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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43【岑姝X陈方聿】

小说:

好事多磨

作者:

赵舒音

分类:

穿越架空

岑姝得了流感。

寒流裹着湿气钻进领口,她缩在副驾上,眼皮沉得压根睁不开。

每一次呼吸都拉扯着灼痛的喉咙,像有砂纸在磨。鼻腔里塞满了火,闷得她头晕目眩。

陈方聿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烘得人像在发酵,骨头缝都透着酸软。她强撑着去所里处理完苏淼积压的最后两份审批,又绕道莱特确认设备参数的细微调整。

出来时,天色已是一片混沌的灰蓝,路灯亮起,在湿冷的空气中晕开模糊的光圈。

包里林希平的电话不屈不挠地震了第三次,她费力地从厚重羽绒服的口袋里摸索出手机,指尖冰凉僵硬,屏幕的光刺得她眯起眼。没看清名字,凭着本能按了静音键,手机滑落回包里。

她将滚烫的额头抵住冰凉的车窗玻璃,那一点冷意勉强镇压着颅内的混沌轰鸣。

感冒药的效力混着流感高烧,意识糊成一团粘稠的浆糊。再有点知觉时,车窗外是陌生的景象——惨白的灯光照着冰冷的铁皮管道顶棚,巨大的承重柱沉默地矗立。

她正处于地下车库。

驾驶座空了。

身侧车门被拉开,一股凛冽的寒气猛地灌进来,激得她浑身一颤,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了一下。

“还能不能走?”陈方聿的声音传来,隔着一层厚厚的棉絮,听起来有些失真。

她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喉咙里只能挤出一点嘶哑破碎的气音:“冷……”

身体骤然一轻,就被他打横抱了出来。她的脸颊不可避免地蹭到他微凉的衣襟,一股干净清冽的洗衣液味混合着极淡的烟草气息钻入鼻腔。

下意识想挣扎,又被他抱得更紧。

“别动。”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个怀抱并不柔软,甚至有些硬邦邦的,却隔绝了车库的阴冷。

电梯平稳上行,冰冷的数字无声跳动。岑姝彻底失去了意识,瘫软在他怀里。

混沌的意识在暖意融融中缓慢漂浮。

岑姝感觉自己陷在柔软的云层里,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仿佛贴着耳廓,又像是从意识深处直接响起。

带着不容抗拒的蛊惑力,穿透层层迷雾。

“岑姝。”一声轻轻的叹息,随后是带着温柔探究的询问,轻轻叩击着她沉睡的神经:“可不可以和林希平分手?”

她挣扎着想听清,想回应,想质问这声音的真实性,但高烧和药物像沉重的枷锁,将她拖向更深的混沌。

这个突兀的问题,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缘,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侵入感,让她心尖发颤。

来不及分辨是幻是真,意识便再次沉沦下去。

再醒来,是被一股温润的米香唤醒的。

头顶是陌生的、线条极其简洁的吸顶灯,散发着柔和的暖光。她躺在一张宽大的深灰色布艺沙发上,身上盖着厚实柔软的米白色羊毛毯,暖意融融。

视线有些模糊,她呆愣了好一会,才搞清楚些状况。

眨了眨眼,聚焦在不远处。

开放式厨房的岛台前,陈方聿背对着她,正微微躬身,专注地搅动着砂锅。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细密的气泡,白蒙蒙的热气氤氲升腾,模糊了他半边挺拔的侧影。

橘黄色的顶灯打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个沉默而坚实的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粥的暖香和一种奇异的宁静。

察觉到她的动静,他的动作顿了一下,“醒了?”声音不高,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岑姝喉咙干痛得厉害,说不出话,只能低低“嗯”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

很快,一碗熬得米粒开花,晶莹软烂的白粥被放在她面前的矮几上,旁边是一杯温水,还有几片白色的药片。

“吃了。”他言简意赅,把勺子递给她,自己则端着他那碗粥,倚在岛台边缘,慢条斯理地吃着。

粥的温度刚好,不烫不凉。岑姝用勺子舀起一点,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滚烫的米汤滑过干涩灼痛的喉咙,带来一种近乎虚脱的慰藉,胃里也泛起一点暖意。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室内暖气开得太足,烘得她四肢百骸都松懈下来,那点强撑的疏离和防备,似乎也被这暖意和食物的抚慰一点点蒸腾掉了。

一碗粥见底,空落落的胃被填满,身体里似乎也恢复了一丝力气。她捧着空碗,目光有些失焦地落在碗沿,盯着粘在上面的一粒米花上。

那个梦境般的声音——“和林希平分手”,再次在脑中闪过,带着一种模糊却强烈的真实感。

是陈方聿问的吗?在什么时候?

