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09.
上回在大街上差点和那灾舅子撞上,司韶光回去后发现自行车不仅车胎磨损了些,承轴也不知道哪里伤着了,骑着没之前那么自在。几步路就滋啦一声,像指甲挠过窗的声音,涩得人心里直发抖。
他提着手里一骨碌的药包,心抖到第十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心里翻来覆去无声地把姓刘的灾舅子骂了一通,中药包往自行车把上一挂,拐着骑去了巷子里一家修鞋的小铺子。
每家修鞋的铺子都能倒腾自行车,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
他滋啦一声停下,店老板正叼着眼给一双女士高跟鞋换鞋跟。
这巷子里谁不知道司韶光,老板看着他直乐,“大少,今儿是怎么了,车坏了?”
司韶光把车往跟前推,“不知道哪儿出岔子了,您瞧瞧,再给上个油。”
老板蹲着,这敲敲那摸摸,仔细检查着。司韶光虽然看起来脸色不佳,但耐力不错,在旁边站着等。
分针跳过了两个数,老板还没出声,司韶光心想别是睡着了,“看出毛病了吗?”
老板咂咂舌,一摇头,“你这车太金贵了,进口货,我怕给你修坏了。”
司韶光抱着双手,下巴一点,傲极了,一股子视金银为粪土的败家劲儿,“没事,按你想的修,坏了也不算你的。”
老板边叼烟边乐,“那算谁的啊?”
司韶光脑海里浮现出一对乌黑透亮的桃花眼,阴恻恻道:“冤有头债有主,您甭操心。”
这活计本来也不算很难,老板也就是那么一说,打个预防针。动手上油的时候也没闲着,问司韶光,“大少怎么骑个自行车到处跑啊,这车胎得打气了。”
提到这个司韶光就不痛快,“车被没收了,不然谁乐意一天哼哧哼哧蹬自行车。”
“咋回事啊。”司韶光虽然事多,但没什么架子,巷子里的人并不害怕他,“肯定是你把司老板惹着了。”
“我惹着他什么了。”司韶光翻了翻眼,“看我太潇洒了,他嫉妒。”
车护理好了,他又骑着往外面去。这次学聪明了,大账本外面套了个防水袋子,路过花坛的时候看苗苗撅着个屁股,不知道在玩什么。
司韶光忍住照着小孩屁股蛋子轻轻踢一脚的冲动,“苗警卫,干嘛呢,消极怠工可不行啊。”
苗苗正全神贯注叠石头,冷不丁听见司韶光声音,手一不稳,石头塔全倒了。
小孩立刻撒泼起来,“我的宝塔全倒了,都赖你!”
司韶光真是烦得够呛,“还宝塔呢...我看也没镇住你这个河妖。”
他长腿一晃,从自行车上下来,“起开,看你那点德行,我给你垒个更高的。”
小孩情绪都是一阵儿一阵儿的,闻言立刻喜笑颜开,“那我跟你说个秘密,我早上瞧见的,跟谁都没说!”
大花坛另一边,刘念从三栋楼前拐出来,手里捏着个小包,还没走几步就看见远一点的地方蹲着一大一小。
小的他认识,昨晚在司家对面打了个照面,早上又隔着窗户见过,是那个打牛奶的小孩。
大的...仔细一瞧也认识,挺括干净的白衬衫,动作间绷出挺拔精实的后背,袖口挽到了小臂,正是那位脑子有病的冤家。
刘念急忙打住脚步,一旋身立刻躲在后头,藏得严严实实,又悄悄探头望着。
打从他这里看,只能看见司韶光躬着腰的背影,并没有全蹲下,一条腿屈起踩在花园边上,不知道在弄什么。
刘念本想转身就走,但司韶光动作间偶尔露出一个侧脸,鼻梁挺拔,线条流畅,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稍有些轻轻遮在眉眼前,消减了几分傲气,看起来居然有些沉稳味道。
这副专注模样,和他之前印象里那个事儿精差距太大了。刘念在后面藏着,很好奇什么事能让混世魔王如此认真。
大约半分来钟,他看见司韶光重新直起腰,将袖口解下来扣好,和小孩说了几句话。
对方身影随之让开,露出了...一座石头塔。
“......”刘念觉得自己简直是在浪费生命。
司韶光拍拍手,转头冲苗苗扬扬下巴,“怎么着,比你那个带劲儿吧。”
苗苗崇拜地竖起大拇指,“司令,你是这个!”
司韶光理所应当地一笑,又想起刚才那茬,“你要跟我说什么秘密?”
苗苗神神秘秘地“嘘”了一声,“司令,昨晚去你们家做客的长头发那位,是不是个漂亮姐姐啊?”
苗苗说完,看司韶光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
他有点兴奋地搓着小手,司令听得如此重视,他是不是发现了个什么惊天大秘密?!
司韶光思考良久,“不应该啊。”
苗苗不解,“什么不应该?”
司韶光慢悠悠开口,嗓音拉得老长,“你才这么大点儿,视力不应该出问题啊。”
“司令,你又埋汰我!”苗苗气得直跳,“我没胡说!我早上看见那个哥哥在收衣服,挂了两三套裙子呢!”
“你不知道,他家里有个姑娘,当然会有姑娘的衣服。”司韶光不以为意道,“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天天挂个口水巾鼻涕兜呢。”
他哈哈大笑,随意一扬手,挂上自行车疾驰而去,任由苗苗在身后上蹿下跳。
苗苗追了几步,没追到,抠了抠脑袋,自言自语,“可是我明明看见那个哥哥把裙子挂进了自己卧室的衣柜啊。”
...
刘念早就顺着另一条路出了印家巷,走出巷子口,在街边站了一会儿。
刘爷打发他自己出来转悠,但他能去哪儿转悠呢,又有什么好转悠的呢?
他统共只有六岁前是在南市生活着的,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一切都飞速发展。旧房推了修楼房,街头巷尾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他童年时也并不住在这一块儿,天地之大,他一眼望去,哪儿都抓不到旧日的影子。
属于过去的,仿佛流水一般,全部席卷而去,消失于洪流之中,再找不到存在过的痕迹。
刘念想了想,礼貌地叫住一位路人,问这边有没有什么旧货市场之类的地方,对方给他指了条路,叫他往下门街去。
下门街,他嘴里无声念了一遍,这个地方他知道,从前是花鸟字画一条街,老头老太们爱往这边走,看来如今没变。
等了公交车,下门街离印家巷不算很远,三站路,票价一角两分,小坐一会儿就到了站。
穿过一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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