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见微一动不动:“要手干嘛?”
孟厌修靠近了一点,手一荡,直接牵起了她的手,轻握着她发烫的指尖:“宴会礼仪。”
雾见微才不信,但她却没缩回手:“其他人怎么没牵手?”
“我刚定的礼仪。”
孟厌修加重了力道,覆住她整只手,牵着她步入宴会厅:“如果我的行为让你不舒服,你就甩开我的手。”
雾见微的耳根和掌心一样红,她却什么也没做,随他的步伐继续往前走,心颤了又颤。
厅内,空气里飘来若有若无的黄油、迷迭香与牛排的诱人气息。
暖金色的灯光投落在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上,身穿黑白制服的侍者托着香槟和菜肴穿行其间,直到长桌被填满。
宾客们各坐各位,现场低语交织,没有大笑,没有高谈阔论,也不喧哗。
雾见微观察了片刻,她发现宾客们也穿着黑白色礼服,如同一粒粒黑白棋子。
这阵仗,看上去绝不是商务接待,反倒像一场盛会。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着装,豆蔻绿的荡领真丝背心长裙,在这黑白交错间,她那低饱和度的绿豁然绿得扎眼,像误入棋盘的一颗青苹果,引得不少人频频侧目。
她又侧脸看着孟厌修,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纯黑西装,仔细一看,他的外套驳头是绸缎面料,打着黑领结,不是领带,所以他穿的不是普通西装,是出席宴会的黑礼服。
那么,全场只有她的着装不符合规范。
孟厌修见她欲言又止,沉声问:“你看了我很久,想说什么?”
雾见微只是淡淡一笑:“我看你衣着很有品位。”
“嗯?谢谢。”孟厌修反应了两秒,带她径直穿过人群,往主宅方向走。
雾见微不时留意周围的宾客,几位戴祖母绿翡翠首饰的贵妇人在交换股票行情,她盯着那耳环看了好几秒。
“小心台阶。”孟厌修轻声提醒她。
雾见微抽回了思绪:“好。”
他们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踏上通往主宅的阶梯,每一级台阶两侧都立着烛台,日夜不熄。
主宅内的宴会更私密,分为两个区域,左侧主桌的主位是孟逐,他是孟家的掌权人。右侧主桌的主位是孟厌修,代表年轻一代。
孟厌修引雾见微落座后,在她身旁的主位上坐下,手指轻抬,让侍应生把她的酒换成了椰子水。
雾见微唇瓣微张,又将话咽了回去,她不会喝酒那句话是随口说的,她只是不想在工作场合喝酒,他却记下了。
“怎么了?”孟厌修看出她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不喜欢椰子水,那换别的,你想喝什么?”
“没有,我喜欢椰子水。”雾见微对他点点头。
孟厌修身体倾斜,手撑着她的椅背,靠在耳边说:“以后你有不喜欢的就直说,对我可以说实话。”
雾见微听到他言语间低缓的呼吸声,不自觉地蜷起了手指。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孟厌修一拉近距离,她就莫名心慌,身体却不反感他的靠近。
她后知后觉,或许是从一开始。
孟厌修还看着她,她沉静地转过脸:“我说的是实话。”
她没客套,她不委屈自己。
“好。”孟厌修忽然又说,“裙子很衬你,你不需要和其他人穿得一样,就穿你喜欢的,足够美了。”
雾见微惊诧了一瞬,定睛看着他那黑亮深邃的眼睛,两人近在咫尺,眼波交汇,刚才那种心颤的感觉再度袭来,她的情绪被堵在心口,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孟厌修见她耳根红了,笑着站起身,手撑在她身前的桌布上,微微伏下头,轻声说:“今天是我外公的生日。”
“嗯?”雾见微茫然地抬头,孟厌修的皮肤很白,眸色冷冷的,眸光里几乎很少透出笑意,但唇角扬起时却很平和。
“嗯?”孟厌修对她点了点头。
她向一旁看去,宾客们都在陆续起身,她这才回过神,立即站起来,孟厌修替她拉开椅子。
不知怎的,她觉得耳朵像聋了般,能听见孟厌修说话,但刚才那一会儿,却听不见其余声音。
“没事。”孟厌修举起酒杯,又眼神示意她举起椰子水。
片刻之间,所有宾客都同时举起酒杯,祝贺孟逐的八十岁寿辰。
正式开宴后,不时有人来向孟厌修敬酒寒暄,孟厌修连身都不起,就坐着回敬,很少搭话,似乎刻意终止交谈。
他一点不觉尴尬,反而雾见微焦虑地手指紧抠着桌布。
“孟总,这是你的家宴?”
