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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春落

小说:

春水摇摇晃

作者:

羡山

分类:

现代言情

[你寄托于谁也就依赖于谁。这和外界无关,只关乎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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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春好正式去补习班上课。

她和陶姐讲了自己要去补习的事,说白沙洲后面只能一周去一次了。

她很不好意思,先前还要人家多给她派点活,自己却转眼就食言。陶姐倒没放心上,说只要她来,还是有活干。

这日早,春好和黄诗吟一块儿出发。

两人原不在一个班,黄诗吟是下午尖子班的,不知为何突然转来春好在的基础班。

春好怕她是想陪自己,“你不用管我,你成绩那么好,和我补一个班浪费了。”

黄诗吟笑:“少自恋。我是觉得跟不上,所以才转来的。”

春好惊叹:“哇,连你都跟不上啊,那里面的人得多厉害啊。”

黄诗吟:“都是大佬,卷C9名校的。”

“噢——诶,”春好奇怪,“那你更应该待那儿呀。阿姨不一直想你上清北复交吗?”

黄诗吟脸不红心不跳:“我妈没自知之明,我有。”

“……”春好被她逗笑,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八点五十,两人一起踏进教室。

正是学生上座的高峰期。春好在找座位,靠窗的倒数第二排有连着的两座,她和黄诗吟坐去那。

可走着走着,她愈发觉得这个倒数第一排,拿课本盖头睡觉的男生怎么这么眼熟。

她走过去,毫不犹豫地一把掀开数学书。

许驰被光刺激到,眯着眼爬起来,没好气:“谁啊。”

春好瞪大眼:“你怎么在这儿?”

自上次校门口的吵架后,两人三天没见了。

许驰也意外一瞬,他坐直身,甩头“哼”一声,却又不忘和黄诗吟打招呼:“嗨,诗吟早啊。”

黄诗吟看他因为睡觉而显得乱蓬蓬的头发:“早。”

许驰这才看向春好,往后翘椅子:“我怎么不能在这儿。不好意思啊,这就是我的至尊宝座。”

春好面不改色:“成绩差的一般都坐最后一排。”

许驰急眼:“那你坐倒数第二排也好不到哪去!”

春好:“我这就换。”

她回头,可快上课了,其他座位基本被坐满,只剩零星几个空着,没有连着的两个座位了。

黄诗吟也解下书包坐下。

春好:“……”

“你换啊,”许驰来劲了,冲她挤眉弄眼嘚瑟,“你换啊你换啊,嗯?怎么不换了小短发?”

春好忍无可忍,把刚刚掀开的数学书一把摁他脸上。

许驰:“……”

春好转身坐下了。

书掉到地上,他弯腰捡起来,吹掉灰尘,边吹边说:“怎么又生气了,我都没生气呢。”

春好一听,回头说:“明明从头至尾是你在生气。”

“那我不生气了。”许驰冲她咧嘴一笑,“你也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那天回去后,其实也有些后悔,但他依然无法释然。他服软只是想继续和她说说笑笑,而不是认可她喜欢秦在水。

春好翻着课本,把他那天的话报复回去:“谁信你的不生气。”

“不是吧,你这也太记仇了。”许驰吐槽,却又无端窃喜她竟记得自己的话。

他拿笔戳她肩,乐呵:“诶,小短发,终于知道自己成绩不行,不去白沙洲,来安心补课了?”

春好肩膀躲开,懒得理他。

他又看向旁边的黄诗吟:“诗吟你不是在尖子班吗?怎么来基础班了?”

他指指春好:“你不会是为了陪她来的基础班吧?”

黄诗吟忙解释:“不是……”

他却又瞬间转向春好:“春好你看看人家,为了陪你从尖子班来基础班诶!”

春好叹气:“你好吵啊。”

许驰一噎,又被她嫌弃了,缩回去自顾揉着脸望窗外。

黄诗吟看他因为春好一句话就百无聊赖,她一时没说话,许久才低声:“真不是别的原因。”

她维持着借口:“是我自己跟不上。”

她不想告诉任何人。

她只是想更光明正大地离他近一点,所以稍微利用了一下好朋友来补习的节点而已。

明明没有影响到任何人,可每被问一句,她都会觉得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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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过年的时候,回扣金下来了。

黄诗吟把钱给她,春好却说:“我们一人一半吧?”

