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隐隐约约的一阵窸窣声吵醒了她。她立刻清醒,原地定住,缓缓侧头细听。声音来自背后,像是什么动物在踩枝叶的声音,而且走得颇为小心翼翼。此刻黎宥庆幸这块石壁把自己挡的严严实实的,否则大概又要玩命了。
然而等了片刻,那声音就消失了。可也就是在偏头观望的这一刻,黎宥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在她背后的石头上,凌乱地刻画着一些文字和图案。在这貌似最不该出现人类痕迹的地方,出现了文字,出现了图案,这对于黎宥来说,惊讶程度不亚于发现海底生存着人类。莫非这里以前有人来过?
再度确认了周围安全,黎宥开始仔细观察石壁上的痕迹。
石壁有一人多高,且是难得的一块完整、平滑的石头。至于上面的文字,黎宥盯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头一开始以为是什么异域文字,直到在一处边角看到了零散的几行字,写着“望心爱……安康……长久”的字样。黎宥再往回看,才反应过来,这哪是什么异域文字,这是许多人的字交叠在一起,所以乍一看才认不出来。
想到这里,黎宥一身鸡皮疙瘩渐起。这整整一大块石壁上,都是人们写下的愿望。
笔划间,有轻有重,有深有浅,但却没有一丝犹豫,全是尘世间,最真挚的感情、最纯净的祈祷、最美好的祝愿……挥毫之下,半生残卷。好像前人往事尽浮眼前,连喜悲哀惧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正看的入迷,忽然,一抹白影如疾风般划过眼前,随即,喉颈冰凉。
黎宥心中警铃狂响,这山里,有人!
她小心地咽了咽口水,冷静道:“是谁?”
那人不说话。
这咋整。刀都抵命脉上了,他不说话我哪敢回头?!
又僵持了好一会儿,那人才终于开口,只不过,他说得很轻,而且音调非常奇怪:
“猪俺。”
猪俺?猪俺是什么鬼?不会讲的是啥方言吧?
黎宥还是没敢动。
空气又寂静了几秒,忽然,似是背后的人实在忍无可忍了,猛地将刀旋过来,用刀背抵住她的胸口。随后黎宥感觉脚下一空,自己竟三两下被人给撂倒了!
这下她才意识到,那人说的,应该是“转”。
压着他的手力气出奇大,一瞬的晕眩后,黎宥才看清眼前是何方神圣。那人竟是看起来和她一般大的一位少年,只是,他蓬头垢面,一头黑发缭乱地用草绳扎起,上身衣物不知去哪儿了,只剩几片破布粘连在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处,肌肉健硕,身体线条张扬不羁。
最不可忽略的是他的眼睛,那人虎视眈眈地盯着黎宥,眼里仿佛燃着一团煞火,恨不得把他绞碎吞掉。可是为何要这样看着她?她黎宥一没做贼二没做奸,就在这石头下睡了一晚……难不成这石头,是他老婆。
那人见黎宥不动,便缓缓松手,一手拿刀仍挟着她的脖子,另一手则伸向她的腰腹。
黎宥目光随着他的手,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不雅之事,正准备趁机反抗,却见那人只是从她腰间扯出了一块破布,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黎宥纳闷,他翻身起来,看那家伙扯的并不是他衣服上的布——而是一块不知何时卡在她腰间的肮脏不堪的破布。迟疑了一会儿,她决定跟上去。毕竟深山里能遇见同类不容易,更何况还是有些身手的。
最后看了一眼石壁所在的位置,黎宥快步追了上去。那人跑得很快,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花了好一会儿才见到那人的身影,她看见那块破布已经被那人披在了身上。
不是吧……腰间,破布……好像有什么事情忽然明了了起来。
昨日晚上把他扯走的,原来竟然是两条狗,为了抢这块破布谁都不松口然后顺路捞走了黎宥吗……?
然而那人是在她身上找到的衣服,该不会要以为她是贼子吧?
……
继续追着。
那人灵活地在枝繁叶茂中穿梭着,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跟着他老费劲,黎宥不仅要看他往哪跑,还得时刻留意走的是什么路,以便之后实在迷路了还能找回来。
黎宥边跑边喊:“等等——大侠!等等啊——”
然而半日过去了。
嗓子哑了,腿抡断了,终于在距离大侠不到一丈之处,重重地摔进了一个一丈深的陷阱里。
人要学会在绝望中寻找希望,当你陷入绝境的时候,会发现自己跟根本不是人。
掉进陷阱里的一声闷响惊飞了树林里的鸟儿,幸而身下有比她先到的前辈,她才不至于摔得太狼狈。
黎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打算不再追那个奇人了。看来此行并不顺利,下次无论如何都要先看看日历。
陷阱里都是野兔、黄鼠狼之类的小动物,再搬几块石头垫脚,伸伸手应该能爬上去。
这些猎物看来是刚掉下来不久的,既然这里有如此完整的陷阱,就代表有人在这附近打猎,还是要提防着些才好。
搬好石头,再往上边放了两只黄鼠狼,黎宥一脚一蹬,轻盈地窜上洞口。
谁知,脚跟都没站稳,就撞上了“打猎归来”的大侠。
那人不知为何又折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不知哪拔下来的藤蔓。这意思是……想来救她?该不会是觉得我摔惨了心里愧疚吧?这样也好啊,也算是“踏破铁鞋追不上,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见黎宥又一次愣在了原地,那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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