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上下扫了他几眼,满脸怀疑:“包大人面黑如炭,你却肤白如玉,怎会是他侄子?”
郑耘理直气壮地说:“我三叔那是从小放羊,日晒雨淋给晒黑的。我可是包家千顷地里一根独苗,自小养尊处优,风吹不着日晒不着,当然白净了。”
白玉堂看郑耘面不改色、对答如流,心里不免信了两分。他略一沉吟,又问:“那你怎么会在马车里?包大人呢?”
郑耘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从小懒散惯了,我娘听说三叔在京城做了大官,就让我来投奔他,学点人情世故,别整天在家里招猫逗狗的。”
“噗。”白玉堂听他自曝其短,忍不住笑了一声,调侃道:“包大人那般刚正不阿,怎会有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侄子?”
他看郑耘一身绫罗绸缎,下车就跪,说话油滑,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做派,心里本就不喜,有机会自然要刺他两句。
郑耘倒也不恼,好脾气地笑笑,继续说道:“我跟着三叔去陈州查案,没走几步就腿酸脚软,三叔便让我上车歇着。他急着赶路,就带着公孙先生先走一步了。
“没用的家伙。”白玉堂听完,又讽刺了一句。
郑耘点头哈腰,满脸诚恳:“是是是,我这人从小到大都没用。”
他面上服服帖帖,心里却已经把白玉堂骂了八百遍,暗自发誓:等回了京城,非得找白锦堂告上一状,让他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弟弟。
白玉堂行走江湖,从没遇道过这么怂包的人,一时倒有些不知该怎么处置了。
郑耘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要扔下自己,心里一慌,赶忙上前拽住他袖子,可怜巴巴道:“白五爷,您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我就一草包,您要真把我丢在这儿,我肯定走不出去啊。”
他这把剑就是个摆设,砍瓜切菜都费劲,更别说野外生存了。何况这是宋朝的荒野,生态环境好得过分,野兽遍地都是。贝爷来了都得交代在这儿,何况自己。
郑耘不由心思飞转,以他对展昭的了解,自己丢了,对方应该会先去陈州找包拯拿主意,不会立刻去陷空岛要人。把白玉堂往陈州引,才是上策。
“五爷,您行行好,发发慈悲,把我带出去吧。我一定当牛做马好好伺候您。咱别去陷空岛了,去陈州找我三叔,我让展昭跟您比试,成不?”
一想到自己在现代做牛马,到了古代还得接着做,果然条条大路通牛马。他心里一酸,差点真的掉下泪来。
郑耘不愿浪费眼泪,拿出平时跟赵祯撒娇的劲儿,眼眶泛红,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望向白玉堂,心里却恶狠狠地想:等找到展昭,非让他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不可。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几眼,见他鼓着腮帮、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偷吃的小松鼠,心里莫名软了一下,嘴上却不肯轻易松口,只冷淡地问:“你三叔就这么听你的?
郑耘连连点头:“那当然!我们老包家就我这么一根独苗。国家大事我说了不算,这种小事我三叔肯定听我的。”
白玉堂看他一脸认真,瞧不出什么破绽,可直觉告诉他,这小子嘴里实话不多。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行,那你就上车吧,五爷带着你。”
他向来心高气傲,见这“包勉”手无缚鸡之力,反倒生出了几分兴致,倒要看看这小子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郑耘心里一喜,爬上马车,抓起马鞭就说:“我给五爷赶车。”
马车的控制权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才好找机会脱身。
白玉堂却足尖一点,轻飘飘地跃上车辕,也不知是看穿了郑耘的心思,还是觉得这位大少爷压根不会赶车,怕他把车赶进沟里,伸手就把鞭子夺了过去。
“我来吧。”白玉堂轻笑一声,转头瞥了郑耘一眼,“你进去坐着。”
郑耘勉强一笑:“有劳白五爷了。”
白玉堂发了话,郑耘不敢违逆,只好慢吞吞挪进了车厢。
他一向心宽,既来之则安之,往车上一靠,闭目养神。马车晃晃悠悠的,没过多久,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白玉堂听见车里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心下好奇,掀帘一看——“包勉”抱着他那柄宝剑,睡得十分香甜。对方睡着的模样倒不似醒时那般滑头,脸颊鼓鼓的,反而透出几分稚气可爱。
白玉堂看着他的睡相,神情不自觉地柔和了些,又瞧了几眼,才轻轻放下帘子。
帘子一放,他才突然回过味来:自己在外面赶车,那家伙却在里头呼呼大睡,自己不成车夫了吗?
可刚才明明是自己抢着要赶车的,现在反悔岂不打脸?白玉堂气得磨了磨牙,到底还是拉不下脸把人喊醒。
郑耘在梦里忽然闻到一阵食物香气,不争气地流下了口水。睁开眼时,听见外面传来阵阵叫卖声,这才发现马车已经进了城。
他一上午没吃东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此刻闻到酒肆茶楼里飘来的香味,肚子立刻咕咕叫了起来。
他把头探出帘子,讨好地看着白玉堂:“五爷,咱们该吃饭了吧。”
白玉堂回头瞥了他一眼,鄙夷道:“怎么,大少爷饿了?”
郑耘拼命摇头,“没有,没有,我是怕把五爷您饿着了。”
白玉堂随手往前一指:“瞧见那家当铺了吗?那是我的买卖。”
郑耘一直知道他有钱,毕竟自己没少吃他带上京城的特产,没钱哪能这样大的手笔。想到这儿,郑耘心里那点不平也顺了几分,暗自安慰自己:伺候他几天,就当是吃人嘴短了。
他摸不准白玉堂突然说起自家产业是什么意思,只能顺着夸道:“早就听说五爷仗义疏财、急公好义,是江湖上顶顶有名的善人。果然好人有好报,五爷家大业大,走到哪儿都有自己的铺子。”
古人说话讲究含蓄,江湖人又大多心高气傲,就算有人想巴结白玉堂,也不过说些“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之类的话。像郑耘这样直白露骨的夸奖,白玉堂还是头一回听见。
虽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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