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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 帝休残桩

小说:

我继承了妖怪旅舍

作者:

月桂树是圆圆的

分类:

穿越架空

面对回音璧接连而来的第二问,小淇思索中不自觉闭上眼,仿佛再次“看”到那幅流动壁画中,在万千狂暴植物中独自吟唱,身影随后慢慢化作光点的圣女。

不过此时给小淇的感觉,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她张开秀口,与其说是在轻声回答,更像是在与那位遥远的圣女对话:

“依我所见,圣女此番作为,当年非是求死,乃是求生——为身后部族万千子民求得生路,为后世子孙求一片不被疯狂草木吞噬的净土。悔与不悔,于魂飞魄散之际,或许已无意义。唯留下这份‘以己身缚邪秽,护苍生安宁’的意志,需要被后来者看见,铭记,或许……传承。”

同样,回音璧没有做出回应,只是继续抛出第三个问题。

而这第三问有所不同,声音不再是单一的,而是无数个尖锐、痛苦,充满怨恨与迷茫的嘶鸣混合而成的滔天声浪,那是——被困于此,早已经化作荆棘的上古木魅们永恒的哀嚎:

“吾等本为山野自由灵,沐日月,饮清泉,与百兽戏,好不逍遥。可恨蚩尤魔气侵染,强行催生扭曲,沦为只知杀戮之兵,后更永困此暴虐痛苦之形!恨否?当恨谁?!”

壁上篆文骤然变得狰狞扭曲,化为暗红与墨绿交织的狂乱笔触,充满了几乎要冲破壁面的暴戾与绝望!似乎预示着这是试炼真正关键的一问!

(恨?当恨谁?)小淇脑海中重复着问题。

(恨蚩尤吗?从回音璧得描述来看,是他用魔气催生了这一切。如果回答“恨蚩尤”,似乎天经地义,符合简单的善恶二元。)

但小淇没有立刻回答。她想起了很多。想起了刚刚“接触”那些荆棘意识时感受到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痛苦,那不是胜利者的狂欢,而是受害者的悲鸣。想起了璇月姐说的“草木非无情”。想起了灰水村的夜晚,也想起了那些被邪气侵蚀、身不由己攻击的幻形虫……

最后,小淇想起了一个更遥远的、几乎被遗忘的画面。那是很小的时候,在外婆乡下的老屋后面,有一棵很老很老的槐树。不知被谁用生锈的铁丝,紧紧缠绕了好几圈,深深勒进树皮里。

年幼的小淇每次看到都觉得那树一定很痛。可那棵老槐树,每年春天,依然会从那些扭曲的枝干,甚至从勒紧的铁丝缝隙里,顽强地冒出嫩芽,开出洁白芬芳的槐花。

那时外婆摸着她的头,叹了口气说:“囡囡你看,树也不想被铁丝捆着……可捆它的人也许有他的理由……最可怜的,是这‘不得不互相伤害’的世道……”

最该恨的,是“不得不互相伤害”这个局。

小淇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总是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仿佛盛满了星海与古木的年轮,有一种超越年龄的通透与哀伤。她不再看壁上那些狂乱的篆文,而是望向这片暗红荆棘林的深处,望向那无数痛苦沉沦的木魅残念,仿佛在与每一个哭泣的灵魂对视。

小淇对着回音壁,也对着这片被诅咒的森林,用很轻、却异常清晰坚定的声音说道:

“恨。当然可以恨。恨那强行扭曲你们,带给你们无尽痛苦的魔气与操纵。但若只恨蚩尤一人,便是将无穷的悲剧,简化为一人之过。”

“你们恨被催生为兵,恨失去自由与安宁,恨永困此形。这恨,天经地义。可这恨的源头,或许不只是某个具体的人,更是那场让万物不得安宁、逼得生灵互相屠戮的战争,是那个‘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绝境。”

“若我有幸,能得此间传承,领悟这‘束缚’之力……”小淇的声音微微一顿,然后变得更加坚定,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却无比认真的祈愿,

“我第一个想‘束缚’的,不是敌人,不是邪魔,而是这世间……逼得万物不得不相残、逼得善良扭曲、逼得草木泣血的——那个‘不得已’。”

话音落下,万籁俱寂。

狂乱的暗红荆棘林,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

光滑如玉的回音壁上,那三道问题与狂乱的篆文,如同水纹般缓缓荡漾、消散。

最终,整面回音壁,化作了最纯粹、最柔和的青色光晕,如同一个温暖的怀抱,将站在壁前、眼神清澈而坚定的少女,温柔地笼罩其中。

紧接着,那面光滑如青玉、流淌着温润光华的巨大回音壁,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是从中心开始,如同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荡漾开一圈圈柔和却深邃的涟漪。涟漪所过之处,壁面变得透明、虚幻,最终轰然洞开!并非破碎,而是化作了一道流转着混沌色彩的光之门扉。

门后,不再是荆棘林,也不是青石回廊,而是一片无垠的虚空。

小淇喃喃自语道:“这是认可我的回答了吗?所以……我可以离开这里了?”

似乎也没得选择,小淇还是抬起腿,迈进了这个新的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没有星辰日月,只有最纯粹的、仿佛天地未开时的混沌底色。虚空中弥漫着一种极其古老,却又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磅礴生机的气息。

而在这片虚空的正中央,唯一的存在,吸引了小淇全部的视线。

那是一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枯木残桩。

残桩通体呈现死寂的焦黑色,仿佛被天雷地火反复灼烧,又被无尽岁月风化殆尽后,而留下的残骸。其规模犹如一座小山,断裂处参差不齐,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可怕裂痕,没有任何枝叶残留,只有一种走到生命尽头的荒凉与悲壮。仅仅是注视着它,就能感受到一股,跨越万古的惨烈战场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能听到神木崩摧时的哀鸣。

然而,就在这截象征着彻底死亡的,焦黑残桩最顶端,一道细微的、几乎与焦炭融为一体的裂缝边缘,竟然顽强地探出了一小截嫩枝!

这截嫩枝不过尺许长短,细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断,颜色是一种缺乏生机的灰青色,表面布满干枯的褶皱,如同垂死老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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