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种坏到底的家庭,时好时坏的原生家庭更是让人窒息。
面对这样的家庭,爱又爱不起,恨也恨不透彻。
没有贺瑾希之前,贺静媛说什么林燕都还会考虑考虑,现在有贺瑾希这尊大佛在,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在林燕看来都是错的。
昨天让她们吵架的就是一件很小的事。
事情的起因皆是因为贺瑾希。
贺静媛前一天熬的太晚,到家沾床就睡,早上贺瑾希来喊她吃早饭,本是不打算吃想到林燕可能会不开心,她还是爬起来。
一开始气氛还是融洽,起码没红脸。
林燕吃完就回房间。
餐厅就剩下贺静媛跟贺瑾希姐弟俩。
贺静媛说不清楚自己对这个身上流着同样血液的弟弟是什么感情。
只能说喜欢不起来讨厌又算不上。
通俗点就是无感。
贺静媛当时很困,还要处理工作上的事,心情本来就不大好,贺瑾希饭吃完了,还剩下牛奶没喝。
他估计是不大想喝,捏着牛奶瓶半天,他一使劲牛奶洒出来大半,贺静媛跟他挨得近,手机屏幕被溅到。
林燕从小到大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要浪费粮食。
贺静媛当即脸色沉下来,“贺瑾希要喝你就好好喝,不想喝就把牛奶放桌子上,想玩去客厅玩。”
贺瑾希在家里就是小霸王,横着走惯了,哪里受得了被她这么说。
举起手里的牛奶瓶,对着贺静媛的脸手一用力捏,里面的牛奶尽数喷洒在贺静媛脸上。
贺静媛气的牙痒痒,而贺瑾希则站在一旁,边指着她边捧着肚子在哈哈大笑,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反而对面前的“恶作剧”颇为满意在沾沾自喜。
贺静媛怒火中烧,这回是真的想要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谁知还没靠近,贺瑾希忽然从背后又掏出一瓶牛奶,跟刚才一样对着贺静媛的脸往上滋。
贺静媛不管此时多狼狈,她只想告诉贺瑾希,这次惹错人了,做错事是需要付出代价。
到底还是小瞧了他,七八岁的小孩精力正旺盛,加上贺静媛常年不爱运动,不过成年人跟小孩之间到底存在体力方面的悬殊,费了不少力总算把人按住。
只是贺静媛还没来得及动手,贺瑾希扭头对着她的胳膊就是重重一口。
手臂疼痛感袭来,贺静媛哪里还顾得上他,当即松手去查看被咬的位置,白皙干净的手臂多了两排清晰牙印。
动静闹的大,林燕着急忙慌从房间跑出来,看到被弄的乱七八糟的餐厅,跟面红耳赤的贺静媛,哪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林燕当机立断挡在贺瑾希的面前,对着贺静媛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回事?我就回房间一会儿,就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我还在家你就这样,我不在家你是不是想弄死你弟弟?你到底要怎么样?”
贺静媛抬头,把被咬的手伸在林燕面前,“你问都不问,上来就质问我怎么回事,我能怎么回事?你看看我这手是怎么回事,再好好问问你的好儿子我的好弟弟,这事是谁挑起的!”
林燕眼神都没给一个,抬手就朝贺静媛那只手挥下去一巴掌,“他才多大,你又多大?他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是吗?”
听听,这么无理的话竟然是从一个母亲的嘴里说出来的,林燕的偏袒明目张胆,从未想过贺静媛分毫。
在贺静媛跟贺瑾希之间,她的天平永远是倾向贺瑾希。
从来没有一次选择过贺静媛。
说不心寒不难受那都是骗人的。
贺静媛视线落在那只被打掉的手上,嘴角扯起一抹苦笑,眼角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掉。
半晌,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就因为他小,所以你就可以不问青红皂白,不由分说上来就骂我?就因为他小,做错事不用挨骂也不用认错,但是我必须为他的错误买单,我请问凭什么?”
“凭你是我生的,凭我是你妈,你就得听我的。”
贺静媛目光定在林燕身上,冷笑着一字一顿道:“如果这样,我宁愿你别生我。”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巴掌响起。
贺静媛偏着脸定格在原地,什么都听不见,脸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这一掌将她心里那点期盼全然击碎。
早该认清的,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林燕说贺瑾希小,可她却忘了,在贺静媛大概是四五岁时,因为碗里刚蒸的米饭太烫没拿住碗,不小心把饭散出来一小半。
这一幕不巧被从厨房出来的林燕看到,她当时揪着贺静媛的耳朵,责怪的话一点没犹豫就往外蹦,不仅要她把掉地上的饭捡起来吃,还罚面壁思过半小时。
贺静媛那时比贺瑾希还要小上两岁,可林燕并没有优待过她。
其实早该明白,自己的母亲并没有那么爱自己,可她总是存有幻想,总觉得是自己还不够好,所以林燕才会这样,并不是真的不爱她。
可林燕这一耳光彻底把她的幻想打碎。
在明晃晃告诉贺静媛,并不是她不够好,而是林燕本身就不爱她。
不爱,就是不爱,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只是不爱。
这个贺静媛自己编织的谎言,在二十三岁这年被她的母亲亲手撕碎。
贺静媛的脑子无法平静下来,闭眼就是过往林燕责骂她的模样,就像走马灯一般。
她忘记自己哭了多久,也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这一晚浑浑噩噩,过得很艰难。
脑子肿胀,身体是滚烫的。
中间醒过一次,意识是混沌的,贺静媛拿起手机,脑袋昏沉沉的,她仅凭着最后一点清醒,点开微信在最后一刻找到那个被自己屏蔽的对话框。
“杜珩俞,我好像又……”
一句话还没说完,人就昏过去。
——
澜庭水渊,最顶层包间内。
在最角落位置,陈宴礼神情懒散靠在沙发椅背上,长腿交叠,一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捏着手机。
程祈在陈宴礼旁边空位坐下,手自然搭在他肩上,“阿礼这可是我特地为你办的接风宴,你可是主角,现在却猫在角落算是怎么回事?”
“程祈,别说的那么好听,你不过是拿我当借口来满足自己的私欲。”陈宴礼丝毫不给他留面子。
程祈啧了一声,“阿礼,人家出去一趟都是更open,你倒好更不近人情。”
陈宴礼拂掉肩膀那只手,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第一天认识我吗?”
“没劲。”程祈收回手,没骨头似的靠在沙发上,“这趴快结束了,等一下去老喻那边,你要不要一起?”
“老喻?”陈宴礼眉蹙了下。
“喻翟律。”
这号人陈宴礼有印象,不是个省油的灯,人还不太清白。
不过程祈似乎跟这人关系匪浅。
程祈不仅是自己好友,还是程厌弟弟,该提的醒还是得提。
“我就不去了,明天还有事。”陈宴礼说,“你别太晚,早点回去,喻翟律这人你多留意点,他发家不干净。”
有些话点到为止,说多反而惹人反感。
程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知道,带着脑子呢,放心吧。”
闻言,陈宴礼唇角微勾,目光深沉瞥了他一眼,“最好是这样。”
程祈这人什么都好,唯有一点就是实心眼,特别是对身边的人,可以说是掏心掏肺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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