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从抽屉底部拿出拍立得,她把这张怪异的照片放在镜子上,面无表情地对比显影液留下的荒诞画面和镜中的影像。
她想起儿时妈妈讲过的骨女,从尸骸中爬出的美艳动人的怨鬼,一旦被激怒美人皮就会溶解,露出可憎的枯骨。
她的手指轻抚镜面,和里面艳丽的美人相对视,旁边笑着长出另一张脸的相片面色不改。
门就在此时被敲响,她开门前对着镜子确认好表情。
眼睛刻意睁大些,表现出更多可怜的幼态,熬夜导致皮肤苍白,眼下发黑,看起来就是精神不振且重伤未愈的可怜女孩。
她拖着步子打开门,和门外的警察对上眼。
他们说:“川上小姐,很遗憾通知您,您的父母在昨夜的火灾中去世了。”
富江捂住额头,摇摇欲坠地问:“……你们说什么?”
在他们还没重复完第二遍时,富江放心松懈身体,晕倒在地。
意识消失之前,她还在努力克制自己的嘴角不要上扬。
宫本纪香成为刑警才刚不到一年,此刻却正和自己的上司大声争执。
她愤怒地猛锤上司的红木雕花办公桌,争辩道:“您看不出来嫌疑人川上到底有多可疑吗?!无论是谈论动机还是犯罪手法,她都是最可疑的那个!”
上司摆摆手喝口茶,叹气道:“我知道你很着急,宫本君,但是你先冷静下来,带着情绪办案可是大忌。”
宫本纪香深呼吸,为自己一向敬佩不已的上司强行压下情绪,她站直身体,回复:“是,小泉本部长。”
不凭靠任何家族势力就在“男士优先”的警界爬上本部长地位的小泉沙罗再抿一口茶,她放下杯子,先招呼宫本纪香坐下,在她拘谨坐下后才开始帮她的好下属分析案情:
“宫本君,先把你口中的疑点完整列出来吧,就比如……先说说动机,你为什么觉得嫌疑人川上富江有充足动机?仔细讲讲你的推理。”
宫本纪香眼前一亮,她响亮而坚定地回应:“我对此次恶性案件进行了详尽调查,以下是结合尸检报告的陈述与推测。”
“本案受害者共有四名,分别为川上泰正,川上悠贵子,川上弘务,川上义裕。案发时间为凌晨3点半左右,案发地点为川上宅邸。”
“案发当天凌晨3点47分,川上宅的佣人表示听见了庭院里传来了奇怪的巨大响动,动静吵醒了大部分佣人,凌晨3点51分,川上宅起火。凌晨4点21分,火势得到控制,被正式扑灭。”
“川上夫妇和他们的大儿子当场去世,川上义裕仍在抢救,但验尸报告证明川上夫妇的死因并非火灾,而是失血过多。”
“川上夫妇的身上共发现五道大型创口,创口都位于致命处,可以看出凶手是精准谋杀。”
“川上夫妇的房间被浇满汽油,现场遭到较大破坏,但能目前线索表示无打斗痕迹,他们是在睡梦中被骤然刺杀的。”
“川上弘务的情况与川上夫妇相似,同样在睡梦中遭到刺杀,但伤口只有一道,直奔大动脉,他的死亡是失血过多和火灾的双重作用。”
“目前尚且存活的川上义裕情况特殊,他的房间和川上弘务相邻,凶手行凶的动静似乎吵醒了他,所以他和凶手产生了肢体冲突,最终凶手将他刺伤在地,同样在房间里浇满了汽油。”
“可以确认起火点共有两处,川上义裕的房间先起火,随后是川上夫妇的房间。”
“从现场情况推断,凶手对川上宅地形相当了解,很大概率是内部人员作案。”
“同时,川上宅中,主人房和佣人住处相隔较远,火势直接波及佣人的概率很小,但凶手仍然采取措施将佣人唤醒并引出,可以看出这是一次目标精确的行动,凶手也许具有较高的道德观,拒绝波及无辜人士。”
“我们筛查了佣人的口供,大部分人的嫌疑已经被基本排除。管家的口供中给出了独特的线索,他提出在火灾现场,他似乎看见了川上富江的身影。”
“此外,经过走访调查和询问可知,作为养女的川上富江在最初几年一直被川上家苛待,直到近两年情况才有所好转,她有极大的怀恨在心的可能性。”
“同样,川上富江也是本案的最大受益人。川上泰正在前两年将她列为自己的财产继承人之一,此次川上家近乎全军覆没,幸存的川上义裕抢救成功概率极低,她是川上家目前唯一的继承人,无论是巨额保险还是川上财团都将成为她的财产。”
“最重要的证据是,川上富江在前些时日光明正大购买了一部分汽油!她根本没打算瞒!”
