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凌春迟脸爆红，王希尧也连带着不好意思，马车里弥漫起一股尴尬意味，一人看脚尖，一人挑开帘子看窗外。
此后几日，这两人频频找借口钻一处去，小树林、溪边、甚至马车里都是他们密会的地点。
每每都是王希尧一边感叹精力旺盛，一边引着林殊躲远些莫要打扰二人。
“诶……我也想去看阿昭抓鱼，不能轮着来啊？”林殊跟着王希尧去捡柴禾，忍不住念念叨，知道他们是小夫妻，那阿昭也不能这般见色忘友吧。
王希尧闻言一噎，抓鱼……也不知道抓得是什么。
树林掩映，流水潺潺，隐匿其中的还有几丝情/动浅吟。
“唔……阿昭，你轻点～我好疼，”凌春迟倚着粗糙树干，仰头压抑喉间声响。
“不会停～这可是你说的话，”不理会这人哭诉，反倒越发卖力，“亲亲就不疼了，乖。”
白玉胳膊挡在眼上，半个时辰后，仍是不敢相信，竟真的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羞得脸通红，忍不住微微颤抖，凌春迟葱白指尖扶着阿昭脑袋，却又不舍得碰她发丝，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扯疼了她。
屈指搁在她头顶，即便到了极点，身体不受控制，也只是掐着自己掌心，压出了好些半月印。
好在道月也不是禽兽来的，事后总会温柔轻吻他掌心，顺带手帮忙整理衣服和污渍。
洗晾勤快，以至于每次二人回来，繁复的衣衫总会少一层，要么打湿了要么弄脏了。
借口分明如此拙劣，关键林殊还信，那次都劝他们小心些，别着凉，所以即便没羞没臊了十几日，也从没被撞破过。
只是林殊屡屡对分组不满意，满眼都是对王希尧的嫌弃，到后来两人越发不知收敛，对坐聊天时都在释放魅力眉目传情，她不得不得常常跟王希尧同乘马车。
身为尊贵的端阳王殿下，王希尧还得自己找话题替两人遮掩，直到第八日，林殊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鼓起勇气约王希尧到了一处偏僻地，红着脸嗫嚅：“殿下……多谢厚爱，我很尊敬您的，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本王不是那个意思，”辩解都无处可辩，王希尧只好认命点头，强撑着微笑，“知道了，以后本王注意。”
该注意的人注意点吧！王希尧欲哭无泪：兄弟可是为你豁出去了，争点气啊！
好不容易上了水路，四人同船舱，两人这才安分下来。
估计后反劲上来了，终于知羞，各坐两角，四人中距离最远。
道月忍不住捶自己大腿，暗骂：索取无度！得改！
凌春迟则软软倚在船舱里，面色苍白，眼一闭就能晕过去，无神双眸疲惫非常，抬眼看水岸，混沌脑子跟大运河一道起起伏伏。
“来口？”王希尧摸出身上为数不多的糖块，递到他面前，避着姑娘们低声凑近，“阿昭活蹦乱跳的，你怎么就快虚脱了？”
“……你不懂，”没力气解释，也不愿解释，凌春迟斜楞他一眼，捏糖送嘴里，嚼得嘎嘣脆，每个字都咬牙切齿，“她、爱、惨、我、了。”
水路比陆路时间缩了好多，可仅晃晃悠悠三日，在北方待惯了的众人，也被水波颠得头晕脑胀，个个跟凌春迟似的，横七竖八瘫在船舱里。
王希尧这下没劲笑他虚了，自己也小命难保，怪不得父皇让他代替微服私访，合着是怕自己受罪呗。
每日不分昼夜，昏倒就睡觉，醒了就在心里念叨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终于在第三日薄暮时分抵达姑苏。
众人皆是大喜过望，林殊一下船，还没稳着身子，便拉着道月左一软右一软往书铺跑，“长洲客又出新书了，咱们得快些，否则就得收高价二手了。”
远瞅着凌春迟软软倒在码头，道月还未开口道别，就被拉出了十几米远，听着耳畔呼啸风声，心道：原来林殊跑这么快吗？果然所爱可跨山海。
披云斋已然里三层外三层满是人，道月颇为震惊，这盛况堪比当年娘班师回京，“这长洲客是何许人也？书籍竟如此畅销。”
“此人是江南第一墨客，长洲客是其笔名，至于这人真实身份，目前无人知晓。”
道月比林殊高半个头，又身材壮硕，被她推着挡在身前，硬生生挤开周围姑娘小伙子，顺利到了第一排。
“一本！”林殊一手接本子一手交钱，而后使了个眼色，道月便揽着她腰身，在众人艳羡目光里离开了众矢之的。
“你这么喜欢，为何不多买两本？”
“不懂了吧……长洲客的书每人只能买一本，且不允许代购，这就是顶级墨客的实力。”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月只记得凌春迟跟他讲过江晚秋的事迹，登科及第后便联合贺龙川一道，将多年来整理的心得及押题书卷，无偿分享。
全大离的读书人都疯了，把国子监围得水泄不通，还是明帝派羽林军才疏散了人群，那般盛况，才叫顶级墨客呢……
二人回到下船点时，两个男人也逛完回来了，准确来说只有王希尧逛了逛，他一手捏掐丝莲花胸针，一手给凌春迟喂水。
凌春迟还陷在疲乏状态出不来，独自一人掩面坐在角落，半掀眼皮，颇为负责地看着四人的行李。
“本王这趟出行可真是纡尊降贵，你回去后可得想办法补偿我。”
“不是说好给你弹曲子吗？人贵在知足啊……”凌春迟抬眼瞅他，旋即盯着这人手中水袋，扬了扬下巴，“再来一口。”
“真是败给你了，也就本王没架子，否则你脑袋早掉了……”认命一般翻个白眼，又喂了一次水。
“你不是没架子，你是有求于我……装什么。”凌春迟咬着水袋不松嘴，吨吨吨又喝了好些。
“诶……少喝些，本王可不会陪你上茅房。”及时止损，捏着他脸颊抽回水袋。
“仙人是不需要上茅房的，你个俗人。”
“我看你是有劲了，想吵架是不是……来啊来啊，打不过阿昭，我还打不过你吗？”
旋即挂水袋在腰间，冲他脸上空比划两下，只微微吹起凌春迟颊边碎发，惹得他低声发笑。
“看你身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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