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第一眼先看到的是江清圆垂在地上的手,以一种断裂的怪异的姿势垂在那里。
两天之前,它还被自己牵过,很乖,被握得久了,指尖就会轻轻蜷缩一下。
而现在这双手上,深深布着被用力掐出的印子,宋柏颤抖的目光顺着这些印子往上看去,看见了更红的血。
江清圆额头上的血已经流到了手臂上。
宋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张善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怖的脸色,在他伸过来手的时候,将江清圆递给了他。
宋柏的手接过张善为托上江清圆后颈,刚碰上,就感觉江清圆的头软趴趴地向旁边倒去。宋柏一下子慌了神,朝张善为看去。
“别害怕,是流血过多晕过去了,”张善为指挥着宋柏,“来,对,你摁紧他额头的纱布。血快止住了。”
等宋柏摁住纱布,张善为站起身,他默默将注射针管放回药箱:“兰老板,对不起,这活我干不了。”
“我是个医生,办公室还挂着患者送的锦旗,小圆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背起药箱走到兰盛莲跟前,“你们家只有他从来没有大声对我说过话,哪怕是…刚刚,就算我孩子要上学丈母娘要看病,但也不能拿沾着小圆血的钱去上学治病。今天算是我被钱迷了心,您另请高明吧!”
他说完,不愿多留,匆匆朝别墅外走去。
第二个走的是那两个保镖,他们只领了份保镖的工资,见人出了事,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和他们同时离开的是章益,她看着地上转眼就变成了这样的江清圆,像是看见了一个犯罪现场,几乎是像一个嫌疑人一样,逃窜着出了小别墅。
兰盛莲看着自己找来的人一个个离开,没有开口阻止。
她沉默地站在那里,回想着张善为刚刚给他说的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的骄骄如果还活着,一定会比江清圆更招人喜欢。
凭什么江骄在永远停在了10岁,而害死他的江清圆还好好躺在这里?
兰盛莲充满愤恨地笑了一声:“别以为你现在装死,就能永远躲过去。”
说罢,连看都没看宋柏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
吕驾鹤垂眸,充满怜悯地看了一眼江清圆后,跟上了兰盛莲。
“要帮忙打120吗?”最后没走的方铭华问。
“不用,”宋柏没有抬头,摁着纱布的手微微松了松,江清圆额间的血终于止住了,他微微松了口气,“谢谢你微信告诉我他出事了。”
方铭华苦笑道:“可能以后也没法告诉你了。”
他是兰盛莲的司机,兰盛莲离开的时候,没有叫上他。
方铭华猜,以她的聪明,一定也明白了上回在庄园,宋柏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我会为你找份新工作的,薪水待遇不会比在兰盛莲手底下差,”宋柏抱着江清圆站起来,语气是刻意压抑才维持的冷静,“麻烦请你也离开,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等方铭华也不见了,宋柏望着除了他和江清圆之外再没人的屋子,浑身竖起的刺才放下。
怀里的人好像更轻了,轻得宋柏的手臂要收得好紧好紧,才能感觉到他的温度。
宋柏低下头,将脸颊贴上江清圆的脸颊,因流血过多而失温冰凉的触感刺激得他颤了一下,宋柏从未如此害怕过,他像一个懦夫那样,胆怯地轻轻开口,叫了一声:“圆圆。”
小小的呼唤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回应。
宋柏指尖一颤,不再耽搁,抱着江清圆朝别墅门外走去。
在他踏出自己房间的那一刻,怀里的人动了动,一道很微弱很微弱的声音响起:“宋柏?”
江清圆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他本来就是被人抱着的,应该是张叔?江清圆迷迷糊糊地记起来了一点,张叔力气太大了,勒得他喘不上气,但江清圆一点儿没想挣扎。
他只想死,专心致志,热情高涨地想去死。
所以越喘不上气,心里越高兴。
可突然就能顺畅地呼吸了,江清圆感觉自己来到了另一个怀抱,这个怀抱安稳而温暖,有点像哪个夜晚他枕在谁的肩膀上,被稳稳地背着,哪怕是深山里,也会忍不住打瞌睡。
江清圆这回同样想睡去,但耳朵贴着的地方,他听见了一下又一下急促的心跳。
“圆圆。”
江清圆听到心跳这么说。
是在叫他吗?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叫过他,叫得江清圆想蜷缩起来。
可他更为心跳担心,怎么跳得那么快?
一下下像在在打鼓,这让江清圆也着急起来,想问问是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这么慌张?
死亡被搁置一边,江清圆凭着这个念头,努力地在黑暗里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张模模糊糊的熟悉的脸。
“宋柏?”他茫茫然地,小心地确定了一声。
宋柏低下头,江清圆感觉一滴雨水滴到自己脸上,但雨怎么是热的呢?脑袋太痛,江清圆想了好久,才想明白。
原来是泪水啊。
“我召唤了。”他不想让宋柏在自己脸上下雨了,于是这么说。
宋柏认真看着他还涣散着的眼睛,很温柔很温柔地问:“召唤什么了?”
“宋柏第一定律啊,”江清圆弯了弯眼睛,“果然有用,然后你就出现啦。”
他不会告诉宋柏,他想起他,是希望他可别突然有什么事,在这个时候回来。
现在他应该高兴了点吧,江清圆想。
“下次早点召唤,好不好?”宋柏愣了一下,声音有些哑。
在自己受伤之前。
他从衣柜里掏出一件自己的外套,将半边身子是血的江清圆裹起来,这次没有再遵守什么该死的社交距离,宋柏低下头,拿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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