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宥闻言不禁提起了兴趣。
民间传闻她没少听,但是直接关于淮池的故事倒是第一次见闻。
庄正更积极,他右手握拳一拍左手道:“这就解释的通了,我就说这山里必有猫腻。金悠,这故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有关淮池的历史来之不易啊,等我庄正把那妖怪捉拿归案了,定赏你一屋子金银珠宝。”
“阿正哥,妖怪哪能炼出金银珠宝?”金悠一脸疑惑地反问他,他窘迫地用尿急来结束话题。
黎宥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继续追问道:“金悠,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你还知道什么?”
金悠抿了抿唇作回忆状,思索了一会儿,道:“是一个看起来像疯子的老人告诉我的。已经是一年之前了,那时,我看他穿的很不堪,当时手里正好有烧饼,就分了他一个。结果他拿了烧饼还非拉着我不放,把我拉到一棵没人迹的树下同我讲的,弄得特别神秘。”
黎宥不由得笑了出来,没想到过程竟然如此荒唐。这般看来,这所谓“历史”的真实性有待提高啊,权当故事听听好了。
她又问:“你说那妖火雨水都浇不灭,那……后来呢,它是怎么熄的?”
“这个……他说是先帝把妖怪收服了,那火就自然灭了。他还说,先帝是因为这个大功,人们才举他做淮国的帝君。听着的确有几分道理,不过可惜战火把史书都烧了个干净,先帝什么的都已经无从考证了。”
“听着真扯。”
金悠却歪了歪头反驳道:“非也。虽说,我一开始也把这些当胡言乱语看。但是,不知黎兄是否有耳闻‘山神’一说?这个相比于方才所说倒更加可信。”他正了正身姿继续说,“前些年我刚到这里来,闲着无事时就会到书坊去翻些书看,‘山神’的传说就是我从一部记载着淮国异事的书里看来的。之所以说更可信,是因为那书里记述的事物,绝大多数都是真实存在和发生过的,说它是史书也不为过了。
“据书里所载,‘山神’一概念出现的时间约为五百年前,人们为了镇压山中邪秽之物,求得神仙化身于凌云山中,同时亦守护着淮池。似乎……能和你说的山上的经历,以及今日奇怪的雨天有所关联。”
“嗯……”黎宥敛容,金悠说的版本和她小时候听的版本完全不一样。
父亲母亲还在、王府还热闹时,她常能听到长辈们谈论先帝的丰功伟绩,具体是何功何业,倒是不太记得清了。但无论如何都不是把妖怪收服才立得国君之位,就是连妖魔鬼怪这些字眼也很少出现在她的记忆里,更别说神仙之类。
这么想来……黎宥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点。
沦落民间后,她才有跟着大伙偶尔给什么什么神仙烧香的习惯,才知道别国不论朝廷民间都有祭祀拜神之类的习俗。可是仔细想想,她在府里时,哪有烧过什么香,拜过什么神?就算是祭祀先祖,大家也都是刻意避着她似的,从不让她涉猎这方面的识务。
看黎宥发起了呆,金悠小心翼翼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手,道:“黎兄,你还好吗?是不是我说的太乱了?”
黎宥回过神,脸上无光,反而添了不可多得的茫然。
“没有。”她说。
一边是府邸里官臣口口相传的权威说法,一边是民间所记述的传说,到底该选择相信哪一方?民间传闻真假难辨,然而如今府邸已毁于一旦,又何有权威可言?
庄正如厕归来,想必是听到了他们的只言片语,便轮到他打破沉默:“各位,刚才你们在说的是‘山神’么?”
“你也知道?”黎宥瞪大了眼。
“不算。我只是想起了我娘亲,她生前常常会进山。她曾说,山里有寺庙,拜的是各路神仙。我跟着她去过一回,不过是很小的时候了,只记得,寺庙很大,却没什么香火。众神之中,摆在最中央的一座,娘亲说他是守护大山的。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提起他的母亲,庄正总是不由自主的温柔。
“这么说,只有我对此一窍不通了?”黎宥无奈地笑,内心深处已下意识选择了相信鬼神的存在。
接下来,则必然是顺着这条路走它一走了,反正横竖都要对天拜两拜。
天边还是火光烨烨般的红,雨也淅沥下着。
万幸很快,雨就停了,红云褪去,晴天“久违”回到人们身边,太阳从凌云山走到了念云山。
这天后的数日,淮池并无其他怪事发生。老鸣对庄正的拜访以及尿壶碎了的事情一无所知,上山砍柴采药照旧,就是不准许黎宥上山之后离开他半步。
她试过各种“趁其不备”、“出其不意”,谁知道那老头的眼睛出乎意料的精,一次都没让她逃掉。
没事时,黎宥开始三天两头往书坊书摊跑,无非是想找些东西,消遣消遣矛盾带来的困惑。
不过,她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不论是书坊还是街摊子,放眼望去全是无聊的市井绯闻。她不理解酣饱的笔墨怎么能写出如此不堪的东西。
浪费了一天接一天,破烂木门后面才终于迎来两位不速之客。
两人都收拾得颇为整齐正式,乍一看还挺像是正经书生。
老鸣从黎宥和门缝之间挤了出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两位小兄弟,咧着嘴道:“哎哟喂,这么久没见,两位,身份都上一阶啦?稀罕打扮呐,有何……”
“咳咳。”庄正掐断老鸣的口水,故作姿态道,“鸣爷爷,鄙人受邀三日后到还青城赵氏府参加赏灯宴,特地前来邀请好友一同前去。”说罢,还从兜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请柬,请柬上,白纸黑墨写着邀请内容,金粉描成几盏花灯雀跃其间,“还请您准许。”
老鸣侧着眼睛看请柬,一脸不可置信,嘴里“这这这”地嘟囔着,想必是不敢相信,区区一个酒楼老板的儿子竟然也能到这种风雅之地吃上饭了。
“这事儿可不能黄了,您想,这可是赵家,万一咱要是让哪位贵人相中了……”
庄正也不急,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儿,眼神不时谄媚地瞥向黎宥。
黎宥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用手肘了一下老鸣,见老鸣讶异地看他,她道:“我还能走丢不成?放心。”
老鸣道:“十日之内不回来别进这个家门。”并用两颗严肃的龅牙警告他。
“成。衣物我已经给你备好了一份,我老爹已经让人备了车马,即刻出发吧。”
不知为何,这什么赏灯宴黎宥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却还是屁颠屁颠跟着庄正说服老鸣。
告别了老鸣,带着疑惑,竟不紧不慢绕着凌云山脚走了半日。
黄昏垂幕之时,一行人才到挽云山脚下。
“能说没有,我都请你吃两顿了。”黎宥道。
庄正塞下手里最后一口叉烧包,鬼鬼祟祟地朝四周张望。
一般来说靠近山边的地方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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