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洮的身体比较单薄。
乌蔓被他抱了起来。
魏洮的力气也没有那么大。
她的手腕被扣在脑侧,剧烈的脉搏在依靠着跳动。
魏洮的唇瓣薄的像一片云,亲起来也没有厚实的感觉。
乌蔓望着他漫过雾气的双眼,俯身朝着自己靠近,轻柔地亲了过来。
夜深了。
远远没有先前的满意,乌蔓皱眉,觉得有些痛,却刚一动作。
就立刻被魏洮握着腰肢,滞在原地。
乌蔓闭着眼,手指摸索着覆上去,想要寻找一丝安慰。
魏洮锁骨下触手微凉,肤色略白,只是常年读书的身子显得瘦弱,没有她喜欢的好手感。
……
乌蔓有点崩溃了。
她受不住,抽泣了两声:“疼……”
魏洮猛地顿住,握着她的月退弯,眯眼抬起:“哪疼?”
他额上汗津津的,仔细看了,没瞧见异常,轻皱眉头。
汗滴顺着高耸的鼻梁滑下:“怎么会疼?”
又不是头一回,先前不是跟了魏恒那么长时间了。
魏洮本就憋着一股劲,觉得她娇气,又靠过去。
乌蔓脸色发白,声音抖了又抖:“就是你,别乱动。”
魏洮听明白她话中含义,声音冷冽:“什么意思?”
他脸色黑了又白,耳尖又攀上细密的红,魏洮咬牙:“你在嫌我?”
乌蔓才反应过来说错了话:“……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疼什么?”魏洮紧追不舍,逼问道,“跟魏恒也疼?”
这都什么跟什么。
乌蔓皱眉:“没有,你别多想。”
“那就是不疼。”
魏洮明白过来了,说话都阴阳怪气的:“我技术不好,真是委屈你了,我比不得魏恒。”
他力气越发大,每动一下便说一句:“那也没办法,我是头一回,没接触过,你们磨合那么久了,我自是比不上。”
汗珠随着剧烈的动作不断飞溅,屋中气温急速升温,却不显得甜腻,反倒有种较劲的呛辣。
乌蔓被他折磨得狠了,本就忍不了疼,也把火气逼出来了。
她掐着魏洮修长的脖颈,口不择言:“人家也是头一回,人家就能让我爽,不像你只知道弄疼我!”
……
空气一瞬凝滞。
乌蔓后知后觉,她慢条斯理地撤手,捋了捋自己汗湿的鬓发:“…我乱说的。”
“呵、”
魏洮慢慢直起身,真真是被气笑了。
他神色黑沉沉,双膝跪在乌蔓身侧,居高而下望着她时,瀑布一样的黑发泄在腰后,又触到乌蔓小腿边。
冰凉凉的,像粹着碎冰。
魏洮面上薄红,眼中水光潋滟,零星暧昧的痕迹遍布四周,更衬得容貌无双,谪仙一样的人此刻望着乌蔓,却如鬼魅一样冶艳。
他抬起乌蔓的腿,炽热的吻一路向下,启唇咬下的时候,带了点报复性的尖锐。
乌蔓受不住,蹬在他肩头。
潮湿的滚烫发泄,乌蔓无意识地张唇,回过神来,眼前一阵又一阵地发晕。
魏洮已经重新躺回她身边,在她唇边落下一个个细密的吻。
“魏恒给你这么弄过吗?”
乌蔓有点嫌弃,无力的手搭在他脸侧,想将他推开。
却被不依不饶地抓住手指。
“跟他爽,还是跟我爽?”
没完没了。
俨然是被乌蔓那句冲昏了头脑,非要在她心里分出个高下。
乌蔓被他方才弄狠了,此刻困意沉沉,根本听不真切。
见她要睡,魏洮掐着她的脸:“不许,先回答我…乌蔓!”
带了点无可奈何的愠怒。
*
乌蔓再睁开眼时,首先对上的就是魏洮安睡的脸。
她倏然有些晃神,魏洮的这张脸,实在算得上杀器。
盯着盯着,他睁开眼睛,黑沉沉的双眼与她对上,然后轻皱眉头:“什么时辰了。”
没有迟钝,没有缓冲,自然地像是相处了半辈子的老夫老妻。
乌蔓愣了会,偏过头去:“不知道,我也刚醒。”
两个人嗓子都哑的要命。
乌蔓头偏向着外头,刚想喊青檀进来倒茶,下颚被魏洮握住,转了过来。
腰间的手臂也收紧,整个人被挪到她怀里,她顺着力道抬头,被魏洮亲了一下。
“躲什么。”他垂眸淡淡,“难不成是在害羞?”
乌蔓缓过来了,绕着他的头发:“再不起,老夫人又该责备妾身了。”
魏洮抓住她乱动的手指,起身下床。
二人自顾自收拾,没喊人进来伺候,等梳洗好了,又一道用了早膳,这才手牵着手去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却没起得来,好似是半夜去探望魏恒着了凉,受了风寒。
乌蔓一进屋,望见窗户大敞着,便皱眉:“母亲还病着,谁开的窗?”
无人应答。
魏洮坐在床边,伸手去探温度,头都没抬:“大夫人问话,都聋了吗?”
