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入梦后发现宿敌迷恋我 禾田渐丰

3. 重生

小说:

入梦后发现宿敌迷恋我

作者:

禾田渐丰

分类:

现代言情

汴京,春雨渐停,春雾未散,飞亭玉台都隐没其间,率先刺破薄雾的是打更人的朗声。

护城河春水初涨,寂寥了一个冬日的街市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闹声惊了几只鸟,在同一枝头向八方散开。一只不知名的银翎鸟飞过热闹的街市,越过高门青墙,落在慕府一处窄院中。

隔着长廊纱幔隐约透进来模糊遥远的街声。

奚竹睁眼时,看到的是一枝玉兰,横枝斜逸,蜿蜒探进她的窗台。花影逶迤,落了斑驳在她眉眼间,使汴京的春日没那么刺眼。

玉兰?

春天?

奚竹从床上起身,循着那探枝的玉兰花走到窗前,看清窄院的光景,雪白的花朵依旧,院落却不是那座繁华笼。

还真的做梦了?倒是奇了,她梦见在慕府的光景了。

她穿越而来,除了能用水镜观测每个人的某些数值以外,系统还给了她入梦的能力。只是这项能力也有后遗症,次数多了魇化值便会堆积,魇化满值她便一定做梦。

一般的梦境都会跟现实有几分关联,但魇化后的梦境特点明显,一般场景杂乱,毫无章法,但质感十分真实。

所以魇梦她常分辨不清。

虽然上次她入梦前魇化值已高居不下,但她在梦里没什么作为,按理来说魇化值不会增长多少,也不该是魇梦。

可如果不是,这梦的质感也太清晰了。

奚竹视线投落,院中少女正抱着一个竹编的窄筐,捡昨夜被风吹落的花瓣,边捡边将袖中的油饼偷偷塞在嘴里,唇边油亮,脸颊随着咀嚼微微鼓起。

她拾净落花,起身时视线恰好与奚竹撞个满怀。

“啪!”手中的竹筐狠狠砸在地上,筐中刚收好的玉兰顺势洒了一地,嘴里叼着的油饼也滚落,沾满浑泥。

奚竹抿唇,只歪头看着她。

是丹秋,她做事总是这样,叫人打眼一瞧,便觉得呆呆笨笨的。

前世丹秋也伴她入宫,只是在深宫的明争暗斗中,芳华早凋。

对视良久,发现她还杵在那里,奚竹不禁笑出声:“呆鹅。”

丹秋却像吃了回魂丹,毫不在意奚竹逗弄的笑,只“哇”一声哭来,“小姐!”

她扑进奚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大到将院外的晓春都引来了。

晓春赶来看到奚竹苏醒,只用袖子沾了沾眼角,连说几句“醒了就好”,随后端了几盘点心吃食,又嘱咐了丹秋几句,便去通报老爷夫人去了。

奚竹手指捏着那块粉糯糕点,越端详越觉得不对。

粉糕上细如霜雪的糯米粉清晰分明,沾得指腹一片糯白。

这不像是做梦,倒像是......

奚竹惊得站起身,撸开暖身的裘袄袖子,伸手狠狠在胳膊上拧了一把。

痛!这种身体上的疼痛绝对不是梦中。

她在脑中联系系统:系统,你还在不在。

略显冷淡的声音响起,带着刚苏醒的朦胧,下意识回道:早安宿主。

奚竹: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系统。

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难得的慵懒:嗯?

奚竹:还是你忘了能回档重来。

这样似乎更像这健忘系统的做派。

果然系统沉默良久,慢吞吞吐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随后奚竹得意的笑声便在他耳边炸起:哈哈哈哈无所谓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既然重来,打死我也不走那该千刀的主线了。

她思索:如果不是主线,难道是攻略文吗,还是推动角色线。

还有之前在谢遂身上栽的跟头让她明白,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要把鸡蛋放在多个篮子里。

正思索间,只见丹秋将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一脸担心地看着她:“小姐?”

奚竹反握住她的手,神情认真道:“丹秋,现在是永祯几年?”

