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犹如热油泼进了本就尴尬的局面。小组里另一个瘦高的男生,脸涨得通红,商承琢这番毫不留情面的精准打击,尤其是那句拉低团队水平和浪费时间,像刀子一样扎在自尊心极强的瘦高个心上。
他本就对商承琢的孤高做派看不顺眼,此刻在胜利的兴奋被浇灭后,羞愤瞬间转化为暴怒。
“商承琢!”瘦高个猛地跨前一步,拦在商承琢面前,脸涨得通红,“你他妈装什么清高?!赢了场破辩论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没有我们几个,你一个人能报名参赛吗?!规则允许吗?!”
积压的不满瞬间爆发,他愤怒地嚷道:“你牛气什么?!真当自己是根葱了?没有你,换个人我们照样能赢!忍你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不是一次两次了……”
“够了!别说了!”黄毛男生赶紧一把拽住他,试图强行灭火。
商承琢被迫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眼神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丑。这种无声的蔑视彻底点燃了瘦高个。
“忍你很久了!天天端着个架子,看谁都用鼻孔!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个……”
瘦高个气急败坏,口不择言,音量不自觉地拔高,周围零星的学生和正准备离开的瞿颂、朋友都看了过来。
瘦高个在极度愤怒和想要彻底羞辱对方的冲动下,吼出了那句藏在心底最深处、也最恶毒的话:“……不过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没人教的野种!拽什么拽?!
“啪!”黄毛男生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一巴掌重重抽在瘦高个背上,脸色都变了。
话一出口,瘦高个自己也猛地意识到失言,这句他常在背后嚼舌根的恶毒话,竟当着正主的面吼了出来,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做好了迎接商承琢暴怒反击的准备,无论是刻薄百倍的语言,还是直接挥过来的拳头。
不远处的瞿颂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作为在场的学生会干部,她下意识地向前挪了半步,神经绷紧,随时准备介入调停,防止事态失控酿成斗殴。
空气仿佛瞬间冻结。走廊里其他看热闹的学生也瞬间噤声,目光复杂地聚焦在冲突中心。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商承琢没有暴怒,甚至连一丝明显的愤怒表情都没有出现在那张冷白的脸上。
他只是停下了离开的脚步,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眼里没有任何波澜地地瞥了瘦高个一眼,嘴边扬起讥诮的弧度。
那一眼没有任何激烈的情绪,却让瘦高个仿佛被无形的冰针刺了一下,嚣张的气焰瞬间冻结,剩下的只有一丝后知后觉的恐慌。
商承琢向前逼近一步,只一步让瘦高个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只剩下心虚的恐慌。
商承琢的声音低沉,“我的教养至少让我明白两点,第一,我能为自己的无能负责,而不是迁怒他人;第二,即便再愤怒,也知道什么话是身为人的最后底线。”
“而你,你的无能,需要靠我的能力来掩盖,你的愤怒,源于你掩盖不住的无能;而你的声音恰恰证明了你不仅能力低下,似乎连做人的基本资格都值得怀疑。”
他逼近一步,瘦高个被他眼中的寒意和话语的锋利逼得下意识后退。
“至于你提到的‘报名资格’?”商承琢好笑玩味的微微偏头,“很遗憾,规则只要求团队报名,并未要求每个队员都具备‘人’的基本素质。否则,你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最后,他环视一圈,目光在惊愕的队友和围观者脸上掠过,最终定格在血色尽褪的瘦高个身上。
“祝你们‘庆功’愉快。”他声音不高,“你们的所谓‘胜利’,不过是踩着我填平的坑走过终点。庆祝你们的躺赢吧,毕竟,这确实是你们唯一精通的本事。”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一眼,大步流星地穿过寂静的走廊,消失在出口的光影中。
黄毛等人僵在原地,脸色青白交错。瘦高个固然咎由自取,但商承琢那番刻骨的评判,更将他们剥得体无完肤。于是再没有人提及“庆功”二字。
瞿颂站在原地,心绪翻涌。
商承琢那日的表现,宛如一颗投入瞿颂心湖的石子,激起了清晰的涟漪。
这位威名远扬的学长,确实引起了她的注意。
瞿颂欣赏他在思想交锋中展露的那种毫不掩饰的野心、近乎锋利的自信,以及那种在逻辑战场上睥睨一切、掌控全局的姿态充满了一种原始的吸引力。
然而彼时,这份欣赏在瞿颂心中,还仅仅止步于对一种卓越能力的纯粹认可,与风月之情无涉。
甚至,当他以那种近乎锋利的刻薄反击对手,将对方彻底踩入泥淖、连人格都一并否定时,瞿颂心底曾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不适。
他对无能者那极端的厌恶与不屑,在瞿颂心中烙下了极其强烈的印象。
朋友那句“于连·索雷尔”的调侃,原来竟然真的不是夸大其词。
瞿颂的思绪从那遥远的午后骤然抽回。
那个在辩论场上光芒万丈、言辞犀利如刀的少年,和眼前这个被因为“三年一个月”这样精准的时间而显得莫名执拗的男人,身影在瞿颂眼前重叠又分离。
她扯了扯嘴角,那句“挺严谨”里,藏着连她自己都未完全察觉的复杂心绪。
目光落到拽着商承琢衣角、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身上。商承琢从未提及的家庭,此刻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
瞿颂维持着客套的微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商承琢和他弟弟之间逡巡,试图找出更多联系。
几句无心之言,像一枚小小的石子,轻轻投入了两人之间那片名为“过去”的深潭,漾开一圈无声的涟漪。
商承琢的眉头,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又习惯性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不经意流露出的、压抑着不耐的神情,时隔多年,竟在此刻重现。
眼前商承琢脸色有些古怪,好像在对她随口的客套认真思考一样。
“我爸找的小老婆给我生的便宜弟弟。”商承琢沉默一下,然后没有任何为难情的诚实答道。
她习惯了他直来直往的说话方式,了然地点点头没评价什么。
瞿颂没什么反应倒是把一旁的院长惊的咳嗽一声,引的商承琢偏头奇怪地看他一眼。
瞿颂借口赶时间去开一个技术交流会,与院长和商承琢仓促告别,临走时不忘虚心假意地加一句有空聚聚,实际上根本没打算留下自己新的联系方式。
这句有空聚聚到底有几分真心实意无人知晓。
她刚刚回国,这时候正忙的焦头烂额,按下葫芦浮起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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