小泉沙罗十指交叉,发自内心叹息:“没错,宫本。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她的动机完善,甚至可能购买了作案工具,但我只问一点问题,你能向我解释吗?”
宫本纪香咬住嘴唇,在小泉沙罗开口前她就知道那是什么问题。
小泉沙罗问她:“你该怎么解释川上富江的作案时间?”
没错,就是这一点。宫本纪香知道她没法解释。
她的推理再怎么完善,川上富江的嫌疑再怎么明显,只要有这个问题存在,川上富江就是无罪释放。
案发前一日下午两点,川上富江刚刚从京都离开,于当日下午四点半抵达东京。
一位刑警与一位律师作证当日下午四点半直到当夜十二点川上富江都一直与他们待在一起。
十二点她回到公寓独处,监控没拍到她的外出影像,次日八点警察上门时她也在公寓中。
当夜的新干线乘客名单也没出现“川上富江”的名字。
除非富江是个会瞬移的超人,否则她绝不可能具有作案时间。
小泉沙罗见宫本纪香沉默不语,起身拍拍她的肩膀,又循循善诱道:“我知道你很不甘心,但你想想,川上富江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你也看了档案吧,她前段时间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伤势都没痊愈,精神状况也不好,山本他们上门的时候这小姑娘直接昏过去了。”
“我知道你很优秀,但在警校学的做法也要看情况,要学会变通,你看这小姑娘还定期要去医院检查伤势呢,像是凶恶嫌疑人吗?”
宫本纪香不服顶嘴:“上一次案件她一人反杀了全班,致死三个致残一个,虽然是正当防卫,但哪里不凶恶了!”
小泉沙罗笑呵呵看着她:“你也知道那是正当防卫呀,两起案件的性质都完全不同,这小姑娘一人能逃出生天,那叫勇敢,不叫凶恶。”
小泉本部长大人安逸地坐回去,她继续循循善诱:“你想想,换你被同学推下悬崖,你能在那四十多个人围追堵截下活下来?你能好不容易出院后毫无心理阴影,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够再去把养父母一家解决掉?”
宫本纪香彻底哑火了,她嘟哝着思考:“……现在的我也许可以,但十七岁的我肯定不行。”
小泉沙罗笑着拍手,眼角的细碎鱼尾纹皱起来,显得慈祥又和蔼:“你看看,你可是咱们警校毕业的王牌学生,连你都不一定有这自信去完美作案,你觉得川上富江能完成吗?”
宫本纪香被夸得七荤八素,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应下:“小泉本部长谬赞,我也就是普通水平……但我还是觉得川上富江的嫌疑不能完全接触。”
小泉沙罗爽快给出解决方案:“这样怎么样,宫本君。川上富江的不在场证明在我看来无懈可击,我现在给你一定的自由调查权,如果你能在一周内拆穿她的不在场证明……”
她话音未落,就见宫本纪香“噌”地跳起来,她生怕小泉沙罗反悔,叫着“遵命,小泉本部长!”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小泉沙罗摇摇头,无奈地想这孩子真是急躁,不过年轻人还是有点气性好,要是年纪轻轻就成了她这种老油条可不就好咯。
她给自己的茶杯加满,悠悠然想这次的水不知道得深成什么样,她都看不出来太多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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