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忙了几天,所有的油菜都种好了,凤凰岭将将进入冬天。
到了冬上,各村子大队娶媳妇庆生的酒席慢慢变多起来,罗幺毛找了个空日子过来,叫程铁木带上家伙什跟着一起去煮酒席。要是去的地方远,当天会直接在主人家歇下。
凤凰岭是虽然是大山,山上的野物不多,野猪也好些年没见过了,村里的老人说是那些年打伤了元气,还没恢复过来。
但这不影响村子里人去山里砍柴火。
凤凰岭冬天很冷,还会下雪,像兰小花这样体质比较虚弱的老人,冬天离不得烤火塘,火塘一直得烧到第二年开春。
山上的人很多,程野碰到了好几天没见到的大伯母何小芬。她身边跟着个十三四岁的大姑娘和一个四五岁的男娃。
那是大堂姐程青玲和堂弟程青磊,小名叫泥牛。
其实说起来大伯家和老房子是挨着的,但是回来这么久,程野只看到了堂姐程青玲一次,这是第二次。
主要是程青玲上初一了,在隔壁镇上读书,一周回来一次,有时候直接回她外婆家。
泥牛倒是天天在家,因为比她小一岁,还没有上学,何小芬要么天天带着下地,要么关在家里。
有时候也带着泥牛回娘家住几天。
或许是婆媳天生对立,何小芬对兰小花一直不冷不热,对程铁木也是淡淡的,程野很少听到她主动喊老两口作爸妈。
程野和她们打了声招呼,程青玲笑着回答了,泥牛看到程野和程青凤,想过来玩。
何小芬咳嗽了一声,他挪出的脚步又收回去了,坐在地上玩陀螺。
兰小花嘴角拉着往另一边山林走,程野和程青凤跟着她一起,狼青早就蹿得没影儿了。
程野力气大,兰小花找到几株枯死的老树后,她提起砍刀梆梆梆一顿砍,见差不多了,一脚蹬上去,枯树吱呀叫唤一声缓缓倒下。
既然进山了,程野也想在山里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她高声唤狼青,狼青听见呼唤,好一会儿,才窸窸窣窣从树林里钻出来。程野和兰小花说了一声,带上狼青很快就离开了这片林子。
“奶,凭什么程野能独自跑山里,我就不能去?”程青凤噘嘴不满地说。
她不想齐柴火,也想去林子里揪野兔子野鸡。
兰小花边整理程野刚刚砍成断的木柴,听到程青凤的话,想也不想就说:“你要是能砍倒一棵树,我也让你去。”
“真哒?”程青凤嘿哟嘿呦砍树,期待砍倒之后跟着上山,磨了半天,结果树皮仅受了点轻伤。
程野带着狼青在山上乱蹿,山林外围的人多,人多了野物就更少了,只听见野鸡在半崖上叫,吆喝一声,从这山飞到那山继续叫。
主打一个听得见摸不着。
狼青是凤凰岭的老鸟了。
程野上学后,它只用待在家里守菜园子,空闲了就往山里钻,间或带些野鸡野兔小零碎野物回去。一人一狗爬了几匹山,连根野鸡毛都没有看见。
难怪拔子寨之前的山民听见安置政策,纷纷响应下山种地。不然这光景,非得饿死不可。
程野弄大家伙的心思淡了下去,天气冷了,蛇也少了,她在山林里转悠胆子也大了些。见弄不到野物,她这才有心思打量山里的一切。
竹根草最常见,层层叠叠铺满林荫地,衬得林子更显幽深。
其次还有蕨根,春天吃的蕨菜,老了便吃它的根,蕨根磨碎析出浆粉,热开水冲泡搅拌开就是一碗浓稠的蕨根粉。
后世人们大鱼大肉吃多了,开始追求天然,听说能降血压,这玩意儿才渐渐贵了起来。现在嘛,随便问一个村里人,听见都会直摇头。
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干旱那几年吃伤了。
程野还看到了半崖壁的巴岩姜,学名叫骨碎补的东西,她以前不认识,还用它去了绒毛擦小腿擦螺丝骨,据说能治风湿。后面认认真真了解过,才知道它确实能治风湿,还能治肾亏。
改天去问问于爷爷哪里收这玩意儿,要是收的话,这半崖巴岩姜能刮下来几千上万斤。
记好位置,眼看天色不早,程野带着狼青往回走。
路过一处黄葛树的时候,狼青汪汪呜呜躲闪不愿意前进半步,“咋了?那里是有什么东西?”狼青咬着程野裤腿往后拖,不想让她走那边。
程野退回几步,左看右看始终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东西,也没有听见声音,只不过眼前这株黄葛树有点过于大了。
黄葛树冬天叶子也不会掉,面前的黄葛树铺天盖地,半径十米排开,颇有几分浓郁的霸主趋势。
她拾了一颗石子,往黄葛树下扔过去,竖着耳朵听了一番,仍旧没有东西。
“狼青,前面到底有啥?”
狼青是条聪明狗,知道程野扔石子的用意,绿豆眼里闪烁着疑惑。走了几步——
喝!程野扯着狗尾巴后跳了一步。
仔细一看,好大一条蛇蜕。
蛇蜕弯弯曲曲缠绕在黄葛树裸/露的树根上,从中可以略觑原主人的长度和宽度。程野小心翼翼的把蛇蜕拉出来,盘成一个圆盘,抱在手里快抵上家里最大的圆南瓜。
听说蛇蜕值钱,程野没有放进空间,直接抱着回到砍柴火的地方。兰小花看到她手里的蛇蜕,吓了一跳,“天菩萨诶,恁大一盘蛇壳子,这蛇不得十几米长?”
“哪里捡的,那地方少去,有这玩意儿,说明这蛇经常活跃在那些地方,你个小孩子家家的,蛇直接卷起你就吞了。”兰小花怕程野不听话,故意说了个血腥场面。
绕是她从小长在山边,几十年了,第一次看见这么长的蛇壳子。
程青凤吓得半死,缠着兰小花要回家不要待在山上。当晚做噩梦吓得哇哇大哭。兰小花第二天端过装水的碗,里面撒半把大米,走到通向四方的岔路口,大声喊程青凤的名字叫魂。
此话暂说,当天回到家,程野在院子里把蛇蜕重新拉长摆开,直接从门口拉到了菜园子。
泥牛在自家屋檐下瞧见这一幕,连忙哭着跑茅草厨房跑:“妈、妈,程野捉了好大一条蛇摆在院子里,我们快跑,等哈缩(爬)过来了!”
何小芬闻言抱起泥牛,操起家里的菜刀出来,程青玲拿着火钳跟着出来。
程野听见泥牛的哭声,冷汗直流,又一个被吓哭的胆小鬼:“泥牛,你眼睛花了,这是蛇壳子不是蛇。”
后院二爷家的堂哥堂姐们也听到了泥牛刚刚的哭喊声,从家里跑来围观大蛇。
蛇蜕拉开有十多米长,最宽处近30公分,大家都震惊后怕,小孩们叽叽喳喳指指点点,手指在空气中比划:“这么长——”。
“嘘!不能比,你比多长,晚上就有多长的蛇爬你枕头上。”有大人狡黠故意逗娃子,然后如愿以偿听到震天响的哭声。
“哇……不要,我不比了不比了,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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