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柯楹已经确定，陈泽朗把拼图给扔了。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枯黄了的富贵竹他扔掉之后久没有再到花店去买新的了。取代它的，是陈泽朗新买回来的盆栽。
阳台上放了整整一排，有茉莉花栀子花，还有龟背竹金钱树和绿萝。
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开什么植物园的。
他每天早上起床就会先去阳台上转个一圈，给盆栽们浇水，还会用手指按压一下上面的泥土，确认自己不会浇了太多的水。
陆柯楹怎么看怎么生气，她在这些花花草草之间跑酷，把一盆盆盆栽给踢翻，喜提陈泽朗的批评。她的后颈脖被掐住，扔进了客厅。
阳台门被锁得严严实实，她扒门都出不去。
陈泽朗刚收拾完从阳台回来，阳台门开了一条缝，陆柯楹正想趁乱出去，哪知被他谨慎地防着，抱了起来。
陈泽朗轻轻地敲了她的头一下，“你最近是不是叛逆期，怎么天天捣乱？”
再次确认阳台门锁严了，他才把她给放下来，去洗了个手，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根逗猫棒。一根鱼竿一样的竹竿，最前端的地方挂了条弹性绳，绳子上还绑了几个羽毛。
“一定是精力太好了，我来帮你消耗一下。”
陈泽朗挥了几下逗猫棒，吸引着她过去。他看着好像挺兴奋的，脸上都是期待。
可陆柯楹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只想冲出去阳台，把他的花花草草都霍霍光。
“你不喜欢这个吗？”陈泽朗见她无动于衷，收起了逗猫棒，“那我们换一个。”
他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电动老鼠，开关一开，老鼠就开始缓慢地到处跑，发出烦人的嗡嗡嗡的声音。
陆柯楹继续纹丝不动。
他在柜子里翻找了一下，又拿出激光笔出来，在地上照了照，在墙上照了照，可陆柯楹还是一点反应都不给他。他这才觉得奇怪，过来把她抱在怀里。
“怎么啦？这些玩具你都不喜欢吗？”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陆柯楹在他怀里张牙舞爪，甚至还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原来你是饿了。”
陈泽朗视若无睹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把她放到沙发上，开始准备起了午餐。
熟悉的抽风机响起，接下来就是从冰箱里取出东西来细细簌簌的声音。
陆柯楹对他的理解能力只觉得无语。
她一字型地摊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林晓婷说，男人总是用一个女人去忘记另一个女人。陈泽朗把她的影子逐渐挤出了他的生活，是否意味着，他有了另一个女人？
“吃饭咯。”
陈泽朗把她抱到了餐桌上。
昔日的标配鱼肉，变成了水煮牛肉。
陆柯楹有些呆滞地看着他，他这下倒像是读懂了她的话，对她说道：“鱼肉应该吃腻了吧，换个新菜式。”
陆柯楹，如临大敌。
所以他是腻了她吗？想换个新人了？
陆柯楹坐在鹿鸣咖啡店里，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
在做好心理建设之后，她点开了之前Zoey的微信，Zoey推荐过来的陈泽朗的微信名片还停留在对话框里。
陆柯楹点击，并且发送了好友申请：没带钱，过来请我喝个咖啡。
陈泽朗大概是在忙，十几分钟之后才通过她的申请。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哪里？
陈泽朗推开门的瞬间，整个咖啡厅都亮堂了许多。
他在她的对面坐下。
彼此都知道叫他过来付钱只是个噱头，只不过谁也没点破。
陈泽朗点了杯冰美式，看了一眼她桌上已经喝了半杯的葡萄冰萃美式，若无其事地说：“你还真喜欢喝这个。”
想起他把鱼肉换成了牛肉，陆柯楹有点来火。
“是。我专一，不会换口味。”
他只是笑而不语。
让人有点生气。
咖啡厅里有些安静，两个人没有找话题聊，便不约而同地把视线都投到窗外去。
一对小情侣并排着坐在树底下的石板凳上吃雪糕，两个人贴得很近很亲密，男生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个大叔正在卖气球，心型的、五彩的、有图案的都停驻在空中漂浮着，牵绳全在大叔手上绑着。
男生站了起来，跟大叔买了一个心型的气球，牵着过去见女友的时候低头害羞，调皮地把气球绑在女友的头发上，女生甩了甩头，气球就缓慢地晃动着，明明不是那么有趣的事情，两个人却笑成一团。
欢乐的气氛也感染了别人，陆柯楹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陈泽朗，我有跟你表过白吗？”
“没有。”
“啊。”陆柯楹还想耍耍赖皮，“竟然没有吗？我怎么记得有。”
“你要是真记得的话就不会问我了。”
陆柯楹笑了笑，继续借题发挥，“我也忘记我们当初分手的原因了，你能帮我回忆一下吗？”
陈泽朗有些错愕，但很快又变回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平静地说，像是在说起一件已经与他无关的事情，“异地恋，我们两个当时都忙。”
“不对，你一定是记错了。”
“没有，事实就是这样。”
“不对。”
他的眼神很坚毅，“柯楹，提分手的是我，我记得一清二楚。”
是啊，提分手的是你。
那天晚上在顶楼的时候，你为什么会说还喜欢着我呢？
为什么还留着我的睡裙，为什么还会为我动情，为什么还一直保持着我和你在一起时的习惯，最近又想抽离了呢？
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陈泽朗，你得让我知道，我们分手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他沉默。
“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你吗？”
陆柯楹嘴巴有些颤抖，他没有给陈泽朗解释的机会，问：“如果我现在说我喜欢你呢？”
“如果吗？是因为你意识到了我比你的前任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看起来很落寞。
“柯楹，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再提已经没有必要了。”
“是吗。”
他们已经完全过去了是吗？
彼此之间再也没有一点机会了？
陆柯楹已经提不起精神了，感觉越说下去，只会越自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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