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乘宫中。
舞女们衣袂飘飘,让人移不开眼。
宫门外,海予无奈道,“魏大人,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陛下还没尽兴呢。”
魏癸也听见了里面丝竹管弦声,心道不好,“公公,我有大事要奏报。”
“什么大事?先说给我听听?”
海予起了好奇心,这魏癸没啥本事,最大的能力就是揣摩上意,对上死去的花老太爷是如此,对上皇帝更是这样。
他手上能有什么大事?
“花家似乎有谋逆之心!”魏癸低声附在海予耳边说道。
海予被谋逆两个字给震惊了,打了个寒颤,“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事关江山社稷,我怎么敢乱说呢?”
“纵使如此,也得等陛下完事之后。”海予一句话,让魏癸本来升腾起的激动,瞬间落空。
“行,行吧。”
魏癸只能在那屋檐下,听着里面的笑声,静静地等待。
一直到傍晚时分,他才被召进去,恭恭敬敬地行礼,“微臣拜见陛下。”
“听海予说,事关谋逆?具体说说吧。”皇帝眯着眼睛,歪在软榻上。
“是。微臣那日恰巧看到,叶护明哥的使者须卜从花明嫣房间出来,身上多了个荷包,微臣费尽心思拿到了荷包,里面竟然是一封密信。”
“信中,花明嫣自称在大成受尽**,愿成为北狄人的耳目,还,还狠狠……”
魏癸凭着自己的记忆,把这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狠狠什么啊?在朕面前,还要隐瞒吗?”皇帝说道。
“狠狠责骂了陛下一番,说陛下是昏君。信在此,微臣绝无半点虚言。”
魏癸说着,把奏章和那封信一起交了出去。
皇帝没什么耐心地随意浏览一遍,就扔到了桌子上,“前脚,梅令月让人才送来奏折,说什么被花家人下了毒,性命垂危,想把花家人给送走,现在花明嫣就出了这种事?怎么就这么巧合?”
“陛下之意,是有人搞鬼?”
海予问道。
他们早就知道花明嫣三个人的下落,只是一直没理会过。
“陛下,这是微臣亲眼所见啊!”魏癸急切道,他还想拿着这些东西邀功呢。
“眼见未必是实,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朕教给你吗?”
皇帝一甩手,“海予,朕的人参汤好了没有?”
“已经好了!”
海予一个眼神,立刻有宫女端着参汤出来。
这可不是普通的人参汤,里面还有两味重要的药材,鹿茸和肉苁蓉,皇帝的孩子太少,他也着急啊。
皇帝喝着他的人参汤,大殿上气氛一下子冷淡下来。
“梅令月她想要什么,朕就偏不让她如愿,至于花家,哼,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叶护明哥是眼睛瞎了,才会和花家合谋。”
良久,皇帝才开口。
“是,陛下圣明。”
魏癸和海予一起应声。
主要还是花家人太烂泥扶不上墙,唯一一个有点战斗力的花明媛,如今也没什么指望。
要是说花明媛和北狄人来往过密,他还能有几分忌惮。
花明嫣?一个只知道享乐的二世祖而已,不足为惧。
“梅家的米,收了没有?”
“收了,今天刚收的。”海予回了话,外面忽然响起一道惊雷,把大殿门口照的亮如白昼。
皇帝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得手抖了一下,小半碗参汤洒在地上,他重重地把参汤放在桌子上。
几个宫人赶紧过去收拾。
皇帝脸色很不好,“梅令月这块难啃的骨头,是铁了心要和吴王站在一起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能想到,吴王家那个世子,会从家里跑出来,去梅令月家住着呢?”海予轻声安慰道。
姜汝真的是一个最好的挡箭牌,有了他,一切都可以说得通。
“你的人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没有,除了和花家那些人拉扯,别的一概没有。”海予摇摇头。
这里的人,指的就是于秋和于冬。
他俩都快被梅令月同化了,整天吃吃喝喝,养养牛和羊,整理整理康园的蔬菜花草,完全把海予的嘱托给抛在了脑后。
于冬收敛起那些小心思,还有花明姎母子几人凄凉下场给的威慑,他就这么看着,不到一个月,三个好好的人,**两个,疯了一个。
偏偏疯了的花明姎还是他照料的,原本锦衣玉食,金尊玉贵的花家二姑奶奶,就这么被关在孟宁死前住的小耳房里,吃的饭也只是最简单的一碗粟米粥,天天喊着宁儿,畅儿,人越来越消瘦,眼看着就要追随她那儿女去了。
有这么个例子在前面摆着,他就明白,在这个院子里,只要梅令月愿意,就能一只手捏死他。
好好活着不行吗?怎么就非要找死呢?
“启禀陛下,梅寺丞的奏章。”不一会儿,有个小太监拿着另一份奏章过来。
皇帝看了一下,嗤笑一声,“她这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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