还是自己烧糊涂了产生的幻觉?这念头让她心绪纷乱,脸颊更烫了。

室内异常安静,只有暖气风口细微的嗡鸣和他偶尔勺子碰到碗壁的轻响。

“陈方聿,”她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清晰了许多。

他停下动作,侧过头看她,眼神带着询问。

岑姝没有立刻看他,依旧盯着碗,“我挺讨厌你的。”人在虚弱的时候更容易敞开心扉,眼下的岑姝就是如此。

她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那个梦,或者那个疑似真实的提问,此刻像催化剂,让她淤积的情绪找到了出口。

陈方聿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没说话,只是转过身,彻底面向她,将空碗放在身后的岛台上,双臂环抱,静静地等着下文。

岑姝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撞进他一贯冷淡的眼眸里。

暖气熏得她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却带着一种病中的执拗和迷茫。“你总让我特别混乱。”

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像踩进一团浓雾里,脚下是虚的,不知道往哪走才是对的。本来……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客厅里只剩下暖风机的嗡鸣,衬得两人之间的静默格外沉重。

他看着她烧得通红的脸颊,因生病而显得格外脆弱的神情,那点粥带来的短暂暖意,此刻像细小的火星,在她坦白的催化下,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放下环抱的手臂,朝她走过来。

弯下腰,双手撑在她身侧。

距离很近,近得岑姝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热意,那股洗衣液混合烟草的味道也变得更加浓郁,带着一种无声的,极具侵略性的存在感。

岑姝下意识地想往后缩,脊背紧紧抵住沙发靠背,退无可退。

他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她脸上,不再是平日工作时的审视,里面翻涌着一种岑姝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探究,有混乱,或许还有一丝被压抑的,难以名状的东西。

他缓缓抬起手,似乎想碰触她滚烫的额角,试探那灼人的温度。

岑姝的心跳骤然失序,她屏住了呼吸,看着他靠近的手指,大脑一片空白。他的视线从她的眼睛,缓缓下移到她因为高烧而显得格外红润,微微干燥的唇瓣上。

那目光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专注,却又蕴含着一种危险的引力,让她忘记了闪躲,甚至忘记了呼吸。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她滚烫皮肤的刹那——一股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汹涌地从她的鼻腔里涌了出来。

一滴,两滴……血珠迅速滴落在身下浅米色的羊毛毯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不断扩大的暗红。

两人都僵在原地。

还是陈方聿先反应过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迅速抽过茶几上的纸巾盒,抽出厚厚一叠,用力按在她的人中位置。

“低头。”

岑姝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懵了,顺从地低下头。温热的血液浸透了纸巾,鼻腔里充斥着浓重的铁锈味。

好在鼻血来得急,去得也快,在他专业的按压下很快止住了。陈方聿扔掉染血的纸巾,又抽了干净的湿巾,动作温柔地不像是他。

他仔细擦拭掉她唇上和下巴沾到的血迹,眉头紧紧锁着,眼神沉郁得可怕。

方才那一点若有似无,几乎要燎原的暧昧,被这突如其来的,刺目的血色彻底冲散。

气氛再次变得沉默,陈方聿将沾了血的毛毯拿起,扔进洗衣机按下程序,开口说:“我送你回去。”他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仿佛刚才的温柔只是错觉。

夜色沉得像化不开的浓墨。

车内的空气凝滞,只有车窗外不时传来的鸣笛声。

陈方聿开得很快,也很稳。岑姝蜷缩在副驾,偏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上面还残留着一点淡淡的血渍痕迹。

车停在岑姝小区楼下。

单元门口惨白的灯光下,林希平正焦躁地踱步。他的旁边,则站着两个岑姝绝没想到会出现的人——同样满脸焦急的岑力维和孙雅莉。

两人面色凝重,尤其是岑力维,眉头深深拧着,眼睛紧盯着过往每一辆车,不错过任何与岑姝相似的身影。

岑姝的鼻子忽的酸了,车刚停稳。眼尖的林希平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师姐,你手机怎么一直关机?急死我了!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盯住岑姝苍白如纸的脸和衣襟上那点刺目的暗色血渍,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怎么回事?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他伸手就想把她拉出来。

“希平,我没事,就是感冒……”岑姝虚弱地解释,声音被夜风吹散。

此时,孙雅莉也快步上前,一把拨开林希平的手,力道不小。她直接弯腰探进车里,紧紧挽住岑姝的胳膊,将她半扶半抱地拉了出来,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母兽护崽般的急切和强硬。

“先回家,外面冷!”她看也没看驾驶座上的陈方聿,声音紧绷着。

陈方聿熄了火,推门下车。高大的身影在夜色和灯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神色平静,对岑力维夫妇微微颔首:“叔叔,阿姨。”

岑力维没有回应。

他的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先在女儿苍白虚弱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里有无法掩饰的心痛。随即,那目光便沉沉地,带着巨大压力,落在了陈方聿脸上。

孙雅莉已经半搀半抱着岑姝快步走进了单元门,林希平犹豫了一下,看了陈方聿一眼,也赶紧跟了进去。

单元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里面的灯光和声响。

楼下只剩下两个男人,沉默地对峙着。

“小陈,”岑力维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冷硬,像结了冰的石头,“借一步说话。”

小区外不远一家通宵营业的茶室。

暖气开得很足,甚至有些燥热。清雅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却丝毫驱散不了两人之间那股凝滞的寒意。

白瓷杯里的茶汤碧绿,袅袅冒着热气。岑力维没有碰茶杯,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用力地摩挲着光滑的杯沿,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他抬起眼,目光如炬,直直射向对面端坐如松的陈方聿。语气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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