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能接吻吗?”
这话出来时周穗宜正低着头认真做着手上工作——尽善尽美地重新帮他的伤口进行包扎。
闻言先是惯性点点头,反应过来抬起眼,“什么?”
“能不能接吻。”靳晏直言不讳。
周穗宜不自觉用手背碰了碰脸颊,这样出于身体欲望的要求,被他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出来,竟然像是在三三米加长的大办公桌上煞有介事地讨论一件正经事。
她愣了下:“现在?”
“现在。”
现在的距离,不过十公分。她屏住呼吸,视线可及是男人冷峻的眉眼,冷白的皮肤、挺直的鼻梁和闭合的薄唇。
周穗宜睫毛颤动。
靳晏一直生得足够帅,第一眼和第一百眼都觉得帅的那一种。
只不过优越的外形好像只是他身上最微不足道的优点之一。
他还有礼仪物质丰盛源远流长的世家出身,优秀的履历,卓越的个人能力。
连在情事方面都超过常人。
但她也没有跟其他人睡过,只是当他的sexpartner她常常觉得招架不住。
正如此时接收到男人带点侵/略性的目光,明亮的光线照过来,她不大适应在这种亮堂的时刻谈这种问题。
她吸了口气,只硬着头皮直说:“你想做我们可以约时间。”
“不做呢?”
“嗯?”
“只是接吻。”
男人狭长的眼睛直白看她,直接的,像能看到她眼底的目光。
只是接吻的话,周穗宜缓慢地点了点头。
下巴在下一瞬被钳住,鼻尖短暂的触碰。
身体其他的感官这时候好像被麻痹。
这次说只是接吻就真的只是接吻。
周穗宜推推他,抢夺回呼吸权,有点气喘吁吁。
手机铃声在这时不太适时地响起。
周穗宜回过神来,忙撤开身体,回到原本的安全距离。
耳后有点烧,但是来不及反应,只连忙找正在振铃的手机。
终于从身后的沙发上摸过手机,周穗宜扫了眼旁边正垂眼漫不经心看着手上包扎半成品的那一位。
再看一下手机的时候见到上面明晃晃的三个大字“廖主任”,她不自觉地拧了下眉。
铃声实在有点吵,她来不及思考什么,平缓了下呼吸,直接接起电话。
现在只不过清晨八点多钟,朝阳初升的时分。
大横厅一整片超长落地玻璃明净,将外面的人工湖山景一览无余。
她按下接通键,一个“喂”还没出口,听筒里已经传来语气不善的问话:“你去哪儿了?”
清晨的家里安静平和,突然传出这样不和谐的一声,靳晏抬了抬眼。
周穗宜平静的反问:“怎么了廖主任?”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人呢?”
“我今天下夜班。”对面是让人很不舒服的质问的语气,周穗宜秀眉微皱,不卑不亢地回答:“现在在家。”
通话两边沉默了两秒钟。
两秒钟后,听筒里重新传来廖主任盛气凌人的声音:“你倒是挺心宽的。昨天晚上的事儿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周穗宜其实猜到廖军要说的是靳晏受伤的事。
共事这些时间,多少也摸到了点他的秉性,这人平生最在意两件事,一件是男女事,另一件是所谓的人脉累积,抓住机会总会想方设法讨好大人物。
但她故意没往这上面引,只是说起明面上的:“昨晚有家属因为私人原因在一楼大厅吵架,保安来以后已经报警移交给警察处理了。”
“没了?”
“没了。”
“靳总受伤的事呢?”
廖军见她始终不提,只能自己点到。
周穗宜这两个月以来被对方明里暗里的软硬钉子渣的不堪其扰。
值班聚餐那天已经开了反抗的口子,现在也直言不讳:“我想这件事情不算公事。”
“怎么不算公事?”廖军提高声音,“周穗宜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下,靳总是……”
隔着很近的距离。整个空间足够安静,听筒里的声音几乎清晰的传出来。被点到名的人抬起眼,淡漠的眼里写着不虞,手上没缠完的纱布还垂着一节。
周穗宜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位包扎到一半的“病人”。她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歪着头取过来ok绷,娴熟地扯开一段贴上。
只是做这些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刚刚激烈地亲吻过,她没有敢看他的眼睛。
手机那边廖军还没骂完人:“护士长已经跟我说过了,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最好郑重地向靳总道歉,靳家老太太的工作我们还在做,不要因为你一个人影响我们工作!”
周穗宜收回眼,糟糕的情绪又被对方挑起来了。
“廖主任。首先昨天你没有在场,护士长也没有在场,我已经给靳总道过歉他接受过了。第二,那只是意外情况,如果你一定要节外生枝,那请你本人自便。”
她一向是一个温柔好脾气的名声。讲话从来都温声细语,不紧不慢。
这一次连对廖军讲话都不自觉加快了语速,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重。
没想到最近这两个多月以来对方的百般磋磨,磨掉的竟然是她的耐心。
她的人生现在已经过得这么七零八碎没头没尾,也不想再任由对方揉扁搓圆。
对方似乎惊讶于她这只小绵羊开口咬人,一时间找不到话说,停顿了半晌才气急败坏讲出更难听的话。
周穗宜还没再说什么。
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修长冷白的手。
她侧眼看向他。
意思好像是要她把手机给他。
周穗宜当然没给,这是她工作上的事情,虽然事情关乎他,但她有能力自己解决,不想麻烦任何人。
-
跟自己的顶头上司算是这么吵了一架。
周穗宜原本平静下来的心情变得很糟,收好小药箱,跟靳晏说了声后就怏怏回了房间。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也许因为她今天没有继续忍耐对方,明天会在工作上被变本加厉地报复。
可是现在已经很糟了。再糟又能糟到哪儿去?
就像网络上说的,只要她不想当主任,那她就是院长。
可是即使自己这样安慰自己,心情还是被搞得一团乱麻。
她干脆也不再多想,把手机扔到床上,自己钻进衣帽间里换回了家居服,又进卫生间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收到了好友李安诺的微信。
【Annora:在干嘛?】
周穗宜折腾了半天还在内耗,倾诉欲望实在有些强烈。
【周周:刚刚跟老廖大吵一架。】
【Annora:?】
【Annora:士别三日】
【Annora:不得了啊,都开始跟领导干架了。】
【周周:实在太烦了。】
她发了一个咬牙切齿表情包。
【Annora:理解。是我遇见死老头我想把他脑袋卸下来当球踢。】
房门这个时候被敲响。
这栋房子里没有第三个人,周穗宜放下手机走过去开门。
门外人身影罩住她:“家里阿姨给送了早餐,吃一点?”
周穗宜现在有点没胃口。
靳晏视线停在她眼下淡淡青黑,她们医院的夜班看起来很密,同事领导又好像不太好相处。至少他看见的是那样,拽着一点小事不肯放。
她瘦和疲惫得看起来有点儿营养不良。
“有奶油南瓜汤,”靳晏淡声说,“喝一点补个觉?”
她这回点了点头。
跟着对方出了门。
来送早餐的阿姨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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