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春芜一进殿中,就感觉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是太上皇。
[万岁爷怎么怪怪的?]
至此,沈客山已确认,他现在能听到春芜的心声了,但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
昨日回宫后,他仔细一回想,去军营中时见了不少人,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心声。发现此事,他立马找了长明宫中许多人试探,结果都一样。
若说奇怪之处,必然要从突然能听到春芜的心声算起,那天白日里,他还嫌福川吵。
此时,沈客山不禁再次打量春芜。
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才有了这怪异的转变?
为什么偏偏和她有关?
太上皇的视线毫不收敛,春芜如芒在背。
她不时能对上太上皇的视线,他心中毫无杂念,春芜看不明白太上皇此番深意,心中发虚。
春芜就这么忐忑地过了一天,心里把自己这段时间所做所为细细梳理了一遍,没觉得有做得不妥的地方,而且前夜还让太上皇心情转好,就算无功,也不算有过吧?
春芜一会儿求神拜佛,一会儿壮士断腕,一会儿战战兢兢,一会儿冷静分析,小心思实在是有点多了。
沈客山听着,倒是觉得有趣,不像福川那般聒噪。
晚上,太上皇要沐浴,春芜吸取了上回的教训,没贸然入内,把送东西的宫人领进去,督促他们把东西放好后,让人把帘子放下。
招手让人退到屏风外,她跟在队伍后面,太上皇突然叫住她。
“春芜,进来伺候。”
春芜顿在原地等了等,没什么响动,以为自己听错了,复又迈了一步,清朗的声音传来:“春芜,进来。”
这回春芜知道自己没听错。她满腹狐疑拨帘进入,怕看到不该看的,站定后就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万岁爷,您有什么吩咐?”
沈客山正在脱衣,看她拘谨的样子,起了戏弄的心思。
“过来给寡人擦身子。”
在春芜惊愕之际,沈客山已抬腿跨入浴桶之中。水漫过他的胸膛,将将把两点绯色淹没。
沈客山见她僵在原地迟迟未动,催促道:“还不快过来?”
他语气平和,落进春芜耳中,却如同催命咒一般,她呆呆应了一声,往右手边了一半又折回左手边去,拿起了帕子,往太上皇背后走去。
氤氲的水雾如纱幔,太上皇端坐其间,远处烛火晕成光斑。墨发束起,古铜色的脊背一览无余,其上漫着不明显的粉意,如山如画般的线条从宽阔的肩膀往下蔓延,没入水面。
两只手臂自然搭在桶沿,颗颗饱满的水珠顺着沟壑滑落,留下清晰可见的水痕。
好好好魁梧的身躯……
春芜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旖旎的心思还未升起,春芜就注意到,太上皇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交错,不容人忽视。
不用问春芜也知道,应该都是以前打仗时留下的。
伤口有深有浅,春芜可以窥见其可怖状态,心里一紧。
太上皇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春芜久未动作,沈客山转过脸问道:“怎么了?”
沈客山看见她眼中隐隐的心疼,心弦微颤。
这身伤伴随沈客山已久,他不觉有什么。一路杀来,底下惧他畏他的人数不胜数。她一个宫女,起初也是畏惧的,如今露出如此神情,让他有些意外。
春芜如实回答:“奴婢瞧您这身伤,有些不忍下手,您当时一定很疼吧?”
沈客山轻然一笑:“已经疼过了,不用不忍,就当是块猪肉,擦干净就好。”
春芜一时无言。太上皇怎么总是语出惊人,他这话她可不敢应和,只能讪讪一笑,赶紧将帕子打湿,一鼓作气开始为太上皇擦背。
她再不动手,不知道太上皇能说出什么骇她的话来。
手隔着一层帕子贴在太上皇起伏的背上,热意传至她的手掌,心慢慢跳得厉害。春芜不敢大口喘气,等她擦至水下的劲腰时,她的脸已经与煮熟的虾子一般无二。
平静的水面泛起波澜,激起小小的浪,春芜动作比刚才小了一些,但力气还是很足,怕洗不干净。
“寡人有那么脏吗?”
太上皇蓦然出声,春芜手上一顿,本来还不解太上皇为何这么说,当看到她擦过的地方泛起红痕,才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用劲了。
“没,没有……”春芜有些心虚,“奴婢听说用力一点可以舒筋活络,缓解疲乏。”
沈客山没有戳破她的借口,只笑着让她继续。
春芜咬着下唇,从最初的不敢看,到现在的肆意游走。这也怪不得她,毕竟春芜从未见过这么——汉子的身材。
看久了,那些伤疤也没有这么可怖。
擦完背,春芜又慢吞吞挪到他身侧,拿着帕子往他胸口处按去。
[好大啊……]还没碰上,她就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好像和我的差不多。一只手都握不住。]
沈客山脑海里不禁浮现画面,她一只手覆上,从指缝间溢出……
他呼吸一窒,身子紧绷,气息变得急促起来。
沈客山撇眼看她,人平时看着单纯机灵,私下怎么老想些不正经的东西?
春芜这会注意力全在太上皇身上,浑然不觉他颇有深意的打量。
胸口微凉,白色帕子已经挨上了。
春芜倒吸了一口凉气。
[吃的什么,怎么长这么大……摸上去也是软软的吗?]
她手上轻轻使劲,发现没有一点变化。
[怎么是硬的?]
春芜正疑惑,突然被水声打断,一只大掌将她的手腕完全包裹,丝丝疼意蔓延开来,她不由得“嘶”了一声,握着她的手收了劲。
她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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