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昭雪逢春(破镜重圆) 秋庚白

22. 第 22 章

小说:

昭雪逢春(破镜重圆)

作者:

秋庚白

分类:

古典言情

喜轿摇摇晃晃走了许久,直到落稳在国公府外,宾客的贺喜声纷至沓来。

詹晏如被喜官扶着下了轿,身边就只跟着唯一一个熟人——今早才见过的仆婢敏蓉。

一切都是崭新的。

不认识的人,不认识的地。

喜官扶着她站稳,为她整理霞帔裙摆。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少年爽朗的笑声,“真是吉日啊?!今日城里这么多结亲的?”

旁边人笑着调侃。

“睿淮,没接错吧?”

“哪能!”少年轻嗤一声,“井家二姑娘,井平宁!我为了大哥这一路上都没顾着彰显气质,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那轿子!”

“你还有气质?”旁边人打趣,“在夫子面前一无所有。”

一群人跟着笑地开怀。

少年不耐:“去去去!只怪我大哥写的艺学策晦涩难懂!他忙着大婚也不回来帮衬我!”

埋怨一通,少年话锋一转:“大喜的日子说些开心事!今天只叫了熟悉的亲朋,大家伙随便吃随便玩啊——”

言罢,少年就已带着一群同龄的伙伴跟在新娘身后冲进府门。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随着詹晏如踏过几个火盆,吵闹声也逐渐落在身后的大门外。

院内清净不少,喜官高声报喜的同时,将红绸花的绿色一端交到詹晏如手上拿着。

另一个喜官将红色一端塞到被人推到身边的男人手上,还不忘提醒:“新郎官!拿住了红绸,掉了可不吉利!”

两人同时牵着红绸向前走,可新郎拿住的一端总是低低的,打不起精神拿不动似的。

看热闹的少年忍不住调侃,“大哥,要不我帮你拿?”

周围又是伙伴的欢笑声,红绸的那端才稍高了些。

穿过明堂,在喜官的重重报喜词引导下,两人要牵巾去祠堂祭拜先祖。

新郎被喜官摆弄着调整了位置,与詹晏如正对面。他倒行,自己则是迎着他往前走。

盖头沉重,詹晏如低着头只看到他走路极稳,稳到连喜悦的顾盼都无。

这样的心情同她没什么区别。

像个木偶被喜官带着在府内兜兜转转。

穿过一个又一个堂殿,行了一次又一次跪拜礼,才终于在身子都快被喜服压垮时听喜官说了“入洞房”。

詹晏如松了口气,至少顺利通过仪典。

因着昨夜风寒的缘故,一时的松懈令她忍不住想要打喷嚏。

心下骤然一紧,她呼吸都不敢喘,努力强压着那股冲动,却还是

“阿嚏…”

“阿嚏——”

旁的新郎也刚好同时打了个喷嚏,将她极轻的失力完全掩盖住。

不像詹晏如那般小心翼翼,新郎这一声闹出的动静不小,甚至还带着轻咳。

喜官连忙肃容提醒:“世子...仪式还没完呢...”

本该落在自己身上的责备被新郎挡住,詹晏如舒了口气。

这次换她倒行牵巾,小心脚下不被扳倒,她走得出奇的慢。

谁知,迎面的新郎忽然喘了口粗气,耐心尽失。

詹晏如这才又加快步子,却听喜官笑着说新郎:“世子,别催,这不马上就入洞房了。”

...

詹晏如脚步又慢下来,故意拖拉,却发现新郎也缓了下来,步子甚至比她还慢。

由少年带着的一群人嫌两人实在太慢,率先冲进屋去撒铜钱和干果。

直到喜官宣布礼毕,两个人都端坐在喜床边,手中的红绸花才终于被收回。

却是到了少年闹洞房的时候,一群人叽叽喳喳说不停,还有人拿了合卺酒来。

盖头下方能看到新郎落在身边的手抬起,却没拿酒,像是将眼线的人推开。

紧接着,少年乐呵呵道:“哥,要不弟弟代劳?”

言罢,新郎咳了几声。

也不知是哑巴,还是有什么顽疾...

许是新郎的精气神不太好,同行的伙伴对少年又拉又拽,“睿淮,你哥都这样了,还得留着力气播种插秧呢!”

“走吧走吧,喝酒去!”

邵睿淮终于不再捣乱,凑到新郎耳朵边,端正了语气。

“哥,今大喜,弟弟闹得过了些,你不许记仇日后责罚我...”

“快走吧你——”

旁边的新郎是个公鸡嗓,他不像开玩笑,反而厌恶至极。

说完他又咳了两声。

“弟弟走了啊——”

“快滚——”

说完,簇成团的欢声笑语一起出了门。

詹晏如揪着手里的红帕,心里琢磨着新郎是个什么脾性。

但方才短短接触,他做的事,说的话,就不是个什么雅然君子...兴许也和姓蔡的那家公子差不多?和井全海那样,人前装端正?

