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学呀。”
林予溯丢下这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地钻进了宿舍大楼。冷风并没能吹散他脸上的热度，耳根处传来的阵阵灼烧感不断提醒着他，刚才应桁的话的影响力还挺大。
应桁站在原地，并没有立刻追上去。他低头，指尖在终端上轻轻敲击：
【目标对象在被提及“心动”概念时，心率在0.5秒内瞬时提升15%，步频增加20%，毛细血管扩张度异常。结论：现有逻辑库无法解释该反应，数据更新暂缓。】
记录完毕，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林予溯房间所在的方向。镜片后灰色瞳孔里的数据流闪过一抹深思，随即他转身消失在阴影中。
……
林予溯反手锁死了房门，直到自制信号屏蔽器发出微弱而安稳的嗡鸣，他紧绷的肩膀才彻底垮了下来。
他用力揉了揉耳垂，校史馆共鸣时的精神触感似乎还没散干净，应桁的算力太强，强到即便他在意识外层裹了厚厚的垃圾代码和干扰指令，那种深层的共鸣依然像是在他的灵魂边缘打了个转。
“该死的S+级……”林予溯低声咒骂。
不过很快，他没时间去思考这个了。床底下的旧终端发出了一阵急促且沉闷的震动，那是他设置的最高等级加密弹窗。
【老地方。你要的“逻辑炸弹”原始蓝图。——黑蛇。】
林予溯眼神一厉，先前的懒散与局促瞬间消解，他坐直身体，指尖在屏幕上划出复杂的指令。
……
深夜，伊瑟尔学院北侧围墙。
一道黑影轻巧地翻过感应电网，落地声被风声掩盖。林予溯穿着一件不起眼的黑色连帽衫，兜帽压得极低，整个人几乎融进了阴影里。
他并没有冒然前往目的地，而是在学院外围那片错综复杂的老商业街绕了三圈。他在每一个监控死角都做了停顿，反复确认身后没有那种属于应桁的扫描波段后，才闪身拐进了一家名为“锈迹”的旧机械改造店。
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黑蛇是他长期合作的情报贩子，一个嗜钱如命、技术却极其出众的家伙。
店铺深处，满脸胡碴的男人推过来一个被铅封包裹的东西。
“你要的东西。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黑蛇吐出一口优质烟圈，眼神里透着一丝贪婪的怜悯，“盯着这东西的人，可不只有你一个。今天的价码，得翻倍。”
林予溯没有任何废话，指尖在个人终端上飞快操作。黑蛇看到终端上跳出的巨额到账提醒，露出了愉快笑容：“敞快。最近各路势力都在找‘虚骸’，你自己小心点。”
林予溯点点头，刚要转身离开，心头却突然猛地跳了一下。
“黑蛇。”林予溯停住脚，声音冷了下来，“除了我，还有谁问过这张蓝图？”
男人还没来得及回话，店铺破旧的卷帘门外突然炸裂开刺眼的蓝光。
“轰——”
剧烈的爆破声伴随着针对神经中枢的电子干扰波瞬间席卷了整个店面。林予溯反应极快，在玻璃碎裂的一瞬间，整个人已经借着惯性翻到了沉重的重型车床后面。
“woc，你引来了什么人！”黑蛇尖叫着，试图抓起旁边的电磁枪，却发现双手在干扰波下颤抖得拿不住武器。
“别露头！这是针对架构师的‘精神牢笼’！”林予溯大喊。
他迅速开启终端。屏幕上，代表他精神波动的波形图已经乱成了一团红色的荆棘。对方使用了违禁的高频共振装置，试图将架构师的精神海强行锁死，使其无法操控任何外界设备。
外面的脚步声沉稳而杂乱。
“目标确认。精神波段扫描显示，该区域存在异常高维反馈。”一个冰冷的电子合成音传来，“捕捉‘虚骸’，生死不论。”
林予溯躲在阴影里，眼神冰冷。
“看来被算计了啊。”他低声自语，指尖在掌心微微摩挲，正计算着暴露身份强行突围的风险，一个不同的信号突然撞进了这片被锁死的精神海。
那个信号太熟悉了。
纯净、强大、带着一股秩序感。
林予溯的瞳孔骤然收缩。
应桁？他怎么在这里？他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没等他细想，外面的街道上突然爆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声。
应桁没有穿校服，而是穿着那件在宿舍楼下出现过的黑色战术服。他静静地站在废墟中央，镜片后的灰色瞳孔在黑暗中闪烁着刺眼的幽蓝色流光。
“发现异常精神扰动。检测到林予溯处于生命威胁区间。”应桁抬起手，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拨。
那一瞬间，那些雇佣兵手里的电磁枪、战术外骨骼、甚至街角残存的路灯，都在同一秒失去了控制。
“剥夺。”应桁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在S+级构筑者的的算力范围内，所有基础的电子设备都必须服从他们的指令。那些气势汹汹的雇佣兵发出了惊恐的叫喊，他们手中的电子设备直接炸成了碎片。不到三十秒，整条街道重新归于死寂。除了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呻吟的武装分子，只有应桁一个人静静地立在废墟中央，紧接着，他朝店内走去。
脚步声停在了林予溯面前。
“林同学。”
应桁的声音响起，比起平时的礼貌，此刻的声音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低沉。
林予溯抬起头，迅速调整面部表情，露出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手指故意神经质地颤抖着：“应同学……我，我只是来这里买个坏掉的零件，那些人突然就冲进来了……”
“刚才的扫描显示，这一坐标点出现了极高强度的非注册波段，符合‘虚骸’的操作特征。”应桁弯下腰，盯着林予溯的眼睛，“但在我破开防御层的瞬间，那个波段消失了。”
应桁伸出手，扣住林予溯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林予溯无法挣脱。
“而你，出现在了波段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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