滴。赵婶下意识要擦司韶光那块专门找人挑的兔毛地毯,弯下腰后又反应过来赶紧去叫司辉师。
司辉师早就听见了动静,噔噔噔地跑上了楼,打开门只看见一个赵婶急得团团转,一个李婵娟半个身子扑在司韶光身边扯着嗓子直嚎,心里也是咯噔一声,“怎么了这是?我下午说了他两句就给他说昏了?不至于啊?!”
赵婶跳起来,推开他往外走,“快快快,我去叫刘爷赶紧来瞧瞧!”
一转眼的功夫,司家这独栋洋楼里兵荒马乱。
天塌了似地拍大腿狂嚎的,慌慌张张里里外外端水递帕子的,连住家属楼里的司机都被一个电话叫了过来,预备着有什么事好动弹。
刘念正和刘爷在中药铺子里吃晚饭。
天已经黑了,刘爷吃饭的钟点比较晚,正好刘念也在这儿陪着。苗苗拍着皮球路过的时候被刘爷叫过来,给了点零钱让他去买东西,说找零自己留着买吃的。
小孩欢天喜地去了,没一会儿按照刘爷的要求,抱着半盆豆花,一小包蘸水,四两夫妻肺片,再加上一份呛小白菜。
刘念这才知道这个小孩姓苗。
刘爷开着录音机,边吃菜边听相声。刘念在旁边伸手要给他布菜,被他呲了一声,只好缩回手来,小心翼翼夹了一块豆花,蘸了蘸水下饭。
这是川渝的豆花做法,和做豆腐脑与甜品的豆花不一样,也软嫩,到气孔很多,打上红油蘸水相当入味。
刘念吃着,心里想到的是中午那盒手撕鸡,鸡肉爽滑细嫩,如果是新鲜做出来吃的,恐怕味道还会更好。
他吃了两口,看刘爷听相声听得相当出神,不经意间开口问,“司韶光的身体现在还是这样吗,严不严重?”
“那是大少爷小时候的事儿了,小孩本来就金贵,他那时候身体又格外弱一些。”刘爷摆摆手,“从小调养到大的,十来岁的时候就没怎么犯过了,如今估计着早好了。”
“哦。”刘念放松下来,觉得嘴里的豆花美味了许多,不像刚才那样尝不出滋味,“是个什么毛病啊,闹那么多年。”
刘爷呷呷嘴,“也不是什么要命的毛病,就是气性大,心火重。你不知道,这少爷现在还好,小时候极其的轴,就没见过这么轴的!有一次自己鼓捣着用扑克牌搭房子,硬是坐那儿搭了两三个小时也没搭起来,气得一句话不说。赵大姐叫他几次都不肯去吃饭,看他不动弹,伸手推他,这少爷一下子就倒了!活活气晕了!”
收音机里的说书先生抛了一个极其逗乐的哏,刘爷乐得哈哈大笑了两三声,“你说你见过气性这么大的没?自己生自己的气,把自己给气晕过去。”
刘念嘴里的豆花顿时又不是那么有滋有味了,他小心地问,“生气就犯啊?”
“也不一定。”刘爷喝了一口小酒,心满意足,“看什么情况吧,一天到晚哪儿有那么多气啊。而且人长大了,身体好多了,心性哪儿会像小时候那样,大概不会了。”
刚说完,铺子门口挂着的珠帘哗啦啦一阵响,刘爷和刘念都吓了一跳,转头去看。
赵婶站在铺子里,身上披着一件针织外套,脚上拖鞋都没换,“刘大哥,我们家孩子又犯病了,在屋里倒着呢,您快去给瞧瞧吧!”
刘念手一慌,蹭地一下直挺挺站了起来,米饭碗被撂得七歪八斜,来回直晃。
刘爷还没来得及张口,又给吓了一跳。他看了眼刘念神色紧张的模样,支着筷子过来把刘念的碗扳正,“没事啊,别着急。铺子不能没人守,我家孩子也会这个,让他跟着你过去赶紧先看看去。”
“好好好。”赵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小刘,劳烦你一趟。”
刘念匆匆忙忙套了件外褂,提了药箱跟着赵婶过去。
还没到司家门口,隔着小花园几步路,刘念就已经听见正大门传来李婵娟大呼小叫的声音。
远点家属楼不知道哪户的狗都被惊着了,在里面一个劲儿吠叫。
刘念心里更紧张了,也来不及多问,拖鞋都没换,在门口瞪了鞋子踩着袜子进去,跟着赵婶一路上了三楼。
匆忙间,他看见三楼走廊尽头的矮柜上摆着一樽细颈长花瓶,里面插着几枝纯白蝴蝶兰,并着一些其他花材,打理的十分清淡雅致。和司家一楼富丽堂皇的风格不大相符。
赵婶领着他来到尽头与矮柜隔了几步的一间,推门进去了,门把手上一串小小的铃兰风铃悦耳地叮铃几声。
司韶光的卧室面积实在不小,端户房间,北面和西面都是窗户,东面用一扇通天高的木屏风隔开,南面有一面宽敞的步入式衣橱。
他刚一进来,第一眼就瞧见司韶光床尾凳边,一片纯白的毛地毯上,一连串血红色的印子。
床边,李婵娟半趴在上头,司辉师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看着,把床上的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李婵娟抬头,可算是找到了主心骨,“小刘!哎呀我真是...你快过来帮阿姨瞧瞧!”
刘念赶紧过去,在床边又站住了,“阿姨,他...您先让让,我看不着。”
李婵娟赶紧让开,看刘念打开药箱子,先拿出根体温计给司韶光夹着。她擦了擦脸,愣了一下,“小刘,不是把脉就行吗?”
“阿姨,时代进步了,我们与时俱进。”刘念尴尬道,又伸手去探向司韶光的额头。
李婵娟完全让开了,他五指并拢轻轻贴在司韶光的额前,有些烫。
他俯身看着,司韶光躺在床上,穿的还是下午在窗外与他拌嘴的那身,只是现在人终于不闹腾了,也没法牙尖嘴利了,就这么安静地躺着,刘海乱糟糟地被拨开,露出英俊眉眼。
“小刘,你坐着吧,别一直躬着,一会儿该腰疼了。”李婵娟慌是慌,也没忘记细心地关照一句。
刘念在床边坐了,把司韶光的手臂挪出来,搁在自己膝头,搭着摸了摸脉,一颗紧张乱蹦的心才放下。
“没事阿姨,就是上火了,气血上涌,发了低烧。我开点药,等他吃了就好了。”
李婵娟这才松了口气,放松下来,又问了几句,确定无虞后脸色逐渐恢复。
“这祖宗。”她抱怨道,“几年没犯这毛病了,就下午出去了一趟,不知道哪儿去了跟谁动了气,回来半句话都不说就闷屋里。赵婶担心他上来瞧瞧,一转眼就看见他鼻血直掉,给赵婶吓坏了!好多年没见他这样了!”
刘念心里打了个突,慢慢把司韶光的手臂挪了回去,拽了下被子,给他盖着。
司韶光很安静,睫毛搭着,根本看不出之前跟他拌嘴时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李婵娟看着刘念单薄的侧身,“小刘,你吃饭没有?”
赵婶接话,“吃饭到一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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