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尔斯决定随时调整与桑琳纳的相处模式。
毕竟幼龙破壳后的雏鸟情节会逐渐淡化、受教育程度的提高也影响着桑琳纳的思维模式,现在,她已经变得不那么好糊弄了。
她总是会追问“妈妈在哪”、“爸爸在哪”,然后又在遗忘魔法的作用下很快忘掉刚刚的困惑。
可得不到答案的幼崽心底总是不安的,魔法可以淡化她的记忆,却不能消除掉从中萌芽的情感。
幼龙起初会通过让银龙不断讲那个“他打败邪恶的人类,把她顺利接回家”的故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睡前必备故事的效果也逐渐打了折扣。
“妈妈,”桑琳纳说——传承记忆并未告诉她,失去父母的幼龙会怎么样。出于某种以幼崽当前智力无法用语言解释的复杂情绪,她依旧习惯管面前这头雄性银龙喊妈妈——她坐在他的头上,把下巴搭在那斜向后伸展的龙角根部,又闷闷地说,“我总感觉忘了点什么。”
“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记性就变差了么?”
她幼年老成的叹了口气。
指甲盖那么大的幼崽竟然在苦恼记忆力衰退,放在过去的龙族栖息地,这是要被少年龙们津津乐道几个月的事——甚至可能成为她以后的龙生污点,只要有熟龙见到她,免不得要揶揄一句:“哟,这不是健忘的桑琳纳吗?还记得我是谁不?”
坦白说,这种所谓的玩笑有时总会引起互殴。厄尔斯自诩情绪稳定,但少年时也时不时会因为同族的冒犯而大怒挥爪。
那些幽默感欠缺的少年龙们早已成长为靠谱的大龙,有些甚至已经有了龙蛋。
但……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桑琳纳问,“妈妈,我破壳快两年了,金币堆上的所有龙我也都记住了,为什么还不能回去呢?”
她依旧记得银龙对龙蛋中那小小的自己的承诺:等到孵化了就能回家。
可是,“家”早就不复存在了。
谎言又能掩饰多久真相?
银龙的内心深处涌现出几分暴戾,龙尾轻微颤抖。只是因为他的身躯太过庞大,幼崽并未注意到那里的动作。
桑琳纳只听到妈妈用平稳温柔的声音安抚她:“也许是因为东方的土地离这里太远,他们迷路了,一时半会还没有找到我们。”
嘎吱的声音响起,那是不满的幼龙在用他的龙角磨牙表达抗议。
西方与东方龙的龙角都是他们凝聚元素、施展魔法或术法的工具——事实上,其它元素亲和力不高的生物使用的“魔法武器”正是参考了龙角的施法原理。
但在战斗层面,西方龙角还承担着另一种责任,也就是肉搏战——这也是他们的角更加巨大且尖锐,而西方龙角却和鹿一样顶端圆钝且相对小巧。
因此,西方龙族的角在足够坚硬的同时,还拥有相对迟钝的神经。这样才能保证他们不会因龙角的碰撞而感到痛苦,进而影响自己的战斗力。
幼龙磨牙的力道比小狗小猫要大得多——那是足以粉碎野猪腿骨的咬合力。
也只有这种程度的磨牙,才能让银龙感觉龙角有点发痒。
痒痒的,想甩头。
但那样的话,幼崽会被直接甩飞,运气好的话会掉进她挖的坑里,运气不好就会重重砸在四壁处。
银龙勉强维持不动,原本发抖的龙尾与四爪也因为痒意而深深扣起地面。
不知不觉中,他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隐藏在魔法遮掩下的黑色污染将将停止蔓延。
桑琳纳总有这种神奇的魔力,她某个刻意或不经意的举动就像学者们寓言中那撬动金山的小小杠杆,只需要轻轻的发力,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恨意、杀气也就这样被她摆弄到一边,变得无影无踪了。
当然,眼下还有更紧急的事情需要解决——不满的幼龙可不会因为妈妈的沉默而善罢甘休。
刺啦——刺啦——
她开始把他的龙角当成龙抓板,有一搭没一搭的磨起了爪子。
“等你长大,”银龙无奈又有些好笑的说,“桑琳纳,等你长大一点,我就带着你回家。”
他决定从糊弄变成讲道理。
“当初那头银龙从家出发,一只飞到东方,又从东方飞回家乡,中间的路程就有将近十年,”他仗着幼崽不知道自己正是那头银龙,半真半假的说,“他还经历了足以把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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