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愫想起燕玲回到房间时的状态,感觉像是喝了不少,明明桌上没怎么看见她喝酒,她起身去燕玲房门前敲了几下。
她又喊了几声,门内没有人应声,方愫在想燕玲应该是睡着了,就自己回了房间。
靠在门口的燕玲拍了拍心口,手里握着一张捏到发汗的房卡。
那是刚才衡济非塞到她手里的。
燕玲跟着方愫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遇到过职场X骚扰,她虽然是个柔弱性子,但也没有在方愫身边吃过亏。
毕竟方愫在公司甚至在整个行业里,是有靠山的人。
今天她收到衡济非房卡时,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前方就是方愫和程予弛在讲话,她知道方愫这些日子因为程予弛要订婚的事情难过,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她实在不想去干扰二人。
她本就容易脸红,异性在身边讲几句温柔的话都会让她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衡济非送她回来,在她身侧,塞了一张卡给她,声音从耳边低低传来:“606,一会来找我。”
衡济非笑得懒散,顶灯柔光照射下,那不输程予弛的俊颜更加不羁嚣张,嘴唇微微上勾着,似是笑得邪魅。
燕玲也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长得这么好看,又贵气的人。
衡济非自来了度假山庄就换上了一身深色的高领毛衣,这样看上去更显得贵气了。
燕玲有些恍惚。
在两小时前,燕玲接到电话,跟方愫分开,自己去了走廊尽头卫生间外的墙角去接电话。
每次看见家里的来电都需要做一阵子思想准备,深吸几口气后才划了绿色接通按键。
“喂。”燕玲小声接听。
“乖,什么时候回家?”那边妈妈的声音起初听起来总是柔和又亲切。
“我到北城出差了。”燕玲说。
电话那头妈妈清了清嗓子,“那正好,阿鸿前两天驾照考下来了,我打算让他开开车熟悉熟悉手感。”
“你的车停在哪里的?房子里有备用钥匙吧?”这是问话,但妈妈讲的是陈述句。
燕玲觉得正常的母女对话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午她才听过方愫与程思华讲电话。
方愫说她到北城出差了。
程思华担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毫无遮拦地包围上来:“怎么去那么远?听说那边很冷,要多穿点衣服,还有没有钱?买几身羽绒服穿一下,你一向脚冷,记得鞋子也穿厚一点,工作如果太累就回来,也不是非得要干北城的项目,如果你喜欢那边,就多去玩玩也好,就当做去旅游了,没钱了记得给妈妈打电话。”
燕玲感觉这才是正常的,她咽了咽有些干疼的嗓子,问妈妈:“你都不问我在这边冷不冷,累不累,只知道问我要车?”
“你都是二十三岁的人了,冷了自己不知道加衣服?累了不知道睡觉?”妈妈听上去开始有了一点不耐烦。
电话那头又传来身边哥哥讲话的声音,燕鸿说:“北城?那么远,听说都下雪了。”
“下雪?”妈妈疑惑了一瞬,随即又说:“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真雪呢,你看看你妹妹,赚了钱全国各地大江南北地跑,你再看看我们,供了两个大学生出来,最后还是窝在这小小的三居室里。”
“你是供了大学生出来,你又不是供了个财神爷出来,我就算是ATM也有榨干的一天吧,你们怎么不问问我的感受啊?”燕玲说着反抗的话,却先没了底气,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又哭出声来。
“我只是让你把车拿来给你哥开一下,你怎么感觉像是我要了你命一样?再说了,我是你妈,我给了你生命,我就算要你的命你都是该我的。”
“你现在跟着这么好的老板,你也没想着帮衬一下你哥,在你们公司给他安排一个好点的工作,什么都只紧着你自己,你这么自私我怪过你吗?”
“我也只是跟你说一下,哎,我看到了,那个红色的是不是?”
燕玲脑瓜子一“嗡”,那个停在公司车库里的红色凯迪拉克被车钥匙按响,她听见了自己的车在对她求救的声音,她无能为力,只能蹲在了墙根,轻声哭着,“只买了强险,你叫哥慢点开。”
“副驾的几个档案袋别扔了,里面的资料很重要,手套箱里还有几本合同也别给我弄丢了。”
电话那边没空再搭理她,几人上车后就在研究车了,外加一个父亲,三张嘴讲出了七八个人的凌乱,点评着车上的配饰功能什么的,那边干脆直接挂断了电话。
燕玲蹲了一会,身边传来淡淡烟草味,一阵冷风吹来,有人把走廊的窗打开了。
她抬起头来去看,衡济非靠在窗边抽着烟,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巾递给燕玲,“哭成小花猫了。”
纸巾是独立包装的干净纸巾,上面还带有淡淡的香气,燕玲撕开包装,用纸巾擦了擦眼泪,又擤了鼻子。
“谢谢衡总。”
“别太客气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燕玲仍蹲在地下,小小叹了口气,对衡济非说:“衡总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吧。”
“怕方愫担心?”衡济非问。
燕玲摇摇头,“小方姐什么都知道,我只是不想让我的事情影响到别人的情绪。”
“可你影响到我的情绪了。”
衡济非也蹲下身来,他腿长,一条腿垂直撑在地面,掐着烟的那条手臂搭在上面,烟雾直冲燕玲面上。
他又伸手越过燕玲,把烟头按灭在旁边的灭烟台上。
燕玲心里有点慌,手里那个带有印花的纸巾被紧紧攥成一团。
她侧着头抬眼,望进衡济非深色眼瞳中。
衡济非视线靠近燕玲,越来越近,燕玲心跳几乎要停滞,纸巾被越攥越小,忽地,从衡济非口中溢出少量烟雾,轻轻一笑,抚了抚燕玲的头顶。
“开玩笑啦,别难过了,一辆车而已,你的小方姐抬抬手就能帮你赚回来。”他伸过手臂,让燕玲撑着他起身,他说:“走吧,去找你小方姐。”
如果说这时候的燕玲刚刚对衡济非产生了些许好感,那么在她手中被握上房卡的那一瞬,她所有的好感瞬间化作了恐惧。
先前攥在手中的印花纸巾,变成了有棱有角的坚硬房卡,握紧就会让燕玲感到疼痛。
如果她是爱情电影里的主角,这个时候应该会有一个真命天子出现,来帮她解围。
方愫出现在门口,轻轻拍着她的门,在问她:“燕玲,你睡了吗?”
她又敲了一会,燕玲靠在房门上的后背都在发麻。
方愫不知道,一门之隔的燕玲内心正在经历天人交战。
方愫走了以后,燕玲靠在门边,捏着房卡的手上汗干了又湿,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开了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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