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爆四小只人小鬼大,晓得自身实力不行,生怕举棋不定的鬼王大人一招反悔,忙不迭上桌,齐整整敬入门酒,风长意的手有些抖,这酒有点不好入口。
外头倏尔响起杂乱喧嚣声,“玄矶司缉妖,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伴着争逃的尖叫声,整栋酒楼地板微颤,打斗声逼近,东西南北四小只倒也机敏,玄矶司的人追入雅间前,跳窗逃了。
紫华掀门,一道灵鞭旋即抽甩而来,摆满佳肴的桌子一分为而,随着噼啪响动,碗筷杯碟碎了一地,好在风长意及时抢救了桌角的四翼血蝉。
一团紫华自屏风前凝实,是身罩轻薄紫纱裙的小姑娘,袒露玉臂及纤白小腿,约莫及笄年华,身姿纤细玲珑,水做的一般,一双紫瞳尾端,勾勒渐层紫胭脂,饰以珍珠佃,既纯又妖。
小姑娘有一只紫手,随意勾绕腰侧的一缕青丝,朝追进来的青年嗔笑:“谢统领,你怎么还追啊,今个我食多了有些跑不动,再跑就吐了,你行行好放过我。”
谢阑珊一灵鞭抽甩过去,“废话少说,魇魔,还不束手就擒。”
魇魔化作雾芒避躲,风长意只觉耳侧扫过一股香风,一只紫手锁住她颈穴,魇魔挟持了人质,露齿一笑,“谢大人淡定,否则我要开杀戒了。”
谢阑珊只得顺魇魔之意,退后三步并丢了灵鞭。
魇魔自窗口逃遁之前,朝风长意耳畔幽幽道一句:“我打旁人梦里见过你。”
谢阑珊以灵鞭扶托住被魇魔猛推搡过来的少女,“谢二姑娘还好。”
吃饭遇妖。风长意“吓”得花容失色,颤着声音道,“无无碍,多谢堂兄。”
谢阑珊乃谢家远方堂亲,血脉要追踪到高祖年代,本来两家远亲还有些走动,直到谢阑珊的父亲谢遨游奉教,好好的右监门卫将军,说不干便不干了,潜心钻研道经丹符,与外亲渐渐生疏。
谢遨游膝下唯有一子,儿时便送去道观跟着道师云游四方,弱冠归家,父母皆已仙逝。谢阑珊天生无相灵根,得名师传承,习得一身本事,回京后入编玄矶司,听闻与掌司交好,又勤敏正直,缉妖除祟屡次建功,已擢升副统领。
因是修行根骨,虽看上去弱冠出头,实则已满三十岁。
谢阑珊安抚道:“莫怕,我给头儿发了信儿,魇魔不敢回来。”
“幸好有堂兄在。”风长意瑟瑟发抖。
“二姑娘怎的一人出来。”
身边无人伺候呗,风长意羞赧一笑。
谢阑珊见人为难,并未追问,盯一眼被他一鞭子抽散的食案,“这桌,我陪。”
“堂兄公务在身,缉妖辛苦,几道菜而已,我刚好吃饱了。”
如此通情达理,谢阑珊拱手:“算我欠二姑娘一个人情,若用得着我,勿用客气。”
“好,我记下了。”
风长意俯礼道别,谢阑珊挥出罗盘,将风长意藏匿袖内的玉匣吸出,谢阑珊打开看了眼。
“四翼血蝉。”
方才扶托对方时,怀中罗盘便察出阴息,有所感应。
“二姑娘怎会有这种东西。”
风长意心道倒霉,深闺娘子怎会有如此邪门歪道的东西,岂能不叫人起疑。
“这是何物。”风长意讶然,“该不会是方才那个什么魇魔随手塞给我的赃物吧。”
谢阑珊轻咳一声:“看在我乃你堂哥的份上,提醒你一句,玄矶司的人……不傻。”
风长意探手,“开玩笑,我的私物,望堂兄归还。”
谢阑珊浓眉微蹙,显然颇为难,“此蝉生于千年坟茔阴邪之地,凡人触碰损身,你何处得来。”
“鬼市买的。”风长意随口胡诌。
谢苑虽为深闺娘子,却有一次去了鬼市,这并非秘密。
“此蝉,价码抵得过一个清江楼,二姑娘斥巨银买一只蝉何用。”
“看着好看而已,怎么这蝉不能收藏,堂兄用这般审讯的态度。”
谢阑珊面色存疑,此事蹊跷。这四翼血蝉极其难得,用以符咒,十分强悍,若落入心思不正之人手中,恐生大患。
“谢二姑娘,此物乃京都禁物,恕不能归还。”
外头传来少年郎清悦中含着埋怨的声音:“爹你等等我,爹你还在生我气啊,老远喊你都不睬我,来清江楼吃饭也不带我。”
