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巡结束,回到咸阳,嬴政便诏令频传,将修驰道、直道的浩大工程提上日程。
叶缥缈(目光扫过铺开的驰道图纸):“君上,天下初定,六国遗民之策才开始有成效,黔首更是疲敝。此时举全国之力大修驰道,工程浩大,旷日持久。朝廷……可曾算过万民可否承受?”
话音落下,殿内空气瞬间凝固。
嬴政并未动怒,但放下朱笔的动作带着千钧之力。目光如剑,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算?朕算的是万世基业!今日多征一夫,多耗一粟,来日大军朝发夕至,平定叛乱,便可省十万兵、百万粮!”
李斯:“缈姑娘此言差矣!法行如山,令出必践。修驰道乃既定国策,昔年商君变法,秦人亦曾怨声载道,然十年生聚,终成强秦!治大国如烹小鲜,惧灶热而不敢举火,则天下永无熟食矣!今日之疲,正为明日之安!”
蒙毅眉头微蹙:“君上,李廷尉所言,乃长远之策。然缈姑娘所虑,亦是实情。臣以为,或可分阶段施行:先修连通燕齐、三晋之干道,以利控扼东方;至于通往江南、岭南之路,可稍缓数年,待民力稍复。同时,严令各郡,不得擅加徭役额度,违者重惩。如此,既固国本,亦恤民情。”
赵高:“臣愚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乃天下之主,征用民力,如同家主使唤仆役,何来‘承受’一说?倒是……(他抬眼飞快地扫了叶缥缈一眼)如此为黔首发声,倒是那些六国遗老最惯常以此‘仁德’之名,非议朝政,收买人心。”
扶苏:“父皇,儿臣以为缈姐姐与蒙卿所言在理,《尚书》有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如今四方初定,当以宽徭薄赋、与民休息为要。”
叶缥缈继续问:“泰半之赋,如今黔首之家,收十斗粮,要纳七斗税,剩下三斗连一家糊口都不够!饿死了怎么办,累死了又怎么办?男子尽数被征,田亩荒芜,更别说来年赋税了。”
李斯:“缈姑娘休要危言耸听!《田律》、《徭律》自有法度,‘泰半之赋’乃强国之基,商君有言:‘民贫则力富,力富则淫,淫则有虱。’唯有使民处于贫弱之境,方能驱使其死力于耕战!此乃驭民之术!你所言‘活命’,徒乱法纪,若人人求活,谁人为国赴死?”
赵高:“臣听闻,骊山刑徒每日歌谣不止,皆感念君上赐他们为国效力的机会。蝼蚁尚且贪生,而况于人?正因怕死,他们才会更拼命地干活,以求一线生机啊。”
蒙毅内心巨震,深知叶缥缈说的是血淋淋的事实:“‘田亩荒芜’之虑,确需未雨绸缪。臣有一策:或可仿效军功爵,设‘耕战爵’。凡农户在完成正税之外,多垦荒、多产粮者,可赐爵一级,抵免部分徭役。如此,既不动摇国本,又能激励生产,使其为‘利’而耕,而非仅因‘刑’而惧。”
叶缥缈悠悠第三问:“条件本来就不好,这么搞,生孩子的速度都赶不上死人的速度……”
这回她不等回答,直接抛出冰冷的数据:
“一个妇人,怀胎十月,方能生产。而母子平安,将孩子养至成丁,又需足足十五年,这十五年里,不能服重役,需口粮哺育。”
“可一个征发的民夫,在长城、在驰道、在骊山,还没有加上尚未启动的其他工事,能活过三年的,十不存五。”
“一边是十五年才能长成的一个丁男,一边是三年便消耗殆尽的数万民夫。”
“若说要发展有牺牲是必然,诸位所言阿缈也都不奇怪,阿缈不解的是,在座皆是大秦顶级人才,当真没有计算过?还是算了不想看,亦或不敢看?”
叶缥缈连续的发问,语气平静却如同惊雷,在咸阳宫的大殿中炸响,余音回荡,无人能接。
殿内一片死寂。
“退下。”
许久,没有称呼,没有情绪,只是简单的两个字。
李斯深吸一口气,率先躬身:“臣,告退。”他转身离去,步伐依旧沉稳,但背影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赵高紧跟着也躬身行礼:“臣告退。”
蒙毅起身行礼。
扶苏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他父皇那如同冰封侧脸,起身退出。
叶缥缈起身之际……
“你去哪里?”嬴政的声音响起。
众人抬首,只见嬴政看向叶缥缈,叶缥缈对上他的目光,这等威严,吓得她默默又坐了回去……
蒙毅和扶苏,向叶缥缈投去“任重而道远”的眼神。
叶缥缈绝望闭了下眼睛,唉……就过了把嘴嗨……
嬴政沉声道:“过来。”
叶缥缈起身挪到嬴政边上,“君上……”
嬴政目光锐利,但不是生气:“你这些话都是说给朕听的,不是说给顶级人才听的吧?”
叶缥缈:“是……因为最终还是你拍板嘛。”
嬴政:“那依阿缈之言,当如何?”
叶缥缈:“其实……可能无解……”最优解就是发展商业,国家才能最快有钱,有钱了就可以反哺农业,黔首的日子也会跟着好过起来,可是如果让你们发展商业,首先李斯第一个就要干掉她了,重点她也不会搞经济。搞搞文化,哄哄人还会点,这么大的命题,唉,这回属实自讨苦吃了。
嬴政挑了一下眉。
叶缥缈:“君上,对不起,阿缈知道,你要是不是提出问题,是解决问题,但这个我是真不会,可是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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