黄诗吟摇头:“我不要。我又不缺钱。”

她家虽不像许驰那样是宜城富豪,但母亲在财政局工作,虽然管得严,但给予她的生活质量并不差。

春好:“那我请你吃饭,我们吃高档一点的。”

“好呀!”她眼睛一亮,长时间的学习太压抑了,“要不干脆等年后?等许驰过完年回来,我们一起去。”

“行。”春好答应。

除夕那晚,春好和她一起窝在宿舍跨年。

黄诗吟手机放着春晚直播,两人椅子靠在一起,边吃零食边看。

她已经接受被母亲扔在武汉的事实,反正有春好一起。她赌气地不主动和家里人打电话。

一直快到零点。

虽然城市禁鞭,但新年钟声敲响,外面爆竹声还是噼里啪啦炸开。

黄诗吟手机跳出来电,是她妈妈打来的,她动摇一瞬,还是退出视频到走廊上接电话。

春好还在啃手里的旺旺仙贝。

咸甜的口感在舌尖化开,阳台远处有烟花的声音,她趿上拖鞋跑去阳台上看。

可惜她们这栋楼的视野不对,根本看不见什么动静,只有黑黢黢的天空,以及黑黢黢的校园。

春好手肘撑在窗台上。

除夕,团圆的时刻呢。

春好才发现自己离开西村、离开村伯伯,竟有四年多了。她也不再是剃着寸头在田埂里摸爬滚打的春巴子。

可异地求学,西村好像不是她的故乡,可又没地方是她的故乡。

寒风吹来,吹散她哈出的白雾。

她对这种花好月圆的夜晚其实没有多少概念,只是偶尔静处,会感到一股难以言说的迷茫,她看不清未来的路,也不知自己要往何方去。

她目光涣散几分,回过神,思绪落地,她觉得自己应该也是想打个电话。

可给谁打?

村伯伯?

但她不知道西村村委会的电话,她离开那里的时候村里还没通电话线呢。

那给秦在水打?

春好心慢慢跳起来。

她回头,诗吟在走廊左边接电话,公共电话在右边。

她有些蠢蠢欲动。

或许是怕被黄诗吟调笑,或许是不想被打扰,她轻手轻脚摸了出去。

春好拿下话筒,忽略自己胸腔的紧张,她挨个摁下号码。

她手心有汗,握着听筒都滑溜溜的。

“抱歉,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sorry,thenumberyoudailedis……”

春好怔了怔,打不通么?

她失神一瞬,只好把听筒又挂上电话机,回到宿舍。

黄诗吟还在和她妈妈通电话,听声音应该是和母亲和好了。

春好坐回位置上,她抠着手上已经快结痂的伤口,听着外面热闹不已的鞭炮声,又抽出一小袋旺旺仙贝,慢慢吃起来。

-

除夕这晚,秦在水落地北京,司机来接,他直接回了老宅。

北京刚下过雪,地面的雪被几经倾轧,车辙遍布,露出地面原本的颜色。

夜色渐深,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只有红的黄的灯笼悄悄亮在绿化树上,远处,万家灯火齐明。

宅子在颐和园附近。

老爷子秦震清从集团里退位后就住在这里。

刚踏进门,庭院里倒干净,雪已经扫去角落,堆成亮白的山丘,在夜色里散发着细碎的莹光。

花厅里没人,只剩阿姨在打扫整理。

他父亲继母和大哥应该已吃完年夜饭,各自散场回家了。

有阿姨注意到他,惊讶:“秦先生回来了。”

阿姨上前接过他的大衣和围巾,正要进书房告知老爷子,秦在水拦下:“不必,我自己进去。”

阿姨便拿着他的衣物挂去一旁。

秦在水绕过连廊,庭院竹影绰绰,他立在书房前,敲了两道红木门,而后进去。

老爷子正坐太师椅和自己对弈呢,见是他,哼了一声:“怎的今天愿意回来了?前几年可是好几个电话都请不动你。”

秦在水阖上门进来,“几年不在家过年了,确实不像样儿。”

“你来,”秦震清敲了敲桌子,把白子推过去,“陪我下一局。”

秦在水瞧了眼棋盘,顺着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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