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而不损曰灵,他竟这般憎恶萧悯?”
看着手中传回来的梁国密信,李玄朔问道。
下首的黑衣人道:“是这样没错,梁帝萧淮极其厌恶萧悯,一提到萧悯他便勃然大怒,就连给萧悯定谥号都是梁国群臣几次三番上书恳请萧淮才同意的,不过即使这样他也很不情愿,给萧悯定的谥号还是一个恶谥。”
李玄朔眼中闪过玩味,他道:“梁灵帝,灵这个谥号还是很符合萧悯的。”
李玄朔心道,若他是萧淮,给萧悯定谥号的话恐怕也会是一个灵字,又或者是其他恶谥,毕竟以萧悯的所作所为,给他上一个不赞扬也不贬低的平谥都算美化他了。
这还是在不参杂私人恩怨的情况下,若提及旧怨,萧悯能有谥号没把他扔在一边不管不顾就已经不错了。
李玄朔又问道:“梁国那边还有什么动静?”
黑衣人想了想,道:“昨日飞鸽传书,梁国那边在扩张军备,调兵遣将,似乎要发动战事。”
李玄朔看向他,眼中意味不明,“哦?”
黑衣人道:“主子,莫非梁国想要攻打我国?”
李玄朔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想法,“萧淮不是个傻子,他该知道梁国现在百废待兴,我魏国实力雄厚,现在与魏国征战无异于以卵击石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黑衣人疑惑不解,“那萧淮这是想攻打哪里?”
李玄朔道:“蜀国。”
“蜀国?”
李玄朔缓缓道来:“此前蜀国趁着李兴业南下攻占了梁国西面数个州府,萧淮若想恢复梁国国力平复乱象必定要收回旧土,蜀国兵少将寡,之前能占领梁国国土也不过是趁着梁国与我大魏交战无暇顾及他,如今梁国与我大魏战事已平,萧淮自是能腾出手收拾他了。”
“以梁国目前的情况虽不能与我大魏抗衡,但攻打蜀国收回旧土还是可以的,若萧淮用兵得当,借此极大扩张梁国领土也不是不可能。”
黑衣人佩服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主子如今虽在我大魏,但对梁国的情况还是这样了如指掌。”
李玄朔没有接话,而是又对他吩咐道:“传令梁国那边,让他们盯紧了梁国朝堂,一有风吹草动即刻向我禀报。”
“属下遵命!”
那黑衣人退去,此时夜色正浓,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明月高悬,窗户外面一片漆黑,屋内的烛光微弱,忽明忽暗,映在李玄朔道脸上,只勾勒出他模糊不清的侧脸。
像是在想些什么,他的眼中晦暗不明。
良久,他对着寂静的屋内低沉开口,“父皇近日如何,他还是时常吃下元山炼制的丹药吗?”
又是一个黑衣人出现,与上一个黑衣人不同的是,他是专门负责监测洛阳皇城的。
这黑衣人道:“回主子的话,是这样,就在昨天,陛下又宣元山道长进宫,吃下他炼制的三枚回春丹。”
李玄朔嗤笑一声,“回春丹?我看是回死丹吧。”
父皇近些年越来越依赖丹药了,服下丹药确实有一瞬间的青春焕发之感,但日子久了后患无穷。
只因为,这丹药是有毒的,元山是他的人,他知道元山给父皇炼制丹药的原料中有朱砂和水银,虽然剂量微乎其微但这两种东西本是剧毒,即便毫厘日积月累之下也成了慢性毒药。
父皇的身体表面上看龙精虎猛,实际上早已被掏空。
外强中干罢了。
李玄朔的眸光变得幽深,他还不希望父皇现在就驾崩。
李玄朔沉声吩咐道:“去告诉元山,让他近日炼丹再减轻些朱砂和水银的剂量,本王不希望父皇近日传出病重的消息。”
“是!”
“还有,吩咐下去让宫里的人密切监视,尤其是父皇还有皇后那里。”
“是!”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虽然他对整个皇宫的所有消息了如指掌,父皇也慢慢离不开元山的丹药,但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想起昨日得到的消息,李玄朔目光微凝,“水部曹新修的永宁渠可是要建成了?”
“回主子,已然修好,陛下会在三日后莅临亲自查看。”
洛阳郊外春旱,农田时常受灾,去岁父皇令水部曹钟昀新修水利,以做灌溉。
如今,永宁渠已经修好。
父皇亲自莅临查看,按理来说他应该陪同,但他却是不能前去了,甚至还要告病居家。
无他,这看似风平浪静的洛阳实际暗藏杀机,暗潮汹涌之下尽是阴谋诡计。
他已得了先机知道有人要作乱,那自然不能牵涉其中了。
李玄朔抬眸看向窗外,只见银月挥洒,凉薄的光浅浅映照,他心里渐渐平静。
低低的叹息一声,好似有了无尽惆怅。
帝王之家何曾有过亲情,为什么手足总要相残呢?
有些时候,他倒是真的希望自己那么淡泊就好了。
可惜,皇家容不下淡泊的人。
他的手指抚过案几上的几封密信,缓缓停留在其间墨色晕染的痕迹上。
李文越三个字在昏暗中是那样的醒目。
河西王,他的那位兄长,又不安分了呢。
然而他却无意去管他的阴谋陷害,只是因为他那位兄长的阴谋陷害并非针对于他。
这算不算是一种独善其身呢?
寒风吹进窗子,呼啸的声音自带凛冽,李玄朔来到窗前,他闭上双眼,感受着那种扑面而来的冷意。
而后睁开眼,眼神清明,他已然洞若观火。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时候,冬雪消融,晴空万里。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各地遍新绿,燕子来飞舞,早莺啼叫,溪水长流,叮叮淙淙,不绝于耳。
永宁渠已然完工,百里水渠,由洛阳郊外延伸至周边,专为缓解洛阳郊外及周边农田春旱而修。
这一日风和日丽,天空一碧如洗。
魏帝李成肃驾临洛阳郊外,专为视察已经竣工的永宁渠。
文武官员,皇子皇孙皆于其后随行,浩浩荡荡的队伍绵延了好几里。
皇帝亲自莅临,代表着为君者重视农桑,兴修水利以为安民。
这是个表现自己亲民的好机会,魏帝的几位皇子几乎都来了,除了被魏帝斥责闭门思过的彭城王李兴业和前两日就已经告病的冯翊王李玄朔。
不过这也没什么,队伍庞大之下似乎少了一两个人都不那么明显了,好像无人在意。
“陛下,这就是永宁渠,绵延百里,凭此渠洛阳及周边城池的春旱问题可以得到极大缓解。”
水部曹钟昀笑着对李成肃介绍道。
李成肃向不远处看去,只见一条水渠涓涓细流,水流虽缓却带动着丰厚的水量,面前为水渠窄处,横亘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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