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宁还没来得及反抗，工作人员已经把流程办好，只要她签个字就行了！
当那本崭新的，还带着油墨清香的房产证递到她手里时，她感觉像在做梦。
然后他又拉着他去办了新的户口本，户主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她的名字：程月宁。
这是她两辈子以来，第一套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房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前世，宋时律给她的不是家，最多只是个住处。
程月宁抱着房本和户口本，看着身边的顾庭樾，她的心湖，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办完正事儿，顾庭樾开车去接了顾老司令，一起在国营饭店吃饭。
明天，程月宁就要回程了，要一起吃个饭。
饭桌上，顾老司令依旧是那副慈爱的模样，一个劲儿地往程月宁碗里夹菜，热情地聊着安省的风土人情，聊着学校里的趣事，也不问她房子买了没有，结果怎么样。
他什么都不问，程月宁就知道，顾庭樾把房子卖给自己，顾爷爷也是默许的，而且是怕她尴尬才不提的。
这让她心里的那点别扭就越是无处安放。
她只能埋头吃饭，偶尔应和两句，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受控制地瞟向身旁的男人。
程月宁这一顿饭吃得五味杂陈。
饭后，顾庭樾先送老爷子回顾家大院，再掉头送程月宁回招待所。
车子在招待所门口停稳。
顾庭樾没有熄火，他侧过身，深邃的目光在昏暗中落在她身上。
“明天就要回去了。
他的声音很沉，听不出情绪。
“嗯。程月宁低声应着，手却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角。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那么看着她。
那目光像一张网，密不透风地将她笼罩。程月宁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她垂下眼，伸手去推车门。
她有点怕他说，他送她回去的话。
顾庭樾却道：“我还有点事，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去了。
程月宁推门的动作顿了一下，心里暗暗松口气。
她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迅速推开车门下车，几乎是逃一般地走进了招待所的大门。
顾庭樾看她
进去了，才笑了笑，启动车子。
程月宁就站在招待所的门口，等门车灯投进来的灯光消失了，她才敢回头，看了一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心，依旧跳得厉害。
……
回到安省的学校，程月宁就放松下来，安心学习。
何春花和刘娟秘密地搞点小动作，把他们从京都带回来的“特产，悄悄地换成了粮票。
程月宁和卫老提前打了招呼的。
现在学校老师也知道，程月宁是卫老心里的大宝贝，而且，他们做的也不过分，学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问。
程月宁以为他们因为不能声张，会花一些时间才能换完东西。
还有十天，学校就要放暑假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换完。
不过也不要紧，就算换不完全部，刘娟原本也打算带些礼物回家，东西也不会压在手里。
结果五天后，何春花和刘娟趁着晚上熄灯之后，神秘兮兮地钻进程月宁的蚊帐里。
“月宁，快看！
刘娟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沓被手帕小心翼翼包着的东西。
打开手帕，里面是一叠崭新的粮票，还有几张面额不一的钱。
何春花在一旁，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着红晕，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程月宁微微惊讶，“这么快就换完了？
刘娟重重点头，“京都带来的东西，都是新鲜的紧俏货，出的很快，早知道，就应该再多带点东西回来！
何春花胆子小，但也最理智，“东西带多了，就会出事了，不能太贪心！
刘娟吐了吐舌头。
其实她也知道，也不是没有人来过问，有一个老师还特意来问过，象征性地买了他们一双袜子，就是告诉那些看他们不顺眼的同学，这事儿学校知道，默许了。
那个老师是卫老的学生，显然是程月宁帮忙开了后门的。
但这不是高兴吗！
“我们扣掉成本，一共多换到了五十六块钱的粮票！
有了这些粮票，她们下半学期的日子，就能宽裕太多了。
刘娟把其中十块钱和一小部分粮票分出来，塞到程月宁手里。
“这是你给的三十块钱作本钱，
这是你的分红！
程月宁收了三十的成本，又多拿了两块钱，还有八块退了回去。
“我全程没有参与，只是提供了最初的启动资金，不能拿这么多。本钱还我就行，这两块钱，算你们给我的红包。
“这怎么行！何春花急了，连忙要把钱再给程月宁，“主意是你帮我们出的，还给了本钱。
刘娟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然后大大方方地把剩下的八块钱，分了一半给何春花。
她看着程月宁，眼神里带着一种通透的认真。
“月宁，不要，咱们就收着，咱们记着月宁的好就行了。你要是推得干干净净，那不就是让月宁和咱们划清界限吗？
何春花之前过的小心翼翼，生怕欠了别人的。
因为境遇相同，程月宁懂她的心态，“对，我不差钱，等你们以后富裕了，再还我，我就收。
刘娟拍了拍何春花的手，“就是呀，得有来有往，才能长久。我在村里的时候，就是你帮我，我帮你的。那些分得清清楚楚的，慢慢就生分了。
程月宁本来是劝何春花，但刘娟这番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她的心上。
她抿了抿唇，她想到了顾庭樾。
她总想着把欠顾庭樾的人情还了，是不是在他眼里，她是和他划清界线？
开始，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而且，因为怕欠人情，上辈子谁也不求。
大伯他们关心她，她怕麻烦到大伯他们，遇到什么困难，都不开口。他们想关心她，也无从关心。
结果感情反而越来越生分。
而反观苏若兰，还有宋家的那些人，他们心安理得地麻烦着宋时律。
今天让宋时律帮忙找工作，明天让他帮忙解决邻里**，后天又让他弄点紧俏的票证……
他们不断地索取，不断地“麻烦他，宋时律从来没觉得他们是麻烦，反而和他的关系越来越紧密。
她帮何春花和刘娟，也没觉得他们是在麻烦自己，因为他们是朋友。
才有来有往。
程月宁抿唇，在心里反复地念着“得有来有往，才能长久这句话。
半晌，她弯了弯唇，她又不是故意占谁的便宜，他应该不会觉得她麻烦到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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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月宁收了三十的成本又多拿了两块钱还有八块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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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娟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然后大大方方地把剩下的八块钱分了一半给何春花。
她看着程月宁眼神里带着一种通透的认真。
“月宁不要咱们就收着咱们记着月宁的好就行了。你要是推得干干净净那不就是让月宁和咱们划清界限吗？”
何春花之前过的小心翼翼生怕欠了别人的。
因为境遇相同程月宁懂她的心态“对我不差钱等你们以后富裕了再还我我就收。”
刘娟拍了拍何春花的手“就是呀得有来有往才能长久。我在村里的时候就是你帮我我帮你的。那些分得清清楚楚的慢慢就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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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唇她想到了顾庭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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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而且因为怕欠人情上辈子谁也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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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程月宁，眼神里带着一种通透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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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春花之前过的小心翼翼，生怕欠了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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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唇，她想到了顾庭樾。
她总想着把欠顾庭樾的人情还了，是不是在他眼里，她是和他划清界线？
开始，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而且，因为怕欠人情，上辈子谁也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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