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就像熔掉的岩浆,很烫。
宁九燃把神力聚在周身护住自己,她得出去。
她记得她逆转阵法,让能量倒行击穿阵眼的能量汇集之地,自己则以火抗火,凝结火焰护盾对上残余的能量攻击,防止列车上的人受伤。
但是因为时间紧迫,逆转之阵的能量终究不比原阵,残余能量之强超出了她的想象,最后不得已以神格真身抵挡爆炸攻击。
不过应该死不了。
火焰一股股滑落,看不到尽头边缘,被撕开后,却是一片昏暗。
这好像是一个……房间?
房间的布置非常简约,只有一张床和一些桌椅,桌上摆着个太阳形状的台灯,给房间添了几分生气。
这是哪儿?宁九燃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时,浴室传出脚步声,门“哐当”被推开,一个半身裹着浴巾的男子走了出来,水汽弥漫之下可以看见上身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有点非礼勿视。宁九燃刚想背过身,男子却看向她出声:“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声音、文字包括终于看清的脸让宁九燃陡然信息过载,整个人从头僵到尾,脑子嗡得像几百列火车同时开过。
“呼”,宁九燃大喘一口气,肋骨一疼,睁开了眼。
视线模糊了几秒,逐渐清晰的雪白天花板让她感到无比的亲切。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缠了不少纱布,左脚和右手都被固定住,空气中一股消毒水味。
这应该是医院,看来我还全须全尾地活着。
宁九燃又轻轻吸几口气,平复心跳,没死也差点要被刚才那种梦吓死了。
缓过劲后,她开始自我反思,虽然一直觉得赫应决的长相极其符合她的审美,但也没有……没有馋到以这种形式梦到他的地步吧。
我这么变态……这么胆大包天的吗?
宁九燃感觉自己的人格摇摇欲坠。
旁边有人听到声响,探过头来,一张脸唰的出现在宁九燃的视线里。
“宁九燃,你醒啦!”
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看着年纪二十出头,额前的短发挑染了一缕彩毛,脖子上架着个耳机,长得颇好的五官透出点痞气,就是这衣服……
宁九燃这辈子都没在一件衣服上见到过这么多颜色。
“你是?”宁九燃张开嘴,发现嗓子非常嘶哑。
男子爽朗一笑,伸出右手:“你好,我叫路嘲风,神格是蜃龙,两天前刚加入外勤七组。”
见宁九燃的手被固定住,路嘲风便换了左手跟宁九燃握了下,然后挪了张凳子挨着床边坐下。
这架势……不聊两句好像不合适。
宁九燃开口问:“现在……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我打听过,那天列车上的人全救下来了,反而是你伤的最重。身上大面积烧伤,左腿、右手、肋骨都严重骨折,你被从废墟里挖出来的时候,林珰珰当场就哭了。对了,你家人……应该是姓唐的那位阿姨,看了新闻来了好几次,但是因为你情况不稳定一直不允许司外人员探视。”路嘲风把凳子往前挪了挪,“你足足昏迷了五天,前三天一直高烧不退,神力乱窜动不动就冒火,被子都烧了十几床,这两天才好些。你这次可立了大功,又是无惧牺牲孤身入黑雾区,又是逆转四凶阵焚尽黑雾,最后还以身保护公民,司里的领导都来了好几波,就是你一直没醒……”
这家伙看着不像是来了两天的,像是来了两年的。
“无惧牺牲?孤身冒险?”宁九燃没忍住咳了两声,现在这么夸我吗?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然,你可是我辈楷模,我看过资料,你比我大一岁,我可以叫你燃姐吗?”路嘲风神情有些亢奋。
比我还自来熟……
宁九燃点了点头。
路嘲风往门口方向看了眼,然后凑近宁九燃低声说:“你猜,还有谁来过你这?”
