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拂浪领兵出战的消息并没有瞒多久,毕竟打仗一事关涉到粮草银两、兵器战马,绝不可能瞒得严严实实,在新帝登基后,更没必要去隐瞒,消息很快传远,就连池潆也听了许多。
一开始众人还为此战焦头烂额,后来边关捷报屡屡传来,更是出了名百战百胜的名将。值小年夜之时,年轻将领率兵深入,一举剿灭敌军。
军报飞传入京,圣上大喜,称此为新年的第一个好兆头,决定将元宵宴临时改作接风宴,并大肆封赏。
池潆一早被叫起来梳妆打扮,下意识朝桌边看了眼,没能看见信。
几日前兄长得胜归来,她也听了一嘴陛下对此战有功之人的封赏,池拂浪在她耳边说晏元珩此次厥功至伟,加上陛下有意赏识,一时风头无两。
阿兄似乎很生气,但又不得不服气,还暗自观察她的表情,见她情绪没有很大的波动才好受了一点。
池潆总觉得他在隐瞒什么,不然脸色不会这么差,还几度欲言又止。
她裹上毛绒绒的大氅,随家里人一起到宫中参宴,席上喧哗,周围处处都是不认识的人脸,宫娥穿梭其间,殿内亮如白昼。
池潆找了个省力的坐姿坐着,厚重的大氅将她围住,柔软的兔毛轻戳她的脸颊,温暖又嘈杂的环境让她有点困了。
她半眯着眼,没有故意去偷听,但身旁姑娘的议论声随着暖风传至她的耳畔。
“你听说了没?这回肃州一战中有位号称百战百胜的将军。”
“你是说那位新封的定远侯么?听闻才将将二十呢。”
“这么年轻?听说他是草莽出身,如今一飞冲天,真叫人羡慕,也不知道婚配没有。”
女子嬉笑打趣道:“我听说没有,你看上了啊?”
“算了吧,武将粗鲁我不喜欢,不过这样的人明日起媒婆定然将门槛都给踏破。”
她们很快略过这个话题,转而聊起其他来。
池潆颤了颤睫毛,稍微清醒了点,此去七月,大概是晏元珩常给她送信来的缘由,她对于他们许久不见没有太深的感触,也才反应过来他已经不是随同在她旁的侍卫。
他应当是和阿兄一道回来的,但这几日他们同在一个上京,却未曾见过一面。
脑海中很适时地传来“叮——”的一声。
“任务十六:请宿主和男主单独见面。”
“久未相见,池潆望着晏元珩那张脸,觉得塞外的风霜将他变了许多,两人相见,一时无语凝噎……”
池潆拿起案上一块糕点,咬了一口,随口问道:“你去哪儿了?这么长时间没见。”
自从那给晏元珩写信的任务十五结束后,她就再没听过系统的声音,如今听到,竟有种诡异的怀念感,也不知道自己在怀念什么。
系统感动道:“宿主,原来你这么想我呀,我看中途空档时间这么长,就去修复了一下我的bug,所以一直不在,这么久不见,宿主你还好吗?”
