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林三爷。
那日宴会之后,他就被林侯爷赶出了侯府。
已经入睡的林老太君,得知会师宴上发生的事后,更是拎着堵门的门闩冲出来,将他从头到脚痛骂一顿,勒令林三爷立刻去云府赎罪认错!
一日不取得云氏兄妹的谅解,便一日不得回侯府!
被灰溜溜赶出侯府时,谁又知林三爷心里的苦闷啊。
他素来温和,与人为善,平生唯一一次借身份放,浪、以势压人,没想到竟然压到了铁板之上……不,比铁板还难堪。
那可是自己认定的大舅哥啊!
如今想来,岂是一个悔字了得?
倘若时光能倒流,他就是打死也不会那般狂纵。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
从侯府出来之后,他便在云府旁边的院落住下,备了许多礼、想了许多话,却始终不知该如何上门、如何开口。
今日见云府上下里外跑着、忙忙碌碌的,他差人悄悄打探才知,原来今日是有客人来,云府要小聚宴会。
他看着自己备了一院子的赔罪礼,犹豫不决。
生怕自己提礼上门会坏了云氏兄妹的兴致,反而被赶出去。
本以为今日计划又要告吹,谁曾想守在侯府门口的小厮会过来汇报,说摄政王进了隔壁院子。
那杀人不眨眼的冷面冰山进去了,能有什么好事?
他还怎能坐得住?
于是匆匆提礼过来。
门被打开后。
柳叶看到一身锦衣的林从鹤时,愣了一下。
“不知您是哪家公子?奴婢去里头向……”
林从鹤将手中的提礼一塞,掠过她,匆匆朝里走去。
“不必通报,我与你家公子相熟。”
脚下极快,几步就没,入庭院之中。
“唉!”
柳叶叫他已来不及,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错愕一瞬,接着急忙提步跟上。
“公子,您等等……”
……
到偏院时,先认出他的是玄翼。
玄翼狭长的眸光微挑,落在林从鹤的额头上。
那里一片汗渍。
走的这么匆忙,赶路这么急,这院子到底有谁,让他这般急切、迫不及
待?
很快他的疑问被解释了。
那传说中混不吝的林三爷林从鹤眼珠子竟然粘在他的身旁粘在了云清絮身上。
哐当。
心里的醋瓶被打翻玄翼还有什么不懂的。
这林家老三看上他的人了!
唰。
玄翼骤然起身眸光危险。
眼神中凛然的杀意成功逼停了林三爷的脚步。
他宝蓝色的衣摆在空中荡起又止歇。
一旁的云清川认出是他后面色陡然铁青“不请自来这就是侯府的礼节吗?”
林从鹤自知自己得罪过这位大舅哥急忙放低姿态“云公子莫要怪罪林某与摄政王有些交际今日是为寻他而来……”
玄翼闻言脸更黑了。
有交际?
他怎么不知?
分明是你小子怀揣贼心跟本王抢人来了!
……
来了外人刚才别扭的气氛一扫而空。
云清絮舒了口气急忙站起来打圆场“来者皆是客不必忌讳太多您找王爷有急事吗?是现在就将人带走还是饮一杯茶再走。”
话里话外尽是将玄翼扫地出门之意。
玄翼脸更黑了。
看林从鹤的眼神已带了三分杀意。
林从鹤迎着那冰冷的杀意、迎着云清川吃人一般的眼神
“也不是什么急事难为云姑娘为林某添一双筷子了……”
这是厚着脸皮非要上桌了。
啪。
云清川饮了薄酒有三分醉态。
手按在桌子上冷笑道:“你侯府难进我云府的酒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他抓来摆在墙角的两坛烈酒摆在林从鹤面前“要想留下可以将这两坛酒饮了我云某便敬你是条汉子。”
林从鹤脸色微变。
他虽爱饮酒却从不酗酒。
这两坛子下去他只怕有命进没命出了。
云清絮也被自家兄长的动作给惊了这坛子灌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不就是一个位置吗?她让出来便是。
急忙过去拦“兄长林公子也是好意——”
云清川打
断云清絮的话板着脸训斥“絮儿男人之间的事你就莫要插手了。”
云清絮动作顿住眼神在兄长、玄翼、林从鹤身上来回打转总觉得局势有些失控。
一旁的黄氏本就知晓人情的妇人又是个懂事的人精看到他们那样的眼神又怎会不知他们心里打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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