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璃安静地听着,心中泛起细微的酸涩与心疼。她轻声道:“王爷的演技……确实挺好。”回想他在人前那副沉迷酒色、荒唐颓废的模样,谁能想到内里竟是这般运筹帷幄心思缜密。
谢卿池闻言,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震动着胸腔,传递到江若璃背上。他忽然道:“说起演技……本王和某个人相比,还是差了点。”
“嗯?”江若璃好奇地仰起头,“谁?”
谢卿池垂眸看着她清澈好奇的眼睛,那里面干干净净,没有丝毫伪饰。他到了嘴边的话忽然顿住了。那些关于她过去如何带着目的接近他,如何巧妙周旋于他与林家之间,如何演得一出出好戏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却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现在的她,这样很好。纯净,依赖他,会为他担忧,也会因他而羞怯。那些充满了算计和痛苦的过往,忘了便忘了吧。
他眼底掠过一丝极快的复杂,随即化为更深的温柔,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淡然:“一位……故人罢了。”他不再多言,只是将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仿佛要蹭掉那些不该出现的思绪。
江若璃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不愿多谈,虽仍有好奇,却也乖巧地不再追问。
沉默了片刻,谢卿池忽然极其郑重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璃儿。”
“嗯?”
“过去的事,忘了的就忘了,不必再费力去想。”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如同许下诺言,“你未曾做完的事,你放不下的事……都有本王在。本王会替你一一做完,替你一一担起。”
江若璃怔住了。她不明白他具体指的是什么,但那话语中沉甸甸的承诺与保护欲,却像一股暖流,汹涌地注入她的心田,让她鼻尖微微发酸。
她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自已曾有什么“未做完的事”,但此刻,在这个男人坚实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郑重的承诺,她忽然觉得无比安心。
她轻轻点了点头,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胸膛,闷声道:“……好。”
晨光愈发透亮,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将影子投在绣着北狄图腾的地毯上,交织在一起,仿佛再也分不开。
那些被刻意掩埋的过去,如同窗外渐渐散去的晨雾,暂时被隔绝在这片温情之外。而未来,或许仍有风雨,但此刻的宁静与承诺,足以慰藉彼此孤寂的灵魂。
江若璃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仰起脸,忽然开口:“王爷,你可曾想过,若你生来不是王爷,不是摄政王,不曾背负这些家国重任……会过着怎样的人生?”
谢卿池闻言,微微一怔,垂眸看向她。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也无人敢问他。
他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她一缕散落的青丝,坦诚道:“不曾想过。自记事起,本王便是摄政王。这条路上是荆棘还是鲜花,是权贵还是铡刀,都别无选择,只能走下去。”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宿命感。
“怎的突然问这个?璃儿,你……羡慕那种寻常人的生活?譬如,山野猎户,或是清贫书生,男耕女织,平淡终老?”他反问道。很难想象自己过着那样的生活,更难以想象身边这个娇贵的人儿如何适应那种粗粝的日子。
江若璃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反过来问他,清澈的眼眸望进他深邃的眼底:“那王爷呢?王爷可曾羡慕过那样的生活?”
谢卿池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摇头,语气笃定:“不羡慕。”
他稍稍撑起身子,目光变得悠远而深沉,仿佛透过屋顶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本王生于皇庭,长于权势漩涡,血脉里流淌的便是责任与博弈。或许在旁人看来,那种闲云野鹤、采菊东篱下的日子是逍遥自在,但于本王而言,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无所事事,虚度光阴。”
他看向江若璃,眼神恢复锐利与清醒:“身为皇族,享万民供奉,便注定要承担起旁人无法承担之重。守护江山社稷,平衡朝堂势力,甚至……在必要的时候浴血厮杀,这都是刻在命运里的轨迹。无关喜好,只是必须如此。”
他的话语中没有自傲,也没有抱怨,只有一种冷静的认知和近乎冷酷的担当。这便是他谢卿池的人生,从出生那刻起便已注定,无需假设,也无可更改。
江若璃静静地听着,看着他坚毅的侧脸轮廓,心中涌起一股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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