雾见微意识到不对劲,接着说:“我在这儿不合适吧?”
“不在这儿,那你要不要坐主位?”
孟厌修眉梢上扬,见她没有因为他的玩笑话而放松,又问:“你是不是不自在?”
“……”雾见微没想到要来吃的饭是这种饭,“我是来工作的,没什么自不自在,只是我不清楚我需要做什么?”
孟厌修招了招手,林诀从后方快步走来,他的穿着也很正式,孟厌修嘱咐他:“林诀,你跟她讲清背景关系。”
林诀:“好的,孟总,什么可以对雾秘书讲,什么不能讲?”
“当我的面问这么直接。”雾见微微微一笑,“需要我先回避吗?”
孟厌修让她不必多此一举,又对林诀说:“可以讲的都可以跟她讲,不能讲的不能讲。”
林诀:“明白。”
“你明白?”雾见微有点同情他,又问孟厌修,“然后呢?会前我还需要做什么?”
“你先吃,吃饱了来三楼,后院上楼梯左手终间。”
孟厌修只喝了一杯酒,扔下这句话,将餐巾放在桌上,就起身走了。
雾见微一头雾水,她哪里吃得下去,她又不是没吃过饭。
但这些食物看上去的确很美味,尤其是那白葡萄酒青口贝和象拔蚌刺身,侍应生很敏锐,看出她爱吃,她吃一点就给她补一点,根本停不下来。
“你怎么不坐下?”雾见微问林诀,她不习惯这样与人交谈。
林诀低下头解释:“我没有被邀请。”
“啊?”雾见微又问,“我被邀请了?”
“当然。”林诀尴尬地笑了,开始介绍,“坐在对面主位的是孟逐,孟总的外公,孟家下一代继承人由他来定。”
“哦,看上去就很有气势,八十岁了还这么精神。”
雾见微往那方向扫过,孟逐正襟危坐,与孟厌修不同,他和宾客谈笑风生,对面整体氛围都更轻松。
“那是自然,你继续看,孟逐左边的人是方幽澜,孟逐的独女,今年50岁,也是孟总的母亲;方幽澜左边是孟槐与,她的丈夫,45岁。”
“等等啊。”雾见微放下刀叉,她没办法一边吃东西一边在脑子里梳理这么复杂的关系,她甚至想打开电脑,画个思维导图。
林诀:“没听明白?”
雾见微:“孟总的外公姓孟,那他妈妈为什么姓方?他爸爸怎么又姓孟啊?”
林诀:“方幽澜随母姓,然后……”
“哦,明白了。”雾见微压低声音,“孟总的爸爸是入赘?”
林诀:“不是。”
“嗯?”雾见微让他先别说,她要自己思考,“的确不对,孟槐与45岁,那他是怎么生出孟厌修这个26岁儿子的?19岁就生孩子?”
林诀:“孟槐与不是孟总的父亲。”
雾见微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他是继父?”
林诀慌了神:“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尤其不要在孟总面前说。”
“哦。”看来孟厌修和孟槐与关系不好,雾见微接着问,“那孟总的爸爸是那边的谁啊?”
“谁都不是。”林诀将声音压得更低,“这属于不能讲的。”
雾见微:“哦,好吧,那你讲能讲的。”
林诀:“继续看左边,孟槐与左边那个年轻人是孟跃童,这你是认识的。他是孟槐与和方幽澜的儿子,23岁。”
“那他岂不是比孟总在这个家里更受待见?”雾见微也不知怎么会忧虑起孟厌修这个有钱人的处境。
“这个……不好说。”林诀接着讲,“方幽澜对面那个盘着头发的女生叫宋研,宋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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