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程玦从门边让开,程予弛的另一只手上还提着方愫的高跟鞋,方愫在门边喊了声“玦哥哥好”,就赤脚进了门。
程玦是在程家长大的,有良好的教养,他知道方愫这件事,没有追问,只是日常问候了他们的生活及健康,顺便带了爷爷的挂念。
程家爷爷对程予弛和方愫都是不咸不淡的态度,但得到什么好东西,也还紧着这两位没有在膝下长大的后辈,程家老宅方愫只去过几次,只觉得爷爷是个严肃又古板的老头子,看不出来慈祥。
上位者应该就是这样,程予弛也不是很爱笑,只是方愫会自动把程予弛看过来时温柔的神色看做是在笑。
休息室里的cd机播放着古早的戏曲音乐,是程玦放的,程予弛去调小了音量,又用遥控器按掉了冷风,坐到方愫身边来,与程玦隔了一个单人座的距离。
他是一副斯文气质,和程予弛不像,更显平易近人,他妻子前段时间又为他添了一个千金,当了爸爸的人看上去格外温和,程玦推了推眼镜,亲和一笑,“是叫……小愫吗?我有没有记错?”
“还是叫茵茵吧,玦哥哥。”方愫扯了扯自己的裙子,坐下后,紧缚腿上的裙子缩到了膝盖上。
程予弛依旧把那件西装外套搭在她的膝上,对程玦道:“没有记错,方愫。”
房内氤氲着高档熏香,是麝香混合着某种果仁的浓重奶香,方愫刚才在外面吃了一些小蛋糕上的奶油,现在感觉自己像是从内到外都包裹在丝滑醇厚的牛奶里似的。
外面已经没有什么必须要方愫出席的场合,她推了推程予弛的外套,起身问程玦:“玦哥哥介意我先去卸个妆吗?”她眨了眨眼睛,有点想揉,但又怕把妆揉得乱七八糟,“挺难受的。”
“如果困了就先去休息,我跟你哥哥在这里聊一会,礼物让他明天带给你就是了。”程玦说。
方愫惊讶,先前各家送的礼物都放在展厅,里面有程家送过来的,她问:“礼物不是已经送到了吗?”
程玦靠进椅背里,笑笑:“那些礼物都是送给你们家的,我带来的礼物才是给你的,给方愫的。”
方愫抿了抿唇,抬眼看了眼程予弛,程予弛也起身,拉着她到休息室的卫生间里,一边说:“我帮你卸一下假睫毛。”
隔着卫生间门,方愫轻声问程予弛:“还要单独给我礼物吗?”
程予弛真是给她卸妆来了,他一手抬起方愫下巴,另一手用卸妆棉签在方愫眼睫上轻轻擦拭,方愫很少化妆,又是个马虎性子,程予弛怕她暴力撕假睫毛会伤到眼皮,明亮的镜前灯照着两人的侧脸,他轻轻吹了一下方愫的眼皮,说:“闭眼。”
方愫闭眼。
“轻点闭。”
他一边轻轻慢慢地擦着眼睫根部,一边说:“是的,是单独给小愫的礼物,你受着就好,不要怕,不要有心理负担。”
“可我不是……”
程予弛擦着她睫毛那只手用手腕轻轻碰了碰方愫的唇,“好了,别想了,做你该做的。”
方愫感受到睫毛处的凉意顺着表皮直凉进了心里。
程予弛给她卸下了双眼的睫毛,方愫才慢慢睁开眼,侧光下程予弛的鼻梁给另一边脸颊投下深深的阴影,她明白,程予弛微勾的唇角从来不是在笑,光是冷光,眼前咫尺处的人也是冷的。
方愫突然鼻子一酸,眼眶就烫得滚出泪。
程予弛眉头一皱,抽纸巾来擦,“弄到眼睛里了吗?”
方愫抿着唇摇摇头,出门去跟程玦道谢后,自己回了房间。
她开始奢望多了,明明刚到程家的时候,只是想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但程予弛对她无微不至面面俱到,她开始得寸进尺,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方愫在心里狠狠教训了一遍自己,反复对自己强调,这一切都是程茵的,游艇生日宴,偏爱她的程妈妈,温柔的哥哥,包括两个月后要就读的名牌大学,全都是程茵的,她只是个在程妈妈生病时出现的替身而已。
程予弛的“做你该做的”在脑子里循环播放,房间的隔音很好,游艇上还有别的夜间活动,方愫什么也听不见,她捂着被子狠狠哭了一场,把被子狠狠揪到一起,又死死捏着朝两边撕,撕不烂,她又是一阵哭,连蹬带扯地折腾了半天,一条消息铃声响起。
她拿起手机,
C:[别多想,晚安。]
刚过十一点,看样子程予弛也准备睡觉了。
方愫把手机丢到一边,伸手胡乱抹干净眼泪,沉沉大喘一口气,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以白天是程茵,晚上是方愫,起码我还活着,哥哥和程妈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他们怎么对我,哪怕一辈子都把我当成是程茵,都是应该的。
这些也不足以影响我爱他们。
正如她爱那个总是愿意把窝让给她睡的小白。
她宽慰自己,安稳入睡。
-
天光大亮,亮到方愫被光扰醒,睁眼就见到刺眼的阳光穿过一层薄纱照进屋内,她慢慢睁眼适应了好半晌,安静的房间里,加湿器正在“嗡嗡”工作,才意识到自己在北城的酒店里,昨夜,是程予弛送她回来的。
门外有人点打火机,又搁在了桌上,应该是有人抽烟,那就不是程予弛。
方愫心惊,不会又是衡济非吧!
现在衡济非进她们的房间几乎只需要确定她和燕玲其中一个人是醒着的,就能直接进来,毫无边界感。
方愫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才出去,看见了站在窗边和寒风一起抽烟的戚婧风。
“婧婧!你怎么在这?”方愫才想起昨天接到过戚婧风的电话,她显得很急,但自己却发送定位失败。
戚婧风灭了烟,关上窗,“担心你呗。”
“我信吗?”
方愫还靠在门边理自己的长发,戚婧风坐进沙发里,向后一靠,叹一口气,“找你来玩,顺便躲躲某个黏人精。”
“黏人精?你那个男朋友?”
这次戚婧风没去反驳方愫那句“男朋友”,而是轻哼了一声,“三十来岁的大学教授,一天天精力太旺盛了,我遭不住。”
“你!婧婧!你跟我这个纯情少女讲这些合适吗?”方愫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脸猛地开始发烫。
戚婧风从沙发里抬起头,朝她挑眉,“你哪里纯情?你难道没有在梦里把你哥哥翻来翻去地酱酱酿酿?”
话刚说完,门铃响起,衡济非懒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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