丹秋张着嘴,呆呆道:“永祯十三年啊小姐。”

奚竹松开她的手:“永祯十三,”她绕桌一周,复又坐下,“永祯十三我才刚回慕府。”

丹秋苦着脸,眼神小心地看着她,应和道:“是这样啊小姐。”

奚竹却没发现她的异样,只专注想着。

前世她及笄礼刚过没几日,便在闹市被人掳走,一路上车马船鸣,待她再见,外面已经是全然不同于汴京的光景。

她与同行的女孩都被关在狭小的窄间,其间不断有人将其他人买下。

只有她,那杀千刀的倒卖人牙子独独不卖她,无论来者出多高的价钱,那人牙子只是叼着那根满是烟熏黑渍的旱烟,呲着牙摇着头,说这个不卖。

他嘿嘿一笑,只说这个是为上面做事,不是“货”。

他们将她看得极严,直到船靠汀州,江南水岸。

她被蒙眼卖到一户许氏人家做丫头,这一去就是两年。

而两年后的今天她才堪堪从江南逃出,一路北上,到达汴京。待走到慕府朱红气派的门前时,她终于支撑不住,灰头土脸地栽在自家门前。

想来如今的时间线便是此时。

而她与谢遂那场祸起萧墙的孽缘,则源于长平侯办的春猎宴,就在她回府不久。

她与谢遂第一次见面便是在春猎宴上,那时她借打马球搭上谢遂这条线,后面才有他入府下聘的戏码。

她在那次宴会之前几乎与谢遂毫无交集,所以这场孽缘必然是因那次宴会而起。

奚竹垂眼,清瘦的身体翕动,长吐出一口气,“一切都会结束了。”

筹谋间抬眼,正好对上丹秋惊惧的眼神,她张着嘴,半晌“哇”一声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哭喊。

“晓春!小姐傻啦!”

——

徽竹掩映,玉兰葳蕤,半圆拱门割出一幅恬静安然的画,郁荫随日光跃迁而缓慢爬移。

步履匆匆,脚步踏在青石板上的轻响奚竹在屋内也听得到。

她探出头,远远看到是母亲江氏江兰青。

她不禁鼻头翕动,眼眶浸润。奚竹原先世界里是个孤儿,并未体验过亲情,江母虽不算她亲生母亲,但在异世也给了她未曾体验过的温暖,现下算来她与母亲已有七八年未见了。

前世她走失的两年多,母亲日夜以泪洗面,心力交瘁,身子大不如以前,更是在她归家半年后撒手人寰。

母亲临了时还握着自己的手,苍白着脸喃喃着,声声都是她的名字。

这世上母亲向来第一个放不下的便是她。

回忆间,江母已匆匆走到跟前,一把将奚竹拥入怀中,深泣不止。

奚竹记得母亲常年饮泣,最后落得双眼视物不清,只拿软帕沾了沾江母肿胀的泪眼:“我回来了母亲,母亲不要再哭了。”

江母看着她瘦骨嶙峋的模样,心疼地说不出话,只握住她冰凉的双手放在唇边哈气,尤嫌不够,又脱下身上的披风给她围上。

“我不冷,”虽这样说但也抵不住江母的坚持。

她只是刚逃亡回来有些营养不良,再加上气血不足,是常年的手足如冰。

江母轻抚她的面颌,只一味地喃喃:“瘦了,怎么这样瘦了。”

“我的穗穗,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

穗穗是她的乳名,江母从小叫到大,是取禾穗谦逊饱满之意。

奚竹握着她的手摇头,“不提了母亲,如今我不是好好地在这里了吗?”

江母又搂住她清瘦的身体,只觉得纸片一样,稍一用力好似就会弯折。江母轻拍她的脊背,点头:“不提了不提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江母拭净奚竹面上的残泪,露出一个笑:“穗穗也不要哭了,你爹在主屋那边,有些话要问你,待你梳洗片刻,再去也不迟。”

“娘等不及,所以先走来看看你。”

奚竹点头,又问:“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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