“谁?”宁九燃艰难地从喉咙里蹦出一个字。
“那位……”路嘲风把声音压得不能再低,“那位弑神者,赫应决。”
宁九燃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名字了。
“林珰珰跟我说这个人太危险,所以这几天我、林珰珰还有辰刻都是轮流请假来陪床的,今天刚好轮到我,就碰上你醒啦。”路嘲风语气里满是兴奋。
“辛苦你们了,多谢。”宁九燃看着路嘲风,真切地说。
“别跟我们客气,大家都是朋友,我刚刚给他俩发消息,林珰珰说她到楼下了。”路嘲风站起身,“她买了很多东西提不动,我去帮她拎一下哈。”
路嘲风关上门后,宁九燃躺在床上默想了一会。
请神司的大门才摸过一回,临时工都还没当上,自己这样出生入死可真是太敬业了。这身伤,但凡换个人都撑不住。
不过人既然都救下来了,常清一案就有了突破口,至于暗沼,下次回伪神教主殿再跟他算账……
宁九燃咳了两声,感觉喉咙发干,扭头看右面桌子上有热水壶便撑起身体去够。但是热水壶放得远,右手不能动,左手用力去伸就会牵动肋骨的伤。
龇牙咧嘴地试了好几次,宁九燃叹了口气,“啪嗒”一下躺回床里。
这住的是几楼啊?路嘲风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宁九燃扭头去看窗外,外面的天气好得有些过分,让她这个四肢不便躺着的人格外憋屈。
晴朗无风,窗户里可以看见的树冠像漂亮的油画,连鸟……
不对。
醒来的时候明明听到此起彼伏的鸟叫声,可是现在却出奇的安静,就好像……好像停止了。
做了下心理建设,宁九燃扯着沙哑的嗓子说道:“弑神者大人,我这是为了公民安危英勇负伤。你来都来了,就别干站在外面着看我笑话了吧。”
门被推开。
今天的赫应决看着和上次见面不太一样。
他褪去弑神者服饰,穿了身宝石蓝的风衣,内搭贴身的高领黑衬衫,领口缀着几颗小光点,腕间戴了一支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复古机械表。
没了银发红瞳的法相,他的眸色黑得纯粹,却像曜石一样有着惑人的吸引力。
做那种梦真不怪我。
宁九燃错过脸去,怕压不住自己的歹意又要乱做梦。
“弑神者大人是代表总司来探望我的吗?我面子还真大……”见赫应决盯着她不说话,宁九燃试图打破这种尴尬,“但排场就不必这么大了吧,时停禁制都用上了。”
赫应决上前几步,立在她的床前,开口:“宁九燃,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果说谎,我就杀了你。”
这不就……把天聊死了嘛。
宁九燃翻过面直视赫应决的眼睛。
这个人就算不显露神相,实力和地位铸就的压迫感还是能让人心里发毛。但说实话,宁九燃没那么怕他,从第一次见面就没那么怕他。
可能是色令智昏吧。
万恶的第一印象加上能包天的胆子,让宁九燃听了这样直白的威胁之后还能笑出来:“弑神者大人,咱俩一共就接触过三次,其中一次还没见着面,您已经要杀我两次了。我一个小小的……呃您应该知道了……连临时工都算不上的人,何德何能费您这么大的劲?”
“我问,你答。”赫应决显然不想跟她开玩笑。
脸长的好,情商大约是没救了。
宁九燃一脸没趣地瘫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行,问吧。”就听见耳边有风带过,赫应决忽然俯下身贴近她,近到几乎可以听清楚彼此的呼吸,但他眼中的寒意却让这个姿势没有半分暧昧,反而充满了审视和杀机。
他看着宁九燃的眼睛,加重语气一字一顿:“你和司道是什么关系?”
司道?又是司道……怎么一个两个都对司道这么感兴趣?
司道不是请神司前任弑神者吗?你这个现任弑神者难道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这些疑惑只在宁九燃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但从外面看,她好像只是听到了个不熟悉的名字皱了下眉,脸上浮起真实的困惑,反问道:“司道……我听说是上一任弑神者,七年前就已经那什么,我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赫应决没动,凝视着宁九燃,似乎在看她的破绽:“没有关系?”
宁九燃感觉呼吸变得艰难起来,某人故技重施又想掐死她。
但这事她是真问心无愧。虽然调查司道死因是她此行的目的,但她确确实实跟这个司道没有半点关系,知道的那么点信息还都是主教告诉她的。
“大哥,你讲点道理好吗?我都不认识她,能跟她有什么关系?”宁九燃挣扎着用力喘几口气,感觉浑身的骨头都痛起来,“她死的时候我才十四岁啊,都没觉醒神格,我能跟你们请神司的最高弑神者搭上什么关系?你别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
说完,她忍着痛拧出一个坦然的神情看着赫应决。
反正没说谎,理直气也壮。
半晌,赫应决收了神力,站直身体,又问:“宁九燃,你的神格是火鹤?
“对啊。”宁九燃缓过来,没好气地说。
“我从来没听说过,一个S级别的火鹤神格者可以凭借三重神相的神力,以火穿透黑雾,硬抗四凶阵,甚至还不怎么受黑雾影响,你到底什么来头?”赫应决微微眯起眼。他的眼睛生的极其好看,睁开时的一眼就能让人心驰神往,但眯起眼又完全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危险模样。
“弑神者大人,首先,穿透黑雾我几乎耗尽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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