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中，几个丧尸穿过一片树林，暂时停留在山下的一处小村庄里。
小丧尸是那个领头的，它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仿佛生来就有的直觉般，某种特殊的念头冲击它萎缩的大脑，好像要把它的大脑刺激到重新发育似的：停下来，然后……
然后什么？
小丧尸不知道，但决定要暂时和几个丧尸跟班留在这座村庄。
平心而论，这座村庄山清水秀，气候适宜，是末世前建度假村的绝佳位置，村中有一大片庄稼地，不过丧尸并不喜欢吃人类的食物，它们更喜欢吃人类，倒不是饿，就单纯想吃。
本能促使着它们积攒更多的能量。
半年过去，小丧尸没长高多少，但已经有了规模不小的丧尸跟班。
它夙兴夜寐、勤勤恳恳发展下线，看着底下尸头攒动的画面，它用破碎沙哑的嗓音振臂高呼，一群跟班也在下面嗷嗷叫，有几个叫的声音格外大，获得小丧尸赞赏的目光。
夏天温度高，丧尸的腐臭味被热度扩散得很明显，有几只丧尸竟然捂住掉了半边肉的鼻子，像是能闻到这股恶臭味似的。
小丧尸歪了歪脑袋，有嗅觉？
——
随着基地生活逐渐步入正轨，有人厌倦了这里的日子，不顾劝阻，背上背包，领了《末世生存守则》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游荡在外。
反正外面的丧尸早就被武警扫荡得干干净净，压根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有人找了处僻静的村落，在深山老林里扎根；有人离开基地则暴露本性，毕竟再也不用受基地各种规则制约，路边商场的高档手表、奢侈品、衣服鞋子被层层堆在身上，迅速壮大，自成帮派，若非有武警偶尔巡逻路过，这群人早能拿个“烧杀抢掠”的大满贯。
然而敢离开基地的终究是少数，大部分人更愿意待在这里，继续不算幸福但还平稳的生活。
飞机从头顶飞过，人们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干活，周遭一片狼藉，那是方才有人变异，砸坏了东西。巡逻士兵用麻醉枪击中那个丧尸，随后两人上前，架起胳膊带走了丧尸，人群仿佛被按下暂停键，直到丧尸被带走才默契地恢复动作，一切如常。
“C市城市监控被破坏，无人机飞不进去，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耳麦里的声音断断续续，程凯操纵着微型电脑，试图放大卫星地图，看清C市的状况。
姜云照在一旁坐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儿的情况——变异动植物失控了。她早上接到新的系统任务，要前往C市清理变异动植物，据系统说那里的变异动植物可能已经形成了某种生态。
C市本就以植物闻名，在末世前更是赫赫有名的旅游城市，变异来临时，自然也是最严重的那个。
“会开飞机吗？”叶君问姜云照，她对这些操作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姜云照轻声笑了一下：“会一点。”她甚至开过飞船。
叶君挑眉：“怪不得，回程要不要试试？”
“不了不了……”姜云照连连摆手，会是会，但好几年没开过，现在连骑三轮车的手感都没了。
C市人口不多，大多是游客，基地建在空旷又远离植物的城北。
叶君操纵着飞机，在城市上空盘旋几圈后，找到一处高楼，楼顶宽敞，适合降落。
从飞机上往下看去时，整座城市几乎成了一片绿海，藤蔓爬上钢筋水泥，除了零星几点灰色——那是仅存的高楼。
几人从机舱里下来，查探周围情况。这里没有丧尸，却处处透着诡异，有种被盯上的错觉，好像周遭这些植物长了眼睛似的。
一只变异猫轻飘飘走在杨树枝上，撕咬杨树的树叶，体型不算大，却有种普通动物少见的凶气，“哈——”穿过望远镜，那只猫和他们对视，它微微伏下前肢，紧紧盯着姜云照一行人，那是个准备进攻的姿态。
“啪”的一声，杨树树枝直直穿过一只猫的身体，簌簌抖动两下，却不见有血液流出，顷刻间，那只猫便被吸得干瘪，眼球凸出来，只剩骨头撑起皮囊，勉强看得出形状。
几人甫一降落就看到这个场景，震惊到失语，在死寂中姜云照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系统！为什么会这样？！上辈子变异植物没有攻击倾向！”
系统没错过刚才那一幕，语气低沉：“上辈子丧尸那么多，变异植物当然不用费心思捕猎，如今丧尸减少，它们为了生存，就要想办法获取能量。”
上辈子可没有这样的基地，在外游荡的丧尸不少。
“变异动物不是很强吗？为什么会毫无还手之力？”
系统示意她用望远镜看两公里外的树顶，一条十几米长、水桶般粗的蟒蛇盘结在树干上，同样是杨树，这会儿却安静不敢动作，蟒蛇懒洋洋晒着太阳，“这种变异动物很强，植物对付不了。”
姜云照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不是说要收集变异动植物的能量？这儿植物这么多，动物也不少，我要全都搜罗起来？”
系统倒是没选择这种低效率的方法，“找到这里最强的变异动植物，它们会吞噬其他动植物的能量。”
“怎么找？”姜云照环视一周，要是没变异还好，现在变异了，数都数不清的枝干、藤蔓交缠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很遗憾，我也无法分辨……”系统声音渐渐低下去。
姜云照简直要抓狂，“不是最强的不行？”
“它们有严格的食物链，一旦察觉到能量被抽离，就会立刻切断联系，很麻烦。”
她暗暗骂了一声，这要怎么找！
几人站在楼顶，等姜云照理清思路。
系统只说找到最强的变异动植物才能完全收集能量，没说不能吸收其他变异动植物的能量。既然如此，姜云照决定先清理一部分，运气好找到食物链顶端的变异动植物最好，没找到也能减少变异动植物数量。
“先把附近的变异动植物都清除。”
话刚出口，几人便行动起来，程凯朝不同方向扔出几个□□，霎时火光四起，烈焰冲天。然后……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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