语气淡淡,却十分冷戾。
屋里服侍的几个人颤巍巍发抖,陈嬷嬷这才惊醒一般上前将窗户关上,讪笑道:“是老身忘了,忙忘了。”
“陈嬷嬷排场真是大,”乌蔓清凌凌开口,“主子生着病,做事还这样马虎,犯了错也不见悔意,不知道的还当您是主家呢。”
她说话刻薄,站到魏洮身边,见老夫人病得不厉害,又问:“药煎好了吗?”
老夫人年纪大了,防止药量刺激,她还挑了几样书中看来的,清淡温和的草药:“这些厨房里也备一些。”
风寒只是小毛病,还用的药魏洮也略知一二,他知道乌蔓爱看书,了解这些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见她低眉顺眼地照顾老夫人,没有半点不耐强装的模样,挑眉:“她可记不住你对她的好。”
魏老夫人嘛,在清河老家受了不少白眼,性子也在那时被磨得刻薄懦弱。
即便乌蔓对她再体贴孝顺,也只会记得是乌蔓挑拨了兄弟两的关系,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
他只是善意提醒乌蔓,别付出不该有的好心,他不喜欢她伪善的样子。
但乌蔓只是皱眉看过来,眼中凉薄:“她是你母亲,你不该这样说她。”
魏老夫人脾气再差,再不好相处,谁都可以指责,唯有魏家兄弟两不行。
魏洮没想到她会这样认真,怔了一会:“…我又没说什么。”
他起身:“那你替我照看着,我去请个大夫来。”
新婚第一日,本该向母亲敬茶,没想到茶没敬上,先伺候上了。
乌蔓也没多抱怨,先前戏班里孩子们体质大多也不好,一场雨后总会病上一两个,她早就得心应手了。
陈嬷嬷不知又跑到哪躲着了,乌蔓给老夫人喂完了药,一边擦着手,一边思忖着,该怎么整治整治府上的下人。
先前是没有女主人,老夫人又镇不住场,总这么没规没矩的,像什么样子。
魏老夫人醒的时候,乌蔓正守在一旁。
见人睁眼了,她端了一直温着的白水,给人喂下。
魏老夫人惊悚地看着她,也没力气抵抗。
虽顺从地喝了水,但对于乌蔓这个祸乱魏家的罪魁祸首,眼神终究是畏惧警惕的。
乌蔓只当看不见。
老夫人润了嗓子,也恢复了点力气,抬起手就骂:“你你,你别以为你现在在这装好心…”
她甚至都没骂出口,就被乌蔓按着手指塞回被窝里,一脸嫌弃:“不知道自己见不得风,还乱动。”
老夫人:……
“你别在这装了!昨晚魏恒为了你吐血,你们都不去看看!他们兄弟两感情一向好,就是因为你…”
乌蔓又打断她:“昨晚我同阿洮新婚夜,衣服都脱了,急急忙忙赶过去,明眼人都知道干了什么,魏恒若是瞧见,不是更得呕血。”
她无辜道:“回头我们真去了,你又该不乐意。”
老夫人:……
乌蔓嘴皮子太厉害,她就没一次能说过的。
骂又骂不动,说又说不过,老夫人连指她的手都被死死按在被窝里,只能拿眼睛干瞪她。
乌蔓乐得自在,坐在她床边,捧着本策论看。
是魏洮给她找来的,多是他年少那会写的文章,没多深奥,但写的精妙,乌蔓一看就上瘾。
老夫人本就病着,昏昏沉沉躺着,陈嬷嬷被乌蔓赶了出去,她闲不住,又开始找乌蔓的茬。
她说十句,乌蔓轻飘飘顶回去一句,就足以把她气得自闭。
没过一会,周而复始。
乌蔓觉得在这陪着老太太,也怪有意思的。
魏洮将医师带回来,便让她回去,后面他来照看。
乌蔓昨夜没睡好,魏洮是知道的,所以让她回屋再多睡一会。
乌蔓也不矫情,闻言点了点头就走了。
从老夫人院子回魏洮那,不算太远,路也僻静。
本该是不会遇上魏恒的。
乌蔓抬眼,望见魏恒堵在廊下。
他本就高大,此次骆崖山一行回来后,气质好似又变了许多,沉稳了些,站在游廊柱边,更觉健壮。
只想来是昨夜吐了血,没什么精神,恐怕也是急匆匆跑出来,一上虚掩着。
很是憔悴。
乌蔓轻皱眉,身后跟着的初礼更是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
魏恒听见动静,转过脸来,望见乌蔓的一瞬间,表情一瞬变得冷戾,只是没坚持多久,眼睛又红了。
他启唇,似想说什么狠话,只是还不等开口,豆大的泪珠就滚滚地往下掉。
根本不受控制。
初礼:??
乌蔓:……
真是要命。
她叹了口气,转身对初礼道:“你先回去吧。”
初礼大惊失色:“夫人,这,这不太好吧……”
乌蔓面无表情:“我有话同他说清楚,回头你如实向你家公子交代,我不会瞒他,你不用担心。”
初礼犹豫地来回看了两眼,实在有些不放心。
不是不放心乌蔓,而是不放心魏恒……
他家公子可以撬人墙角,魏恒自然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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