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两人除了采集必要的食物和去溪边取水,还特地采了不少野艾蒿回来,摊在洞口向阳的岩石上晾晒,指望着带到县城药铺换些铜钱。
“艾蒿用处很多,”林芜一边翻动着草叶,一边解释,“人们用它驱蚊避秽,城里药铺或许会收。”
虽然晒干了轻飘飘的,一大包也没什么重量,但说不定也比别的野草更容易换到几个铜钱。
她还顺手晒了些薄荷,但薄荷与艾蒿一样,晒干后很轻,蓬松又占地方,携带不便。
相比之下,艾蒿实用性更强,应该也更值钱一些。因此,这些薄荷目前也只被他们用来充当漱口水原料。
林景对这件能赚钱的活计格外上心。
每日晨光初露,他便将装着艾蒿的藤筐抱出来,耐心地将艾蒿在石头上均匀铺开。
待到日头升高,树影偏移,他又会一趟趟地将艾蒿挪到阳光最好的地方,认真地用小手翻动,生怕有一处晒得不透。
闲下来时,他便会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安静地守着,小手托着腮,圆溜溜的眼睛专注地看看那些逐渐卷曲的叶子,时不时凑近嗅一嗅。瞧这小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经验老到的小药农。
以至于几日下来,野艾蒿尚未完全干透,林景小朋友那原本白净的小脸倒先被晒得黑扑扑的。
看着林景黑里透红的脸蛋,林芜心下反倒有了几分计较。她非但没想着遮阳,这几日还特意领着林景多在日头下走动。不过旬月之间,两人脸上都已晒得黑黢黢的。加上连日来的劳作,双手也粗糙了不少,与原来的白嫩模样相去甚远。
如今,除了身上虽已破损,但细看仍能辨出是好料子的衣裳,两人看上去也就是五官比寻常村民更周正精致些而已。
天气连日晴好,岩石上的艾蒿与薄荷便渐渐收缩、卷曲,散发出被阳光烘晒过的干燥香气。
而那块偶然挖来的丑疙瘩,已被林芜丢在山洞角落,几乎遗忘了。
在临出发的前一天,林芜将自己从宫里带出来的首饰取出来盘点。
有三片薄薄的金叶子,两支末端缀着小珠的银簪,还有五两碎银和六十二个铜板,这是她全部的家当。
虽然东西很少,但她不禁感到庆幸,自己只是个不起眼的洒扫宫女,手头有的也不过是些宫人的寻常物品,并无特别彰显宫廷身份的纹样或精湛工艺。
“给阿芜。”林景见状,也默默挽起了自己的袖子,伸出两只圆润的小手腕。只见上面戴着一只雕着精巧螭龙纹的翡翠镯子,那小螭龙虽胖乎乎的,但形态灵动,鳞爪须发皆细致入微。
另一只手腕上则是一个沉甸甸的赤金镯,上面刻着繁复的云蝠纹,边缘处还嵌着一圈细小的红宝石,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流转着光华。
林芜看了一眼,便有些发愁。这等材质和工艺,明摆着其主人身份尊贵。莫说拿去变卖,便是露一丝形迹,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可这东西她又万万不敢丢弃。
“阿景的东西得先好好藏起来,以后有大用处。”她压下心头的忧虑,帮他把两个镯子都取了下来,然后挖出他那个佩囊,将镯子装进去后,又埋了回去。
接着回来处理这两支银簪。
她拿起那两支银簪,用剪刀将上面缀着的小珍珠撬落。
她将珠子和银簪拿起来,仔细端详。珠子只是普通的淡水珠,簪体也是没有纹路的素银。
不过她仍不放心,于是又拿起剪刀,在簪子各处反复划刻,留下数道杂乱无章的划痕。
林景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困惑。
林芜一边用力刮擦,一边低声解释:“这些首饰来自宫里,我担心官匠的技艺有其独特之处,会被眼尖的人认出来。所以,我们现在连金叶子也不能动用,太扎眼了。”
听到这里,林景恍然大悟,随即想到自己那个佩囊里头的东西,小脸微微一白。
“别怕,我们把这些物件藏好就行,银簪还可以拿到城里换钱。”林芜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又将簪子拗弯,务求使其面目全非。
——
次日一大早,吃过简单的朝食,林芜便开始仔细归整行装。
晒干的野艾蒿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林芜将其用一块从小溪边捡来的破布仔细包好。包的时候,目光瞥见角落里那个被遗忘的丑疙瘩。她顺手拿起来掂了掂,发现它比刚挖出来时轻了不少,外皮也显得更干瘪紧实了些,想来是秋季干燥天气所致。
她心想,反正也不占地方,还可以问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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