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恭喜二小姐,喜得麟儿。”牧野政辉笑面上前。
“牧野先生客气。”南殊警惕地搂紧孩子,实在挤不出得体的表情。
贺绍卿见状,立刻将南殊护在身后,含糊应道:“小儿体弱,甚少见人。满月与百日都是亲友便饭而已。等到周岁设宴时,贺某一定亲自上门邀请。”
牧野政辉的眼睛眯成条缝,似乎很是受用。
回头看向南峤,亦是赞不绝口:“我今日刚和褚大少爷结束了愉快的交谈。褚家世代,都是有名的实业家。希望以后能多合作,成为亲善表率。”
褚南峤瞥了南殊一眼,只向牧野政辉礼貌一笑,并未再多说什么。
众人目送车队离开,铁门刚一合拢,南殊的眼神便如刀子般射在南峤身。
“你同他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她质问。
褚南峤神色一紧,有意避开南殊的问题,去捏褚昭熠的小手。
八个多月没见,这孩子已经完全退去了刚出生时的弱气,圆滚滚的惹人疼爱。
“他怎么这么胖了?上次见还是巴掌大小。”褚南峤对那条小肉胳膊爱不释手。
南殊知道弟弟是在有意转移话题,余光睨了眼身侧的人,调侃着将孩子递送上前:“两个乳娘照顾呢。能吃能睡像小猪似的,想瘦都难。”
“是吗?”南峤刚伸手接过孩子,昭熠就在他怀中大哭起来。
“妈......”他张牙舞爪地去抓南殊的衣服,小嘴咧着,露出四颗刚冒了尖的牙齿。
她最见不得孩子难受,忙抱回来边走边哄。
贺绍卿暗笑,迎上褚南峤的失神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抱也是这样。南殊从不让别人碰他,这孩子就只和她一个人亲。”他全然觉得是南殊任性。
“我和你怎么能一样?”褚南峤脱口而出,又硬生生将后半句“我们是血亲”压回喉里。
那人站在南殊面前,低眉顺眼,却腰背笔直。
“姐姐。”她捏着嗓子唤了声,眼角眉梢一如从前,带着算计的意味。
许久未见,南殊第一时间竟没认出她来。
“来人!”褚南峤厉声呵斥,“把阮小姐请回屋里。”将贺绍卿都惊得一愣。
“等一等!”阮清月忙喊。
佯装怯懦地看了南峤一眼,吊眼低垂,单手拢过灰色的兔毛披肩。
走到南殊面前欠身道:“多谢姐姐百忙之中,还能抽空来参加我和南峤的婚礼。”
“婚礼?”南殊眯了眯眼,一时回不过神。
明明上次看见这人,还是在四壁萧然的地窖,她正跟她另一个弟弟患难与共。如今摇身一变,竟又衣着光鲜地站在了褚家屋里。
更要命的,是她挑衅的话。南殊不会轻易相信,转头看向南峤去寻答案。
没成想他愣是半天无言,好像默认了这桩荒唐事。
“你是不是疯了?”褚南殊心气上涌,鼻息都滚烫起来。
褚南峤咬紧牙关,瞥了眼刚才牧野政辉离去的方向,不禁攥紧拳头,走到南殊身前道:“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去书房说。”
她咽了口气,盯着褚南峤的眸光颤动,本想跟他上楼,却因强压怒意而忍不住咳了两声。
小昭熠感受到怀中的颤动,立刻抓紧南殊肩头的衣料哼哧起来。
孩子一出声,她就什么都忘了。神色温软地抚摸背脊哄着。
阮清月见她松动,找准时机上前:“姐姐,您不要怪南峤,是......”
话音未落,巴掌的回音就传了过来。
“褚家,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褚南殊冷声,满庭无人敢言。给怀中正撒娇的娃娃都吓得愣在原地。
一声哭响在厅中回荡,昭熠刚张开嘴,就被南殊落在额间的吻安抚下去。
她甚至没多看脸颊红肿的那人一眼,就径直走上了楼。
刚拐入廊中,急乱的脚步声就从楼梯口传来。
“姑姑!”还没等南殊反应,腰间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扑中。
小姑娘扬着脖子,两个眼睛像桃似的,一开口,眼泪就扑扑下落:“姑姑您怎么才回来!昭妤想您,想得睡不着觉。”
“是谁待你不好吗?”南殊心疼不已,屈膝去擦昭妤脸上的痕。想抱抱这可怜的孩子,又腾不出手来。
梅香刚跟着昭妤上前,这会儿拿起臂弯处的毯子裹去昭熠身上,低声道:“小姐,给我抱吧。”
南殊顺势把孩子递走,弯腰捧起昭妤稚嫩的脸问:“谁欺负你了?告诉姑姑。”不用孩子说,她心里就已有了答案。
“我不要爸爸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讨厌她!“昭妤哭喊,还不忘瞪了南峤一眼。
这些天日夜哭闹,让昭妤原本灵动的鹿眼肿得只剩一条细缝。褚南峤不忍责怪,曲眉抹了把女儿的脸道:“跟梅香姨上楼去吧,我和你姑姑有话要说。”
“我不要!”她推开南峤的手,固执地依在南殊身侧。
南殊不得已,只好把昭妤领到梅香身边,温声安慰道:“无论爸爸娶谁做妻子,他都是最爱你的,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那为什么不娶我的妈妈呢!”昭妤的嗓音沙哑,委屈极了。
南殊被她问得哽住,干脆把孩子的手递进梅香掌心,示意她将昭妤带走。回头对上褚南峤那张泛着灰气的脸,怎么都恼不起来了。
二人刚进入书房,褚南峤就即刻将房门反锁,泄力般瘫在沙发上:“南殊,你说我们这一家子是怎么了?”
“起来!”她拍了下弟弟的膝盖,端坐在一旁,“说说吧,我不在这几个月发生什么了?”
“牧野政辉还记得从前的仇怨,特意塞她过来羞辱褚家。”褚南峤坐直身子,目光溜在地上,“他在租界建立了牧野物产公司,以合作之名逼迫华商让出资源利润。凡有不肯配合者,轻则破产,重则家破人亡。阮清月如今的身份,是牧野物产华人经理的干女儿。”
从前褚南峤设计爆炸,炸伤了牧野政辉的右臂,害他从此不能拿枪,他因此记恨多年。如今褚南峤失势,牧野政辉势必要在第一时间补上一刀。
但褚家的大半产业都有外资护持,几个子女不愿配合,又皆有靠山难以对付。思虑许久,才想到个“周详”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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