待房门被关上,旁边的新郎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时使劲地咳呀咳,可真是把憋了半天的难受给咳爽了。

他咳地撕心裂肺,倒像是顽疾极深。

然后,詹晏如听他咕嘟咕嘟喝了好多水,才终于长舒口气又走回来,手里却多了个金如意。

瞧他站在面前犹豫,那把金如意也跟着在掌心敲了又敲。直到决定去挑她盖头时,才又因一阵急促的咳嗽,让他被迫终止了这个动作。

他将金如意随手一扔,自己便走去开门。

门外忽地静了一瞬,也不知喜官什么表情,只听公鸡嗓忽然说,“去找医官,我风寒未愈,得休养!”

喜官又拦又劝,说什么不吉利。

可新郎却执意走了,只教詹晏如听了句渐行渐远的话。

“病气相染,坐一起咳才是大大的不吉!”

听他这般说,想是今夜都不会回来了,詹晏如心感侥幸,当即扯了盖头。

入目的喜房极宽敞,处处可见雕梁画栋,金玉满堂。

是她做梦都梦不到的大而奢华。

到处都贴着红【囍】,挂着红绸,就连幔帐都是红的。

屋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除了红色就是金色,看着喜庆又华贵。

可她心里提不起半分兴致,两只手拿着喜帕揉来揉去,只觉得自己像个彻底失了根的野草,连自由都没了。

她脑袋越发沉重,带着不愿面对的空落,朝后一躺,倒在那张极软极舒适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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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敏蓉敲开她房门时天还没亮。

“少夫人醒醒吧,一会还得跟公婆见礼。”

敏蓉是个爱说话的姑娘,进了门嘴里就滔滔不绝的,听着倒让这里外三间热闹不少。

“少夫人昨天累坏了吧,世子让我来告诉少夫人他栖在书房时,你都睡熟了。我也不敢叫,就纵着你睡了,衣裳都没脱。目下还早,总也得起来梳洗梳洗,不能叫婆母挑了刺去。”

詹晏如没睡醒,揉着眼睛点头,帮她一起脱昨日那件繁杂的婚服,讷讷问:“世子人怎么样?”

敏蓉笑了,“病得挺厉害,不过长得极好,牡丹见了都开花那种好。你说他细皮嫩肉吧,又不是个软弱无骨的白面书生;你说他胖吧也不是,肩宽体阔地看着都厚实,却一点赘肉都没有。”

“哦...”詹晏如没什么情绪地应着,扣了下耳朵上的刺痒。

“别扣了,都破了。”敏蓉用帕子沾了下血,“穿耳施珠,能给夫家添富贵。一会上些药,还得再带东西。”

“哦...”詹晏如倒是听话,手放下来继续脱衣服,“世子责备我昨日睡着了吗?”

“没有。报过去时,他莫名其妙笑了,还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别吵你...”

倒不明白这人什么心思。

“你有没有打听世子有什么癖好?”

“据说世子外面有个府邸,他平日鲜少回国公府来,一般都是住在那边。”敏蓉想了想,“还听说他好像心仪个姑娘,说是有好些年了,这事主母也知道,前几日还跟他闹了口舌。”

“哦...怪不得昨日表现出这般不情愿。”

“主母身边那个齐嬷嬷还问我,若是姑爷日后要纳侧妃,依少夫人的脾性会如何?”

詹晏如没想过这种问题。

她会如何?她会找个由头让了位子,赶紧跑吧...

敏蓉没察觉她的表情,只道:“我就说我们小姐向来端方大度,绝不会拦了世子爷开枝散叶。”

这一听就是向初丹教她的,詹晏如便也什么都没说,点点头。

^

辰时初刻,正院的久光堂内,邵睿淮匆匆赶来时天才刚亮,他睡眼朦胧从左到右依次扫过,就看家里几位大人物都已经到了。

“大哥,你这么早?!”

没等一身大红的新郎开口,高坐上首的贵妇已截了话。

“你先过去坐,一会新嫂嫂来敬茶,总也不能这副样子丢了脸面。”

邵睿淮悻悻坐到堂内的另一侧,打了个哈欠。

郁雅歌就着未说完的话继续道:“璟澄,儿女情长的事最为复杂,母亲不打算掺和太多。当初太后赐婚,我和你父亲跑了多少趟还是无力改变。”

病容未退的郑璟澄将茶盏落在手边,仆婢往里添了水,他虚拳捂嘴咳了两声。

“儿子知道,劳父亲母亲费心奔波。”

一夜休养,郑璟澄的声音不再像昨日那般嘶哑,昨夜他没入洞房的事,也是传得沸沸扬扬。

坐在郁雅歌身边喂鸟的邵嘉诚抬眸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如今这婚事也成了,再怎么样也得给井家留足了面子,那毕竟长的是太后的脸。”

郑璟澄点头,“儿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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