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知道的……那些嘴碎的小精灵们总是藏不住秘密,”莱茵补充道,“大约一年多前——他们不知从哪里收集到了魔化的龙血,又大张旗鼓的举行了几次驱魔仪式。而我们伟大的、明察秋毫的会长察觉到那片森林里的魔化元素波动后,悄悄从他们手里带走了几滴。”
银龙讽刺地说:“或许我应该感谢她的多管闲事?”
法师协会的中立立场由会长一人决定的,她本人作为性格平和、长期避世隐居的木之精灵,几乎从不参与任何派系间的立场斗争,就连法师协会内部的职位更迭,她也不会过多关注。
而这次,她一改往日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态度,破天荒的离开居所取到银龙魔血,又隔了这么久才派莱茵找上门,其目的想必不单纯。
桑琳纳蹲在一边,困惑的歪着头,完全无法听懂两位高阶魔法师相互交流的语言,更看不懂他们间那微妙的氛围。
她并不喜欢被忽视的感觉——尤其是被妈妈忽视。
要知道,在自己破壳以来的日子里,他的视线总是黏在她身上的。
银龙不论何时都会密切关注着幼崽的一举一动,从来没有走神的时候。
这是第一次,他将目光放在对面的兽人那里。
于是自觉受到忽视的小龙便开始采取补救措施。
恢复一半体型的银龙习惯将翅膀收起,这个状态下他翼骨外侧坚硬的鳞板大小正适合给幼崽磨牙,如今那原本光滑的外壳上已经出现不少或浅或深的乳牙划痕——当然,这些不是重点。
重点是,啃那里发出的咯吱声音,比银龙身上其它任何一处鳞片都要响。
于是,在两位成年魔法师仍在互相试探的时候,小赤龙已经悄悄绕到了银龙身后那块双方的视野盲区,随后张开她那翼展已超过一米的龙翅,小心翼翼地扇起来,将自己尽可能无声无息的送到银龙那宽阔的背脊上。
莱茵伸出长有狮毛的手——它的样子介于灵长类的五指和野兽的兽爪之间,但因为其主始终坚称这就是手,并且表现出不容置哙的样子,于是和他相处的人们也就懒得争辩定义,权当做没看见——随后收在指腹的尖锐指甲迅速弹了出来,一个小型魔法阵随之浮现。
在魔法阵最中央的,是一滴黑色的血。
银龙的血。
莱茵说:“你应该知道那些学术疯子们研究了它多少遍…它里面的魔化元素含量几乎达到了七成,距离到达学界定义上不可逆的‘彻底魔化’只差那么一点点——”
他的毛毛手捏了捏,两根指甲蹭在一起,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
“就差那么一点,”莱茵咧嘴笑了笑,“你就会被法师协会除名了。”
银龙敷衍地说:“哦,我的荣幸。”
他的不配合正在这名兽人的预料之中。
想要打动高傲的龙族,只靠花言巧语显然不可行。莱茵继续透露信息:“伙计,你在袭击人类王城时的魔化程度已经通过龙血被研究的很透彻了,而它任何千分级别的变化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他说:“从踏入你的领地……或者说,你和你养女的领地开始,我就注意到你的魔化没有任何加重的迹象。”
“甚至可以说,它消退了——虽然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
在说完这句话后,这位不速之客就闭上了嘴。
厄尔斯心想,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和其他种族打交道,一个两个的都太警觉且不好糊弄了。些微的元素波动或许可以通过隐藏魔法骗过大部分法师,但对于同级别的老家伙们而言,这点变化就无所遁形了。
与之相比,龙族同胞们的信赖简直是世界上最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他怀念他的族龙们。
银色的巨龙并不想将脆弱暴露在外人面前。
他感觉背上有点窸窸窣窣的动静,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耐不住寂寞的幼崽正在用爪子抓他背部的脊刺来表示抗议,并且已经开始准备对他的翅膀下嘴了,于是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决定快点结束话题送客。
“龙族知恩图报,”银龙说,“不论你当初出手的目的是什么,至少从结果上看是好的。我可以告诉你:是的,我的状况非但没有恶化,甚至还有好转的可能。但这只是可能,并不值得法师协会的‘帮助’。”
“帮助?”对面的兽人诧异的看着他,“你说话的委婉程度简直不像一头龙。”
“协会的确需要你的慷慨解惑——当然,不是以解刨或实验的方式。或许你在东方待的久了,回来时也没仔细注意这片土地……事实上,魔化元素在这里的含量已经越来越高了,在光明神封印恶魔的古战场附近,已经出现了自然的魔物。”
银龙的瞳孔略微缩小,看起来像是某种蛇类,让身为狮子的莱茵有些不寒而栗。
“能在即将彻底魔化的边缘恢复理智,听起来确实像奇迹。”厄尔斯说,“你的任务有两种吧?在找到银龙后,假如他仍活着,那么就想办法套近乎,得到这奇迹的产生条件;假如他死了,那就把尸体带走研究——至于可能无法孵化的龙蛋,是否也是你们的研究对象?”
莱茵说:“当然不会,我说,都认识这么久了,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不要把我们当成和炼金术师一样没有底线的混蛋好吗?”
“抱歉,”银龙平静的说,“太久没回来了,我还以为法师协会的高层有明显的人员变动。”
合着你连这个都没来得及了解就去和人类开战了啊!
法师协会从各个派系的分会长开始,一直到协会本身的副会长与会长,其职位的人员流动往往没有固定的年限,有时几百年都没有轮换过,有时则可能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