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鱼室的鱼要比被困在一楼大厅小小的四方展台的鱼舒适得多。
观鱼室的内室一半是半人高的回形鱼缸围绕在房间中间，人造灯光镶嵌在室内顶端，一尾尾银白色的鱼在鱼缸里穿梭，荡开的波纹几不可见。
室中央摆着张冰晶长桌，桌上有数十个装着水的方形鱼缸和一根线香。
分割内室的半透明的纱帘被旗袍女人垂放下来，她站在纱帘前，纱帘后的门被打开，两道一轻一重的脚步踩在冰晶地板上的声音清脆。
片刻后，纱帘内传来了声敲击桌面的闷响，旗袍女人会意，看向正在回形鱼缸前观察的人，道：“观鱼室只开放一小时，挑出来的鱼放到桌上的鱼缸里，水变色了，就是冰凌鱼；没变色，就需要在时间结束前吃一条冰晶鱼，如果不吃，会死。”
“一人只能带走一条冰凌鱼，挑到冰凌鱼后不可以再选。”
几人刚动，一股无形的力量就束缚住了海娅和海登两兄妹，两个黑色印着游鱼标志的方块从两人身上掉在地上，隔绝气息的薄膜碎成两半，室内瞬间响起了警报声。
海登挣扎着想把海娅护在身后，身上的束缚却越来越紧。旗袍女人捡起了黑色方块，看向两人的神色带着杀意，“原来有内鬼啊。”
纱帘后传来一个略显玩味的男声，“这是我们的疏忽，去把叛徒查出来。”
旗袍女人微微躬身，“是。”
黑色方块被旗袍女人交给了门外的下属，门被关上，旗袍女人点燃了冰晶长桌上的线香，而后站到了纱帘前，“香燃尽，时间到。”
海娅看向海登，后者拍了拍她的肩，而后兄妹两开始挑鱼。
薇尔站在鱼缸前，随手捞起了两条鱼，两条长得一模一样的鱼，她看向旗袍女人，“是什么毒？”
旗袍女人还没说话，纱帘里就传来一个懒散的男声，“48小时之内必死。不过这其实是个一换一的选择题。”
男人点到即止，没再多说，但大家都是聪明人。
随便挑一条鱼，能挑到冰凌鱼的几率很小，但规则并没有限制挑鱼的数量，可以一直换鱼，直到挑到冰凌鱼。
如果你想救的那个人比你自己的性命重要，你可以把冰凌鱼带回去，选择以命换命；反之，则自己吃掉冰凌鱼解毒。
带着恶趣味的男声又响起：“对了，只食用一半的冰凌鱼是没有效果的哦。”
几人还没做出反应，纱帘后传来咚的一声，单听声音就能听出来被打的是个好头。
带着恶趣味的男声变得愤慨：“我要去告状。”
“别别别拉椅子，姐我错了，我不说了。”
旗袍女人看向桌上的线香，友情提示道：“已经过去两分钟了。”
薇尔随手捞起一条鱼，扔进了桌面的鱼缸里，水没变色，是带毒的冰晶鱼。
她毫不意外，接着看向旗袍女人，“有厨师吗？”她少年时来这里时偶然吃过一次口感很好的鱼，追问之下那人告诉了她，并说冰晶鱼和冰凌鱼的口感更好，不过那时没到冰晶鱼拍卖的季节。
旗袍女人愣了一瞬，接着道：“有。”
片刻后，回形鱼缸外架起了小型厨房，过了一会，蒸锅掀开的瞬间，蒸汽裹着鲜香扑面而来，薇尔坐在厨师旁边的桌上看着蒸锅里的鱼跃跃欲试。
一整条鱼很快就被薇尔吃掉，吃完还不忘评价：“很好吃！”
说完她又捞起了两条鱼放在桌面鱼缸里过了一遍水，还是没变色，她看向厨师，眼里闪着光：“这条红烧、这条香煎……等等我再捞一条炖鱼汤。”
一旁的菲尔温和波莱罗：“……”
第四条鱼过水时，鱼缸里的水变成了金黄色。
旗袍女人：“这就是冰凌鱼，还有你不可以再捞了。”
观鱼室的鱼比底下的鱼还要贵，旁人捞到冰晶鱼只会放回去，直到捞到冰凌鱼，哪会像她这样一条接一条的吃，当吃自助餐吗。
带有毒的鱼被吃完，厨师换了锅具把冰凌鱼炖成了一小浓稠奶白的鱼汤，温度合适后，鱼汤被薇尔喝完了。
隔着纱帘围观了薇尔一系列操作的男人扯了扯嘴角，“你就不怕毒性重叠吗？”
薇尔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从空间折叠器里拿出一把躺椅躺了进去，而后慢吞吞地道：“不怕，因为你旁边那个姐姐很喜欢我，如果毒性会重叠，我相信她会提醒我的。”
喜欢洛克也是喜欢她。
纱帘后传来瓷器的碰撞声，男人把不小心碰到的茶具收拢到一旁，覆面女人似乎并不意外自己的存在被她发现，只是声音淡淡地问：“何以见得？”
薇尔：“你都说话了。”
覆面女人：“……”
纱帘里传来一声闷笑和咚的一声，男人捂着头，敢怒不敢言。
吃饱后感觉失去的血都被补回来了，困意渐渐袭来，薇尔闭上了眼。
此时，桌上的香燃了三分之一。
等薇尔再睁眼时，香已经燃到了末端，她的身上盖了块披肩，浑身上下暖融融的。
披肩上的气味很熟悉，她坐了起来，观鱼室里却只剩下了菲尔温和波莱罗，香快燃尽，两人还没摸出冰凌鱼，披肩被她搭在手臂，她看向旗袍女人：“那对兄妹呢？”
“半小时前走了。”
她点头，又问：“不抓鱼的话，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本来是不可以的，但老大喜欢她，于是旗袍女人微笑点头。
薇尔走进回形鱼缸，站在波莱罗身旁，道：“左下角。”
银色的鱼被扔进鱼缸，金光闪闪。
接着她又走到菲尔温旁边，“九点钟方向。”
又是一次金光闪闪。
旗袍女人看向她的眼神变了变，但不知如何处理。
巴掌大的银鱼被两人生吃了，三人要出门的时候被拦下了，薇尔看向纱帘后，“姐姐，你先动手的。”
其实她分辨不出冰晶鱼和冰凌鱼。但覆面女人的精神力让冰凌鱼一次又一次地从她的伙伴手下逃脱，而她又能分辨精神力，因此只要找出附着女人精神力的鱼就能轻易知道哪条是冰凌鱼。
纱帘被掀开，覆面女人走了出来，菲尔温最先回头，同时神情一变，“山瑞？！”
薇尔回头，风雪中女人模糊的眉眼在此刻变得清晰。
山瑞对菲尔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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