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疏一迈出门,便见那只名叫大福的母鸡悠闲地在院里溜达。
也不知谭承烨怎么想的,不仅没把这只鸡送走,反而当真把它留了下来。
姚映疏没管它,偏头问杏花,“那小少爷还没醒呢?”
说好的用朗朗读书声把他叫醒呢?这才坚持了一天就不装了?
杏花回道:“没呢。”
“去把吉祥叫来,你们跟着他在小少爷门前读书。”
杏花同情了少爷一瞬,“奴婢这就去。”
吉祥很快到了,视死如归地捧着书本朗读。
姑娘们的声音传荡开,清脆悦耳,跟黄鹂似的。
哐当一声,谭承烨怒气冲冲下床开门,“谁啊,谁吵小爷睡觉!”
姚映疏背着手从门前走过,摇头叹息,“果然年纪小,自己说的话自己都记不得了,就这,如何能考取功名?”
她啧啧两声,“还是不够努力啊。”
眼里的失望刺痛谭承烨的眼,他刚要发脾气,目光扫过耷拉着眉眼双手捧书的吉祥,第一次感到后悔。
他不该撒这个谎的,伤敌一千尚且没看到,自己却是自损八百,只能咬牙忍下姚映疏的嘲讽。
他忍!
不行,忍不了了。
谭承烨一把夺过吉祥手里的书,恶狠狠道:“不准读了,往后谁再在小爷睡觉时读书,我非要他好看!”
吉祥大松口气,脸庞明显攀上喜色,“是,少爷!”
别说少爷受不了,他也不想读书啊!
姚映疏耸肩,随他去了。
雨花快步走进院里,“夫人,锦绣坊的人到了。”
“这么快?”
姚映疏:“让人去请方姨娘。”
话音方落,她想了想,还是道:“算了,还是让人直接去方姨娘院里罢。其余的让她们进来。”
“是。”
姚映疏瞥向谭承烨,“锦绣坊的上门裁春装,人马上就要到了,你还不快去洗漱?”
谭承烨低头看眼自己。
他头发披散,穿着单薄寝衣,光脚踩地。方才不觉,如今姚映疏出声提醒才察觉到冷。小少爷脸色一变,飞快把房门嘭一声阖上。
姚映疏懒得管他,缓步去喂大福。
锦绣坊的人上门时,只见谭家这位新入门便守寡的年轻夫人立在院内,手里抓了把粟米在喂鸡。
新夫人身着月白色袄裙,外罩宽袖对襟披风,雅致清幽的兰花从袖口蔓延,衬得她雪肤莹润,玉软花柔。
一双澄澈鹿眼往这边看来,眼睛微微一弯,似有蜜糖从眸底溢出,甜到人心里去。
“是廖掌柜吧,快请进。”
廖掌柜回神,暗道这位新夫人不仅生得好,一把嗓子更是出色,比枝头百灵的叫声都要好听。
她扬起笑,“谭夫人。”
姚映疏脸色微僵。
听惯了夫人倒是没什么,谭夫人还是第一次听。总觉得怪别扭的。
她重新扬起笑,迎廖掌柜进屋,顺道对杏花道:“去催催少爷,告诉他客人来了。”
杏花诶一声,转道去了隔壁。
廖掌柜暗暗惊奇。
不是说谭小少爷和继母的关系不好?怎的他们却像是住在同一个院里?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谭承烨很快进了厅堂,打了声招呼便自顾自地落座,连个眼神都没给姚映疏。
这副模样,倒像是真的关系不好。
接下来,小少爷更是将作妖二字展现得淋漓尽致。绣坊的人量尺寸时,他一会儿甩手,一会儿跺脚,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更衣。
好不容易更完衣回来,又嫌弃这料子太过素净。
早已选完料子量完尺寸的姚映疏坐在一侧,冷不丁出声,“小少爷尚在孝中,不宜穿得太过招摇。”
谭承烨微顿,没再在料子上找茬,揪着衣裳的样式绣样不放,说完宽袖又想要剑袖,要完斜襟又想要立领,花样百出,听得廖掌柜连连苦笑。
啪嗒一声,姚映疏放下茶盏。
谭承烨挺直腰背,打起精神。
来了来了,要开始教训他了。
谁知姚映疏还未开口,雨花匆匆进门,“夫人,杨掌柜唤您去前厅一趟。”
“怎么了?”
“说是老爷生前的朋友来探望。”
姚映疏听完心里咯噔一下。她这位谭夫人目前只能独立处理府中小事,大事若没有杨管家在一旁帮衬,根本无从下手。
这还是她第一次接见外客。
怎么办,待会儿要说什么?要不做做戏流两滴泪?
和廖掌柜告完罪,姚映疏暗自焦急跟着雨花走了。
她们走后,谭承烨也不作妖了,飞快沟通好衣裳的细节,让吉祥把廖掌柜几人送出府,悄悄跟去前厅。
……
半个时辰后。
姚映疏一脸神游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捧着茶盏小口浅啄。
方才来了几名中年男子,互相见礼后先是问候了她与谭承烨,随后便说起生意上的事。
什么销往江南的胭脂水粉很受欢迎,建议趁热打铁,增加货源;京城最近出了新的首饰样式,询问她可有兴趣做做这门生意……
姚映疏一个都听不懂。
幸好有杨管家在,她只需要微笑颔首。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姚映疏松了口气,偏头问道:“杨管家,我方才没出错吧?”
杨管家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姚映疏又唤一声,“管家?”
“夫人叫老奴?”
杨管家如梦初醒,伸手揉几下太阳穴,眉宇带着疲惫,“近几日夜里没睡好,方才走神了,还望夫人恕罪。”
姚映疏连忙嘘寒问暖,“可是累着了?一会儿我让厨房炖碗参汤。哎,还是请个郎中吧,这个时节最是容易邪风入体,当心染上风寒。”
杨管家笑着婉拒,“小毛病罢了,歇一会儿便可,哪用得着夫人如此兴师动众。”
姚映疏放下茶盏,“提前预防总是好的,管家一会儿回去好生歇歇,不用请郎中,那参汤就必须得喝了。”
杨管家面含笑意接受她的好意。
姚映疏又问:“方才那些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不过是例行来往罢了,夫人不必担心。生意上的事有各位县城的大掌柜们在,回头老奴让他们上门,与他们好好说一说,有了定论再告知夫人。”
姚映疏放下心。
生意上的事她一窍不通,没她的事就好。
至于其他的,这不是有杨管家和大掌柜们嘛。
离开前厅,姚映疏催杨管家去休息,她正要回闲花院,余光一瞥,忽地在某处定住。
窗上扒着一双稚嫩白皙的手,隐隐露出半个毛茸茸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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