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谢林烨孤身一人如约而至,跟欧阳明寒暄之后,便根据他的安排同林青云在凉亭叙话。
欧阳明吩咐下人看茶后便不去打扰,宋智和宋恩恩不放心偷偷在假山后守着,不错眼的盯着二人。
谢林烨早就发现宋家兄妹在盯梢,但考虑到眼下有事相求倒也懒得发作,任由他们去了。
林青云率先开口道:“谢教主,没想到你真的来下帖子了。”
谢林烨眉角带笑道:“上次的故事还没有讲完。今日是在欧阳公子的地盘当不会再有人打搅了吧。”
林青云见他意有所指,微微一笑道:“我建议你最好说得快一点,我有些朋友很没有耐心。”
谢林烨笑笑,单刀直入道:“文秀姑姑死了,但来传死讯的并不是清河县令而是从前一直替她给师父传信的人。师父直觉不对便决定前往清河县查看。”
他饮了口茶,续道:“到了清河县后他先去了一趟县衙。两人曾在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清河县令立即就认出了师父,当下便拉着他痛哭流涕。”
林青云忍不住道:“他怎么说?”
谢林烨面色如水看不出一丝波澜:“他向师父哭诉是天不庇佑导致文秀姑姑难产一尸两命,那副悲痛欲绝的凄惨模样真是感天动地,所以师父刚开始并未对他起疑。”
“那他是怎么露出马脚的呢?”
“师父问他文秀姑姑所葬何处之时,他一脸期期艾艾,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最后竟以急痛攻心病倒丧礼皆由他人操持为借口搪塞过去。为了不打草惊蛇,师父便不动声色宽慰了几句又提出想过几日去文秀姑姑坟前祭拜。”
“那清河县令答应了吗?”
“清河县令自然满口应承。当晚师父驾着轻功悄然潜入县令的府邸。出乎他意料的是清河县令竟然早就有了妻儿,与他当初所说孤身一人四处行商大相径庭。更有甚者这对贼公婆当时正在灯下商议如何对付我师父。”
林青云不由得义愤填膺。
谢林烨接着披露了更多的细节:
清河县令小心翼翼问道:“夫人,你说如今人都已经来了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县令夫人啐了他一口道:“呸!自己风流快活的时候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出了事就想到我了。哼!杀千刀的,你摸着良心说说,这些年我帮你料理了多少?”
县令巴巴地将脸凑上去道:“夫人莫要动怒,只管打我几下出气。”
县令夫人也不惯着,抬手便是两个清脆的大耳刮子:“不是教你竭力挑唆让她与娘家断了往来吗?如今怎么冒出一个兄长来。原想着她无依无靠远嫁千里,死了便死了。现在倒好,尸身还没烂,亲戚就上门了。”
县令挨了耳光也不敢吱声,竭力讨好道:“这个兄长,我与她成亲之时也见过几面。此人对她颇为照顾,婚事操办全赖他打点,就连当初捐官的银子也是他资助的。”
县令夫人登时火起,揪着他的衣领怒骂道:“狗东西,有这些牵扯早些怎么不让我知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那个贱蹄子青眼有加,只盼她生下孽种,便把我和宝儿一脚踢开,是不是!”
县令吓得几乎要跪下了:“我,我怎么敢啊,娘子。你我是结发夫妻,宝儿是我的嫡长子,没人能取代你们的地位。你看,这县令夫人不还是你的吗?那个贱婢见到你,不还得下跪行礼,乖乖服侍。”
县令夫人面色稍缓,冷哼一声道:“这件事上还算你有点良心。那贱蹄子生前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任凭我如何折辱都坚决不肯拿掉这孩子,平日里还对我多加防备。没想到如今死了也不得安生。”
“听到这些师父只觉得五雷轰顶,回想起文秀姑姑那一封封信里所写的‘夫妻恩爱,生活安乐。’不由得心如刀绞,泪如雨下,恨不得即刻下去杀了那对狗公婆。”
林青云早已泪流满面,全靠手指捂着嘴才没有哭出声来。
谢林烨双眼通红,将头别到一边道:“好在师父终究是忍住了。”
那县令试探性地问道:“夫人,究竟文氏是怎么死的?”
县令夫人瞪了他一眼道:“我就知道,你待那个贱人与之前的女人不同。你现在贵为县令,不如将我和宝儿一齐绑了杀头,好给你那个贱人抵命!”说罢,整个身体向他撞去。
县令急道:“夫人说得哪里话,夫妇一体,自当同舟共济。”
县令夫人愈发生气道:“如今你是山鸡变凤凰一飞冲天了,连带说话都文绉绉的。你可别忘了!当年你只是个大字不识的贱奴,若不是我瞧你生得好看求了爹爹把你买来,又给你放了身契成了良民,你能有现在这副身家?我劝你识相些,别惹恼了我,否则大家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好!”
县令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死死抱住县令夫人的双腿道:“夫人啊,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只想求个明白,若来日那兄弟再上门来,也知如何应对。”
县令夫人梗着脖子道:“不就是难产而死。”说完,她斜眼瞧着他那可怜兮兮样子又道,“我见她分娩辛苦,可怜她,便让宝儿给她端了一碗补药。那个贱人防我就算了,宝儿只是个孩童,自然没有起疑。”
突然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奇异的笑容,俯下身在县令耳边一字一句道:“我叫宝儿说这碗补药是你让他去送的,那贱人果然就乖乖地喝下去了。”
县令瘫倒在地,神色复杂,眼里不知是泪还是额头的冷汗浸了进去。
县令夫人还在喃喃自语:“我可没想要她的命,只是不想要那个孽种而已。没成想她命小福薄竟然一起去了。这事可怪不了我,她若早听我的拿掉这个孽种,安安心心的做个姨娘,这个家里还是有她一口冷饭的。”
县令凄然道:“那,那她的尸身你如何处置了?”
县令夫人冷笑道:“还能如何处置?早让人扔去了城外的乱葬岗,难道还停在家里,你也不嫌晦气!”
“后面的话师父已经听不下去了,他飞奔到城外的乱葬岗,一具一具的翻找着。扬起的沙土紧紧得嵌进了指甲缝里,弄得手指血肉模糊,他彷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机械地重复着翻找的动作。直到看到文秀姑姑的那一刻,才哇得一声呕出血来。昔日阳光明媚的女子如今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满身血污连干净的衣裳都没有换一件,就像破布一般被人就这么的丢弃在荒坡上。那夜的风寒凉刺骨,师父不知道待了多久,最后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轻声道:“文秀,我带你回家。”
那日天刚蒙蒙亮,棺材李睡得半梦半醒,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将他惊醒。
他躺在床上冲门外大叫道:“没开门呐,辰时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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