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随闻话音未落,律师女已经被炸成一片血雾。
花臂男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因为律师温热的血飘到了他的脸上。
吴畅将地上的斧头捡起来,不知是沾过多少鲜血,斧头柄烂了,刀面却崭新发亮,不留一丝血珠。她居高临下地盯着花臂男,花臂男双眼瞪得像铜铃,被巨大的恐惧打败,昏死了过去。
牧椒这算是看出来了,吴畅并不是真的检查活干得好不好,而是做事的态度。
“你记住了,造成你今天结局的不是我,而是之前每一个对此视而不见的人。”
吴畅丢下这句话便拖着花臂男出了旋转墙。
后厨内一片死寂,进餐厅时是十四个人,吃个饭刷个碗的功夫便只剩十个了……
今日过后还会剩几个?
拖行的血迹还未干涸,可他们不得不前进。
没有人想死,可现实不是乌托邦,不会如他们所愿。
“我们接下来该去干……干什么,那个服务生……也没……没说……”小个子男哆嗦着问道。
“当年……”牧椒询问地望向沈修痕,他及时地接过话茬:“当年,是消防队先赶到的,火灾发生时烤肉店正在营业,后续尸检才发现其中一名中年男性死因不是有毒气体吸入、烧伤,而是刀割伤,致命伤在颈部,其余的一百多刀,则毫无章法,像是泄愤。”
“那场火灾致19人死亡,17人重伤,24人轻伤,其中包括老板的女儿。”
“谁纵的火?”随闻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沈修痕抬眼望向墙角的监控,一句一句道:“是老板——据幸存者口供,推测是她纵火烧的,起火点在一楼后厨。”
监控闪烁着红光,仿佛那日的熠熠火光映在众人眼中。
“什么!”小个子男被这句话劈得外焦里嫩,“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楼下传来争执声,伴随着杯碟破碎声,牧椒拽了拽沈修痕的大衣口袋,“走吧,既然在灯中,就要遵循它的规矩,抽丝剥茧,找出真相。”
“好。”
众人赶到楼下时,只见满地狼藉,椅子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破碎的白瓷上,跪坐着一个女人,她的头维持着一个扭曲的姿势,因为她的头发被另一个男人攥在手中。
盲人是被随闻扶着下楼的,听到哭喊声,偏头询问:“发生什么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周围的食客冷漠,只要不殃及他们的饭桌,便与他们无关,一纸证件,将他们驱逐出这场暴力事件。
牧椒的视力很好,所以她注意到了收银台后的挂历,今天是新历103年6月19日。
叫骂声不绝于耳,牧椒不着痕迹地挪动,小声问:“沈修痕,你记不记得这个案子发生的时间?”
沈修痕抵着下巴思索半晌,“记不清了,但是犯罪学的老师曾说过,大火发生在六月飞雪前夕,那场暴雪压坏了学校的电线,她的晚课因此取消了。”
“那个……”医生默默举起手,“我好像知道是几号了,如果是103年的六月暴雪,是在6月21日,那时我在急诊实习,有很多摔伤骨折的,还有摔到脑出血的,那天夜班上到凌晨五点,第二天又接着上白班,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已经6月19了……那就是明天……”牧椒盯着眼前之人,“这件事一定很重要,可能是纵火事件的催化剂。”
牧椒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痛苦的哀嚎,如杀猪声一般凄厉,只见刚刚还牛气冲天的男人双膝一软,“扑通”一声,与那女人面对面跪着。
她甚至能听见白瓷片刺入肌肤的声音,她扭头看向身后的假山,本该挂着铃铛的一角不知何时被人掰断,碎石与瓷片混淆在一处,叫人看不出来。
“始作俑者”若无其事地将手在衣角蹭了蹭,黑色大衣粘了些白色粉尘。
“哪个小兔崽子偷袭老子!”男人龇牙咧嘴地叫嚣着,血糊在白瓷片上,还在汩汩直流,“是个爷们吗?!有本事出来单挑!躲在后面搞偷袭,你……嘶……”
男子跪在哪儿大声叫骂着,任凭怎么努力就是起不来,他还不知道他的髌骨已经碎成渣子了。
店内一时只充斥着男人的叫骂声与女人的小声啜泣声。
牧椒直勾勾地盯着收银台后的老板,后者的目光被掩埋在层层阴影下,叫人看不真切。
蓦地,花大姐笑了,漏出黑洞洞的口腔,她的嘴咧到极致,像裂口女一般。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牧椒一眼,掀起被油污熏黄的门帘,扭头进了后厨。
吴畅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如同鬼魅一般,挂着同花大姐如出一辙的微笑。
随闻百无聊赖中随意一瞥,差点把他魂吓出来,“我滴个乖乖!你……你……你,在后面干什么?!”
随闻这惊天一嗓子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假山后。吴畅已经换上了常服,忽略那夸张的画到耳垂的口红,好吧,忽略不了。
她咧着嘴,刚骟完猪,心情还算不错,仿佛NPC一般发布任务:“明天是我们老板千金的生日,男主人却突然消失不见,在明天十二点前,委托各位找到失踪的男主人,保证生日宴的顺利进行。”
“哦,对了,”她阴恻恻地提醒,“记得准备好明日生日宴需用的物品,包括但不限于宴席的吃食、装饰、蛋糕等。一起来迎接我们千金的十岁生日宴!”
说到最后,她张开双臂,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水洗牛仔外套下的身躯微微颤栗,似乎一刻也不愿再多等。
现在是6月19日11:00,距离限期还有25个小时,没时间去抱怨,众人分好工后,便开始紧赶慢赶地收拾生日宴所需的物品。
最后一天,谁都无法预料下一个违背规则的人是谁。
“我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打过工,在这儿倒是提前步入社会了。”随闻扛着一袋高筋面粉,摇摇晃晃地背进二楼后厨,落地激起一片灰尘。
“这么艰辛的工作环境,做出来的东西真的能吃吗?”
医生一句话堵死了随闻:“又不需要你吃。”
“万一呢……”随闻小声嘟囔。
牧椒和沈修痕分到的任务是找出男主人,也就是那个家暴男,其余人则是筹备生日宴所需的物品。
一楼大厅内,沈修痕立在桌旁,看着面前横尸锅内的男人,他的双膝软绵绵垂落,被石头砸过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他抬头望向门口的女人,她头发凌乱,眼中惊恐并没有因为施暴者的死亡而缓解,神经质地咬着手指,缩在玄关处。
沈修痕弯腰凑近,落下一片阴影:“你知道,是谁杀死了他吗?”
二楼后厨,牧椒不紧不慢地跟着众人一块收拾,法医好意提醒:“你是不是该去找那个家暴男,这儿有我们就够了。”
“够了。”牧椒手上动作未停。
“什么?”
牧椒将调好色的奶油装进裱花袋,转着托盘,古铜色的奶油均匀落在蛋糕胚上,“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法医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只是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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