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吹好后，张姨手上端着一碗姜汤，对月圻说：“快进来，我煮了点姜汤，驱驱寒，这秋雨可不是开玩笑的。”
张姨说话口音带有很重的江沅味。
月圻看了眼张姨，接过姜汤，低声说了声“谢谢。”
他一口气将姜汤喝了，抬头看向客厅里陪妹妹玩的曲欢，还有些不适地走进来。
“吹干了？”曲欢回过头看着月圻，他的头发还有点湿，碎发黏在额头上，有一种平时没有的美感。
美感个头啊！月圻有什么美感的？
曲欢感觉自己的左右脑开始互博了，她这两天果然很不对劲。
“哥哥。”月漪跑上去，抱着哥哥的大腿，脸蛋在他身上蹭了蹭。
月圻一把抱起妹妹，惹得妹妹咯咯笑。
秋雨淋在身上，就像是一根根的寒刺刺入体内，让人忍不住发颤。但曲欢家里很温暖，完全没有外面的刺骨。
江沅是没有通暖气的，但曲欢家太暖和了。
这是月圻的第一感受，外面的寒气都被隔离开来。
曲欢的脑袋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眼尾微微上抬，看着月圻脸上浅浅的笑意。她还是第一次见月圻脸上有这么平和的笑容。
他们兄妹关系真好。
“在想什么？”月圻把妹妹放下来，看到曲欢发呆的模样，问她。
“想起我哥了。”曲欢抬眼看着月圻，解释说：“我舅舅的儿子，他要是有你一半好就谢天谢地了。”
月圻抿了下唇，看向落地窗外的雨景，雷鸣声不断，远处被雷光照亮，看着有些渗人，但在江沅，很正常的雨季。
“坐吧，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小一些。”曲欢示意月圻去坐旁边的沙发，不然看他站着也有些局促。
相比于月圻，月漪则要自来熟得多，她率先坐下来，并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让哥哥也过来坐。
月圻拍了拍裤子，确认已经完全干了，才坐下。
曲欢被月漪可爱到了，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对了，我有个积木，还没有拼呢。”曲欢猛地站起来，蹭蹭跑上楼把积木拿下来，打开摆在月漪面前，问她：“你会拼么？”
月漪摇头。
“这有说明书，你照着拼就行。”曲欢就这么一句话，就把材料包和说明书摆在月漪面前，让她自己玩。
月漪也很上道，自己拿着说明书摸索。
“谢谢。”月圻终于得以插上一句道谢的话，眉眼间也有些松下来，紧绷着一晚上的心在这一刻似乎平静了下来。
“谢什么？”曲欢撑着脸，“你……不是在工作吗？”她打电话给月圻的时候，雨声太过于清晰了，感觉他就站在雨里。
月圻来到自己家的时候也一样，身上完全湿了。
“雨下的太大，停业了。”月圻说，也就是他回到家，隔壁李奶奶慌慌张张的跟他说妹妹跑出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月圻呼吸还有些加重，他在巷子里找了一遍又一遍，去了妹妹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没想到，跑到曲欢这里。
“这件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月圻说。
这话曲欢就不爱听了，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一个小孩在雨里哭，是个人看到了都会去帮一下。
“哦，那你记得要还。”曲欢没好气地说。
月圻抿了下唇，下意识觉得回答“好”会惹曲欢更生气。
曲欢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月圻，但都忍住了。她不了解月圻的家庭，但从月圻平时的生活、月漪对提到爸妈的态度，他们家肯定不太平。
“你……爸妈不在家吗？”月圻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不在，他们都在京市。”曲欢回答得很快，还挑挑眉说：“这里就我一个人住，万一我惹到了□□可怎么办啊？”
月圻听着她逗趣的话语，有些无奈地说：“没有□□。”
江沅是个小地方，不算好，但也是在法治社会。
“是吗？那天抓你的人，我看就像。”曲欢耸耸肩地说。
“他们都是职高的。”月圻说，“只是一群混混，仗势欺人罢了。”
“那你呢？”曲欢一直都有这个疑惑，她一直觉得学校里月圻和校外的月圻是割裂开来的。
学校里沉默寡言，校外的他虽然话也不多，但感觉要更贴近普通人一些。
月圻看着曲欢，知道还是因为那一次巷子里的事。他之前没想解释，只是没想到后面会和曲欢交集这么多。
“你有没有觉得，你在校内和校外就像是两个人？”曲欢凑上前，小声说，怕给月漪听到了。
月漪第一次玩积木，此刻正聚精会神。
曲欢一靠近，月圻背部绷直，他闪躲开曲欢的视线，视线落在妹妹拼的积木上，已经拼出一个小小的部位。
“怎么说？”月圻镇定地问。他不觉得自己像两个人，更多时候，是没有精力去处理学校的事情。
他太忙了，几乎忙的喘不过气了。
只有在这样的暴雨天气里，他才能喘上一口气。
“就是，感觉，校外的你话更多一些，看着也比较像个人。”曲欢身体往后靠，毫无犹豫地说出来。
月圻不想接话。
张姨切了水果端过来，曲欢就让她下班了。张姨也是住在这里的，下班后她也就不在客厅处待着，而是回到自己的住所。
客厅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月漪拼积木拼的很投入，几乎头也没抬。
曲欢用叉子插起一块苹果，抬头看向外面的雨，依稀有变小的趋势。她猛地想起一件事，回头问月圻：“对了，你为什么不通过我的好友？”
“好友？”月圻这才拿出手机，看着上面5%的电量。他还没解锁，曲欢的脑袋就凑了过来，鼻尖窜上一股熟悉的味道。
每次曲欢靠近的时候，都能闻到的味道。
“打开。”曲欢说。
月圻也不知道怎么的，照着曲欢说的，解锁手机，打开WX的页面。
“我的天，这么多红点！”曲欢目瞪口呆。
月圻点开红点，一一点了拒绝，点到曲欢的时候，他才点了通过。
“啧，校草就是不一样啊。”曲欢看着这清一色的女生头像，没想到月圻这么受欢迎，在学校没看出来啊。
敢情个个都在背地里努力。
“都不认识。”月圻将手机关了，有些疲惫的闭上眼，说：“我也不是校草，别这么中二。”
曲欢好脾气的不跟月圻争，她现在的注意力集中在月圻的侧脸，以及他红润的耳朵处，这人的耳朵怎么一直都是红的？
不过，他真的很好看。说是校草也没什么毛病。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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