池潆尝了尝嘴里的糕点,有点噎,喝了口水顺顺,她道:“我很好啊,你上次说任务过半……”
她还打算继续说,忽闻一声尖细的嗓音宣报:“皇上驾到——”
众人一齐起身,只见黄袍帝王之后还跟着几位身着常服的男子,大多身材魁梧,看样子是此次参战归来的将领。
有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视线落在池潆的身上。
她微微抬眼,在一众将领中,与其中一位对上了视线。
一别多月,晏元珩好像变了一些,似乎是身形更加高大了,池潆说不上来。
他身着一身利落的衣衫,嵌着玉饰的革带将劲瘦的腰身束上,玉冠挽起他一半头发,剩余的发搭在肩上背上,两条藏青色发绳被压在下面,上面串着红玛瑙与银珠,半隐没在发丝中。
他朝她看来,目光放肆地落在她身上,丝毫不懂得收敛。
池潆默默将头埋在兔毛围领里,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网友线下见面的无措感……
左侧的徐猗好奇,目光在他俩之间来回逡巡,而池潆右侧的池夫人也是没有及时收住脸上的表情,一脸的震撼。
池潆听到了她娘喃喃道:“怎么是他,池拂浪这厮也没说啊。”
她紧张地朝池潆看去,池潆眨着明亮的双眼,一脸无辜,池夫人安慰自己许是多想了。她又看向对面席位的宁国公,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而此刻,晏元珩左方的池拂浪亦察觉到,脸上的笑顷刻褪去,用眼神警告他。
晏元珩慢悠悠收回视线,垂下的黑眸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几人落座后,宴会正式开始,一群乐官上前来奏乐,华丽又庄严的乐曲缓缓流淌。
萧怀敬居于上位,说了几句场面话后话头一转,询问道:“晏将军,你此次斩杀对方主将,功劳甚大,朕还可以许你一个赏赐。”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少有人能从一介平民能凭借战功坐到如今的位置,如今新帝还荣许其赏赐,可谓是天大的恩宠了。
有些老臣表情变换,这位晏将军不仅名字耳熟,样貌更是眼熟,怕不只是一介平民那么简单,光是他真实身份被隐下这件事就值得玩味,凭他一人可难以完成。
他们都好奇,他会提什么样的赏赐。
晏元珩在众人的注视下起身,面色平静,这位传闻身世极低的少年身姿挺拔,没有一丝畏怯,更没有传统武将的野蛮。
他若有似无朝池潆这边看了一眼,池潆握着筷箸的手一顿,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晏元珩的嗓音响在大殿中:“臣求娶宁国公府的池小姐,请陛下赐婚。”
众人面色纷纷变换,精彩极了。
池潆面无表情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心想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是她熟悉的有病的味道。
“不可!请陛下慎重。”宁国公从席上站起来,驳了回去。
萧怀敬大笑,一时竟呛住,咳嗽了好几声,脸色愈加苍白,身旁的太监担忧上前,他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说道:“看来宁国公爱女如命,晏将军,你倒是让朕两难了,”他偏头,“池姑娘,你以为呢?”
池潆在众目睽睽下不得已要开口,这时身旁母亲按住手臂,朝她摇了摇头,她安心地退后,不发一言,殿中一时落针可闻。
萧怀敬道:“看来这桩婚事成不了,朕也不好强人所难,晏将军,你换一个吧!”
晏元珩朝池潆的方向投去幽幽的目光,他不悦地开口:“臣仅此一个心愿,其余没有了。”
萧怀敬收了笑,道:“那便日后再提。”
此事作为一个插曲很快就被揭了过去了。
唯有晏元珩一人坐在那,似在思量着什么。
宴会至中途,皇帝提议到殿外观赏灯楼,此灯楼为前朝帝王为宠妃打造的一座数百尺的高楼,在王朝更迭的战乱中毁坏了一半。先帝时开始修缮这座灯楼,前不久才完成。
上万盏各式各样的灯笼被收罗来,汇集了全国上下手工艺人的极致之作装点在高楼上,灯芯被燃烧,华光溢彩,蔚为壮观,流转的光芒使天地都变色。
上有乐声传来,舞女在上翩翩起舞,流光游窜在她们身上,宛若九天玄女。
众人一时瞠然,纵是见过许多华贵物品的宗室看到这样的景致也会惊叹。
有人随着帝王登楼,池潆也四处在看,不自觉和身旁的人走散,等到回头时,只看见一位一脸天真的少年。
“池姑娘!”叶瑾瑜高高兴兴地喊道。
池潆勉强地笑了笑,心想自己怎么每次迷路都会见到他。
叶瑾瑜往她身旁看了看,不见一人,长大嘴巴说道:“池姑娘,你该不会走散了吧!”
池潆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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