头来了。谢阑珊转步出门。
方才雅间门扇被那小魇魔撞坏,唯剩一席卷帘歪斜挂着。
李念扬手作招呼,“原是珊珊哥和我爹约会啊。”
“并非饭约。”谢阑珊朝李朔行礼,“头,没逮住,又让魇魔跑了,属下甘愿领罚。”
“逮不住正常。”
见老大眸光直盯他手中的四翼血蝉,谢阑珊将雅间里头的插曲说予头听。
李朔沉眸思忖,魇魔心狠手辣,一只见佛手,连灵器都能纳化,凡是触到她那只手的,皆去西天见了佛,故此有“见佛手”之称,怎偏生放过一凡人姑娘,他冷然道:“闺阁娘子,携带阴物,必有鬼蜮,审。”
一个凡人娘子,轮不到他费心力,言罢,转身便走,李朔本是顺着谢阑珊的信号追来清江楼缉魔,魇魔既逃了,无留下的必要。
“头儿,如何审,娇弱小娘子,还是我远方堂妹。”谢阑珊有些犯难。
李朔顿步,“带回玄矶司审,你若不忍,可避嫌让刑卫来审。”
李念同他爹离开,用口型对谢阑珊说了一句话,谢阑珊选择听不懂,返回雅间。
“你听到了,要不你还是对我说实话罢,你深阁娘子较为单纯,说不定被有心之人利用,你在此处与我说,好过去玄矶司,那里可不是小娘子去的地界。”谢阑珊好心说。
“鬼市买的,听闻此蝉作画,有神来之笔,便买下了。”风长意露出少女无辜的眼神,“我一弱女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二姑娘,劳烦随我去一趟玄矶司罢。”谢阑珊有些不忍,但老大发话,此事需得有个交代。
一刻钟后,风长意坐在玄矶司磔牢的刑椅上。
磔牢内,遍地寒霜,囚的尽是未被驯服的大小妖祟,豹头人身,牛首蛇尾,半灵体飘着的,犄角比人高的,更有奇形怪状满身血包粗喘的,惨嚎诡叫声不歇,可谓瘆人。
风长意垂首,没精打采想,到底要不要继续演,谢堂哥已怀疑她,更有那个该死的头儿触她眉头,若非半路杀出个头儿,谢家堂哥应该不会太过为难她,多半不会细究,放她走了。
她在心里诅咒那位未曾见面的头儿。都当爹的人了,怎如此残忍,闺阁小娘子说抓便抓。
正常姑娘囚在这,吓也要吓个半死。
谢苑的小身子骨不禁审,更经不住刑,不过一只禁物蝉,不信玄矶司生生将一个将军府千金的命交代于此。
妖笼内渗出缕缕浊息,穿梭游曳,仿似游魂般,鬼王大人决议继续演,弱声啜泣,“有鬼,好可怕,救命啊这里好可怕放我出去……”
谢阑珊端来一碗热茶,“磔狱冷,二娘子先喝口热的暖暖身子。”
“我不喝,里头下了毒吧,你们想毒死我,好霸占我的蝉。”
“……玄矶司没那般下作,亦没那般……穷。”谢阑珊拉开铁椅坐人对面,苦口婆心道:“血蝉购于鬼市何处,你私藏血蝉的目的。道出实话早些查证早些回府,你若打玄矶司有个差池,我如何向谢府交代。”
谢府的人巴不得她死外头呢。风长意:“方才清江楼,堂兄欠我个人情,不若现下还了放我走。”
谢阑珊无语。这算盘打的。
好吧。风长意换个现实点的,示意解开她腕子上的链锁。
谢阑珊顺了人的意,深陷地下磔狱,一个小娘子不至于看不住。
风长意揉揉磨得发红的玉腕,暗里观察四周,她若说不出血蝉所购之地,难不成要在这养老,简直逼她放大招。
此牢满是妖邪,若她以血符引妖兽躁动,届时磔狱大乱,无人留意她,先逃出去再说。
她以杯盏做掩,方要咬破指尖,一道不算陌生的声音传来。
“珊珊哥,清江楼我冲你摆口型你分明看到了,怎么不给我还账,我赊了好几顿再不还钱,讨到我爹那我又要关禁闭了。”
李念抻开双臂,飞鸟一般冲撞而来,一把勒住谢阑珊的腰,顺手摸索他荷包。
谢阑珊打他手,“你怎么借钱借到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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